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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做一個大俠

第十四章 風(fēng)雨欲來

我真沒想做一個大俠 長河執(zhí)火 2304 2024-12-29 15:21:14

  醉人的從來都是酒,畢竟有些話只能說給懂的人聽?!?p>  這是秦?zé)挊星逍褧r說的最后一句話。

  后來他就醉了,

  到什么程度呢?

  涕泗橫流地拉著店家看門的大黃狗拜把子,說什么單身也是狗今天碰到同類,天王老子也要走一個,那場面攔都攔不住。

  當(dāng)時只聽到早已趴在木桌上如泥一般的張不正,臉色泛紅,目色迷離,咧著一口略微泛黃牙齒嘿嘿一笑,道:“狗?狗是活不到咱們這個歲數(shù)的,咱們是孤獨的風(fēng)中一匹狼!”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秦?zé)挊絮怎咱勠劦呐苓^來,道:“好樣的,小兄弟!第一眼見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咱倆一見如故,拜個把子先!”

  誰知道張胖子一把推開,然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道:“這么講,小秦吶......”

  “大哥您講,我聽著......”沒等張胖子說完,秦?zé)挊幸呀?jīng)搖搖晃晃地打斷了。

  啪!

  這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甩在秦?zé)挊袑掗煹暮蟊成?,只見張胖子一臉生氣地說道:“不要打斷我說話!”好像是手打疼了,又好像是不耐煩了,張胖子皺著眉頭繼續(xù)道:“小秦吶!不就是個蓮衣嘛,包在我身上,我給你搞定!”

  “真的?那你可就是我真真的好大哥!”

  “別介,你這年紀(jì)都能做我彰哥的叔了。”

  “那我就做他叔,你還是我大哥!”

  “那不行!那是我彰哥,拜把子也得把他加進來。小秦吶,你聽我我的!你就做大哥,我做小弟,然后你再做我彰哥的表叔。就這么定了!”

  ......

  真是難為張胖子了,都這種場合、這種情景了還惦記著梁少彰。

  “我秦?zé)挊?!?p>  “我張不正!”

  ......

  倆人搖了搖早已不省人事的梁少彰,可憐睡夢中的梁少彰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就從嘴里發(fā)出一陣呢喃。

  “結(jié)為異姓兄弟(叔侄),從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這句話張不正沒說。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這句話張不正也沒說。

  當(dāng)然,梁少彰也沒說。

  “黃天厚土為證,如有違背,不得好死?!?p>  ......

  梁少彰花了十兩銀子聽著店小二講述那天斷片后的來龍去脈,只覺得有一股殺人的沖動。

  身旁的張胖子訕訕地笑著,隨即一臉諂媚地道:“彰哥,我都想好了!從今天開始,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叔。咱倆各論各的!”

  從一番鍋碗瓢盆的交流開始,在張胖子的哀嚎和一聲聲“彰爸”中結(jié)束。

  據(jù)說后來這家店改名了,叫“聽取爸聲一片”。

  ......

  不知不覺中,距離上次喝酒已經(jīng)過了很多天,張胖子每天都早出晚歸,原本說好去衙門做筆錄的事情也漸漸地被人遺忘。

  “張胖子,又干嘛去啊?”

  “去見一個人的時候,風(fēng)是甜的。”

  剛剛正午時分,天色卻是陰沉得嚇人,濕氣不知從哪些犄角旮旯通通跑了出來。只見張胖子又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繼續(xù)道:“回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

  此時天鷹幫的大廳中的氣氛卻格外凝重,幾乎要讓人悶得喘不過氣來,其追根溯源,還是因為前幾天的那個礦場事件,饒是自己用些銀子,使了些關(guān)系把自己兒子從大獄里撈了出來,但一名四品的高手天鷹長老,幾名半步四品的天鷹護法,還有那些不計數(shù)的天鷹幫眾竟然在頃刻之間全部被殺死,包括那些礦工奴役都被盡數(shù)給解救,還有一個算不清會有多少收益的礦場也被官府查封。這樣的損失已經(jīng)多少年未曾發(fā)生過了?

  自從統(tǒng)一靈州城的地下世界,就連如今的靈州的城主也要忌憚自己三分,他何時受過這么大的氣?

  作為天鷹幫的掌舵人,坐在正廳的主座上,在他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天鷹幫的鎮(zhèn)守長老和各個堂口的話事人,這些平日里足以止小兒夜啼、無法無天的兇神惡煞,此時卻是正襟危坐,無一人敢發(fā)出半點聲響,生怕被這位以性情陰沉的地下扛把子遷怒,受到無妄之災(zāi)。

  整個廳內(nèi)針落有聲,好似眾人的呼吸都被壓抑著。

  “都說說吧,你們每人至少有三句要說?!绷晰棴h(huán)顧廳內(nèi)眾人,臉上帶著些許的溫馨的微笑,聲音如同無波的古井般平靜,繼續(xù)開口道:“前幾天的事情,想必你們也已經(jīng)知道了,本來咱們今天坐到這里應(yīng)該是分錢的,卻不想最后出來幾個攪局之人,讓我們損失了多少?”

  話音剛落,正好一聲驚雷炸起,將原本有些昏暗的大廳照亮,同時也照亮了天鷹幫眾人的陰沉臉色。

  冬日驚雷,不常見。

  哏嘰!

  一個吞咽口水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白虎堂馮堂主,你來先說說吧!”廖鷹瞇起眼說道。

  如何形容這場夾雜著冰雹的風(fēng)暴?

  掀屋踹頂,無粟生還。

  拇指大小的冰雹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屋檐上,發(fā)出叮鈴咣啷瓦片被碎的清脆聲響,轉(zhuǎn)瞬間便匯聚成無數(shù)條珍珠細(xì)流,順著屋頂坡度骨碌碌的滾落在地上。

  剛才被點到名的那位堂主猛地驚醒:“?。啃∪艘欢ūM快查明那幾人的身份。”

  “不是這句。”廖鷹的語氣依然平靜。

  “那小人一定爭取把他們都抓過來!”

  “也不是這句?!痹捯粑绰?,廖鷹瞬間就出現(xiàn)在馮堂主的身后,冷然道:“你的三句話說完了,死吧?!?p>  一位平日里在整個靈州城跺腳都會讓人膽寒的存在,此刻腦袋和身體已經(jīng)各走各路了,但廳內(nèi)眾人對于突如其來的變故卻無動于衷,或者說他們此刻不敢有絲毫的忤逆之心。哪怕面前的這只老鷹的爪已經(jīng)不似當(dāng)年鋒利。

  廖鷹順勢走到大開的廳門前,望向外面的冰雹和風(fēng)暴組成的天幕,繼續(xù)說道:“這是一個人人皆可死的世道,當(dāng)然我也可以死,只要你夠有本事能殺死我。但你事后說爭???盡快?告訴你們!老子要的是‘一定’!”

  廖鷹轉(zhuǎn)身緩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聲音又恢復(fù)到了一開始平靜的樣子,道:“事到如今,擺在你們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條,割下你們的腦袋走出去,從此你們和這件事毫無瓜葛,我敬你們是條漢子,把你們風(fēng)光大葬;第二條,三天之內(nèi)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把他們的腦袋放在大廳門口!”

  語氣雖然平靜,但內(nèi)容卻讓廳內(nèi)所有的人都感到一股徹骨寒意。

  廖鷹此言絕不是恫嚇之言,世人皆知天鷹幫曾自斷羽翼冷酷無情,卻不知那一切都是因為什么。不但對外人冷酷,對自己人同樣是毫不留情。只要是能達(dá)到目的,爪牙可斷,骨肉可拋。這就是廖鷹!

  廖鷹寒聲道:“我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鴉雀無聲。

  “都還待在這里干什么?茶還沒喝完?”

  所有天鷹幫眾全部起身,拱手沉聲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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