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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唐江山歸何處

第四章 出發(fā)

末唐江山歸何處 笑言妄語 2232 2021-11-17 15:38:40

  “齊哥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吳阿母驚道。她就知道今天齊哥兒有點不對勁,又不逢年過節(jié)的,殺什么雞啊,那可都是能下蛋的好東西。齊哥兒一定有什么事瞞著她。

  “城外的事兒您聽說了罷”蕭齊接著道。

  “聽說是之前侵擾幾個臨縣的一伙兒匪賊,來咱盛唐縣的盛唐山上打劫各方來往的商戶。真是一群不得好死的東西?!眳前⒛冈秸f越氣憤,她很討厭匪賊,因為她的丈夫就是被匪賊所殺……

  “是的,為了制止那伙山賊繼續(xù)侵擾我們盛唐縣,我已經向大舅爺請纓,要到那盛唐山,招降他們?!笔掿R平淡地道。

  “什么?招降?”吳阿母一聽立刻臉色大變,激動地道:“齊哥兒,咱蕭家就你一根獨苗了。老婆子還記得先夫人故去之前對我的囑托,舅爺他怎么能讓你冒這個險!”

  “噓……”蕭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阿母別聲張,小心讓憐兒聽到?!?p>  “可……齊哥兒,你可不能去啊……”吳阿母的音調低緩了些,但還是焦急地勸道:“先君當年……也是因為出城勸降……才……”

  “阿母,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的本事您還不清楚嗎,就算勸降不成,我也有辦法脫身?!笔掿R安撫著吳阿母,又道:“相信我,再說……不是還有王大哥帶著百余名縣兵在旁邊看著么,放心……”

  吳阿母見蕭齊心意堅決,拗不過他,便只好紅著眼道:“齊哥兒你自小就是這般好心腸,這番為了咱盛唐縣百姓,更是舍得一身的性命啊……我雖然知道勸不了你什么了,但是老婆子我可以發(fā)誓,對憐兒我會一直當親孫女一樣疼著,直到我這把老骨頭躺進棺材的那一天……”

  蕭齊聽得她說的心酸,仰了仰頭后道:“這房間的柜子里,有我這些年攢下的一些錢財和先親留給憐兒的嫁妝,還有一些地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我回不來了,還請您用這些東西好好的照料憐兒”說完,蕭齊朝吳阿母拜了三拜。

  “對了,實在不行,您可以去找舅父、主簿王言,他會接濟你們的?!逼鋵嵤掿R最不希望的就是麻煩別人,前世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都是別人麻煩他,哪里有他麻煩別人??涩F(xiàn)在為了他可愛的妹妹,不得不一再麻煩別人。

  ……………………………………

  盛唐縣,城闕之上。

  蕭齊縱目眺望,在西邊能依稀看見貼近地平線處有一個黑黝的“小山包”,他雖然有非常大的把握能成功,但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他咧了咧嘴角,收回遠望的目光,轉身迎著眾人。

  “阿滿,此去切記,語氣放輕,不可激怒他們,如果有什么過分的要求,也千萬不要聲張,先假意答應,穩(wěn)住局面再做定奪?!蓖跹悦鎺n色,緩緩地說道。

  縣尉王定依舊粗著他那大嗓門道:“無缺啊,俺是粗人一個,沒有啥好話囑咐你的,你只要記住,如果談不明白,就趕緊撤回來。俺會帶所有縣兵在山下接應你們,如果黃昏之前你們還沒下山,俺就會殺上去!”

  蕭齊一臉黑線,如果真殺上去了,那我勸降的意義何在?不過他心里倒是暖暖的,同僚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足夠了。

  劉遷面色凝重,上前兩步,伸出右掌搭住蕭齊的左肩頭道:“君此去須記:以退為進,切莫逞強?!?p>  蕭齊抿著嘴沒說話,眼神卻默默地盯著那一道蒼老的身影。

  王昉似有感應,本微盍的眼眸忽而睜開,也緊緊地注視著蕭齊。

  二人就這樣互視著,沒有說話,卻像是說了話。

  太陽逐漸從高空中滑落,絲絲涼風透過城垛撫在眾人身上,卻比往常更覺寒意。天邊幾道飛鴻正往南飛過,四下里靜的只聞風聲。

  “稟諸位上官,屬下已經將此次出城的兵士都安排妥當了,除三十名留守縣城之外,共計一百零七人,只等蕭書佐帶領我等前去勸降山賊?!币幻碇纂械闹心隄h子快步上城樓,向向眾長官拜道。

  聞言,眾人各自收回情緒。蕭齊點了點頭,道:“你先下去吧?!蹦菨h子得了令,便徑直下樓去了。

  “無缺,你真不打算披個甲衣嗎?”王定看著依舊是青衫皂帽穿戴的蕭齊。前者是武官,明白盔甲的重要性。

  “不必了這樣反而會讓山賊們以為我怯了;再者,我這樣不是更彰顯勸降的誠意么?”蕭齊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

  他明白自己身為主使,如果對方要是沒有談判的心思話,就算自己武裝到牙齒,也極難生還。還不如什么都不做防備,這樣的話,至少在氣勢上是不輸對方的。

  王言等人都點點頭,表示認同。王定見他們這番舉動,也覺有些道理,便不再多說些什么。

  蕭齊又看著王昉,老人背轉過身子,所以并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

  片刻后,蕭齊與王定下了城樓,準備開城門出發(fā)。

  下了樓,蕭齊看見的是一個個如王定般黑黝的兵士,不過卻都沒有王定那般虎背熊腰的身材,有的感覺還很瘦弱。

  “大家都是好樣的,敢與某深入敵營,肩負起保衛(wèi)家鄉(xiāng)的職責,當?shù)纳稀笳煞颉郑 笔掿R面對眼前一眾兵士喊到:“此去運命未卜,九死一生,你們可懼?要是害怕的,就出列,我不強求!”

  兵士中有幾人上有年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所以一時間猶豫不決,但最終還是選擇出列。

  這樣以來便堪堪剩下一百名兵士可供差遣。

  蕭齊又問了還有士兵想離開的嗎,兵士們整齊劃一的答道:“沒有?。?!”洪亮的喊聲響徹了整個城門樓,城門外幾只正在覓食的野兔似乎也聽到了,驚得逃竄開來。

  “很好,出發(fā)!”蕭齊舉起右拳而后伸展五指,高聲道。

  “是!”兵士們堅定地道。

  “開城門!”蕭齊命令道。

  守城門的兵士便推轉城門旁的機關,碩大的城門訇然中開。

  蕭齊與王定當先出城,身后跟著百名士卒。

  待他們全出了城后,守城的士兵又升起機關,將城門閉合。

  “只解沙場為民死,何須馬革裹尸還!”(出自徐錫麟的《出塞》有改動)蕭齊對著城門樓上的眾官抱拳高聲道:“取義成仁今日事,諸位,等我好消息!”

  眾人一聽皆激動地回禮,只有王昉面露憂傷,他忽而探身在城垣邊處對著已回頭的蕭齊大聲道:“好無缺兒,早些回來!”

  蕭齊一聽便回頭又拜道:“定不負您老期望,定不負大家期望!”

  王昉欣慰的撫著白須,目送著他們往盛唐山進發(fā)。

  ……………………………………

  

笑言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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