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用錢,用力
“彰哥,我怎么感覺體內(nèi)有用不完的力量?”張胖子摸了摸自己攢成一團軟泥般的肱二頭肌,拽拽地繼續(xù)道:“好想找個地方發(fā)泄??!”
梁少彰并不答話,只是看著自己這個好兄弟,就像看著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
從系統(tǒng)那里得知“怒原之血”就能治好張胖子的體虛之癥后,梁少彰思考了很久。后來,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兄弟的性命和體虛癥之間,自己竟然猶豫了。
想通這一點,梁少彰二話沒說就把怒原之血給張胖子喂了下去,絕對不是因為系統(tǒng)提醒服用有缺陷的怒原之血,催動時會造成無法預知的后果。
“彰哥,我想我女朋友了?!?p> 靈州城外,看著氣勢恢宏的城樓,張胖子揚起四十五度角的下巴,用一種近乎于惆悵的口吻說道。
“胖子,妙音師太在鹽州城,距離這里有近二十天的路啊?!?p> 秋風吹過張不正前額的劉海,也掠過城墻下的石墩。這是一條又寬又長的青石路,城內(nèi)熱鬧異常,城外一片荒涼,站在城門口還能聞到從城內(nèi)傳出的幽香。
“彰哥,女朋友這種生物誰會嫌多呢?”
靠!
不怕兄弟帥,也不怕兄弟富,就怕兄弟這個批樣女朋友一鍋還不止。
“不正,妙音師太知道這事兒嗎?”
說到這個話題,張不正可就不累了。
“江湖上都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覺得那就是放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讓剩下的兩千九百九十九怎么辦?就干看著?那也太不人道,人家搞不好也想嘗試嘗試呢?所以說,你又不是弱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呢?”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說著話的功夫兩人各自牽著馬就進了城。
梁少彰也在心里思量,覺得張胖子說的挺有道理。
正在梁少彰思量間,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彰哥,快看!那個是不是你說的‘青天捕快’秦煉樞?”
順著看去,果真是秦煉樞。不過此刻的他和前幾日見到的他卻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渾身上下滿是酒氣,原本微青的胡茬現(xiàn)在也像無人打理的雜草一般,整個人看上去滿是頹廢。
“嘿,還是從勾欄出來的?!睆埮肿右桓笨礋狒[不嫌事大的樣子,嬉笑道:“這個勾欄名字取得好,聽潮院!真讓人不由得想進去瞅一瞅潮來的風采?!?p> 難不成這人好色?
不像??!這一身正氣、體格健碩的樣子,哪有好色之徒的特征?若是好色之徒,怎么都會有少彰和張胖子身上的特點啊。
考慮良久,梁少彰覺得這是一個抱住大腿的好時機。
兩人跟著秦煉樞來到了一處小酒館,一進屋就聽到秦煉樞大喊:“店家,來十斤燒刀子?!?p> 酒館內(nèi)空無一人,而那店家就好像知道秦煉樞要喝酒一般,早早地就在柜臺底下搬出了十壇黃泥封口的烈酒。
“干喝?。课覀兗遗浞N的驢都沒這么灌!”張胖子跟在梁少彰身后不留情的吐槽道。
梁少彰瞪了一眼,便不聲不響的走到秦煉樞的跟前。
這個漢子,只抬頭看了一眼便轉(zhuǎn)身拎起一個黃泥封口的酒壇,內(nèi)力催動,黃泥散落成沙,俯仰之間,一壇聞著就讓人頭暈目眩的烈酒已空了一半,道:“筆錄的事情,咱們過幾天再說吧。”
梁少彰也不在意,隨意找了個位置,道:“這是為情所困嗎?我在鹽州城也有一個掛念的人?!?p> 這時候就算沒有,為了抱上這條大粗腿也得說有。
“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好句!”秦煉樞猛地拍了拍梁少彰的肩膀,繼續(xù)道:“好一個‘何必曾相識’,值得浮一大白!還有上一次的那句,說什么我們今天都要不醉不歸!”
好大的手勁!
“叮,倔強銀魂熟練度+5?!?p> 嘶,梁少彰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特別想不合時宜的張嘴,再要一巴掌。
兩大碗酒下肚,兩人的關系立馬就貼近的許多。秦煉樞一把摟住梁少彰的肩膀,那雙滿是醉意的眼眸里寫滿了滄桑,道:“不瞞兄弟,我啊也確實有一段難以割舍的感情?!?p> 張胖子就靜靜的聽著,時不時還給兩人斟酒。
“那個姑娘就在不遠處的‘聽潮院’。”說到這里秦煉樞抬起頭看著面前兩位少年的反應,卻見到這兩位少年并無任何反應,心里不由得把兩人放在較高的位置,繼續(xù)道:“怎么樣?是不是大失所望,我這樣別人眼里的大英豪竟然會栽在一個煙花女子的手里?!?p> 話到此處,秦煉樞又是仰頭將一壇酒自飲而盡。
“難道你是因為害怕江湖上的流言蜚語才不敢向那姑娘吐露心意?”梁少彰故意問道。
“我會是如此之人?若得償所愛,流言蜚語,與我何干?”
“那難道是,你湊不夠為那個女子贖身的銀兩?”張胖子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嘴。
萬萬沒想到,竟就是這么一句短短的話,竟然讓秦煉樞半天吐不出一句話。
“十五年前,我只是一個小捕快,確實湊不出為蓮衣姑娘贖身的銀兩,可如今,我早已湊夠了銀兩卻失去了再見面的機會?!鼻責挊心抗怊鋈唬恢皇址鲋砼缘木茐^續(xù)道:“如今,我只想遠遠的看著她,知道她過得怎么樣,她好我便好了?!?p> 梁少彰聽到此處,也不知如何安慰,陷入情愛泥潭中的男女就像兩頭扯住皮筋的倔牛,皮筋不到斷裂的時候,牛是不會回頭的,于是出言詢問張胖子道:“你找女朋友時都是用錢解決嗎?”
張胖子若有所思,歪著頭一臉嚴肅地說道:
“也不是啊。她們有的時候要我用力!”
用力?
張胖子可真有你的。
饒是秦煉樞聽到這里,也一掃剛才的陰霾,大笑幾聲道:“好一個用力!這位小兄弟,你也是個人才啊,單用力一詞便值得浮一大白。來!坐下喝酒!”
如此,三人便開始推杯換盞,喝到興起時,秦煉樞赤裸上衣給梁少彰和張胖子二人細數(shù)身上的傷疤。
斧鉞勾叉,刀槍棍棒,什么兵器造成的都有,梁少彰和張不正二人都從心底里覺得,眼前這人真是一條好漢。
當數(shù)秦煉樞到一條橫穿身體的猙獰刀傷時卻頓住了,眼中隱隱有不盡的思念涌出。道:“這一條,是我初做捕快,路見蓮衣姑娘被強盜所劫時留下的,當時郎中都說我救不過來了,是蓮衣姑娘不分晝夜,不辭辛勞,我才能活,才有了今天?!?p> 果然。
張胖子盯著這條傷口,不自覺對著梁少彰說:
“彰哥,果然你說的對。男人最帥的一條傷疤是為了心愛女人自廢長度的那一條?!?p> 果然好兄弟,現(xiàn)在拆我臺。
難道要暴露本性?
梁少彰心思急轉(zhuǎn),順著張胖子的話道:
“肯定的了。我說的是理發(fā),你說的是什么?”
“我說的是割......第二次半價。”
為什么會是理發(fā)呢?
難道是因為扎?
如果是因為怕扎的話,難道不應該刮胡子嗎?
彰哥的話真是越來越難懂了!但一定有他的道理。
彰哥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