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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行之隼螢

第六章 長安 -變

長歌行之隼螢 三然石 8923 2021-11-20 22:46:56

  長安一處閣樓

  “稟報(bào)特勤,太子秦王勢均力敵卻不睦已久,不知大唐皇帝到底屬意哪位皇子,齊王即將率兵北上烏城,兵馬,糧草,行軍路線,還未可知?!?p>  聽著侍從的回稟,阿詩勒隼抬眼望著遠(yuǎn)處,眼神有一絲疑慮“齊王近來可有什么動(dòng)向?”

  “沒什么特別的,只是每晚都去東宮,據(jù)說齊王和太子一向交好,也不算什么反常之事。”

  “不算什么反常之事?.”說著低頭淺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即刻道。

  “盯住他們,切勿暴露行蹤,巨細(xì)麋遺,皆要向我報(bào)告,包括,不算什么反常的事!”

  “是。”

  此時(shí)天生異象

  清晨,李長歌梳著郡主發(fā)髻,一身紅色襦裙從宮內(nèi)走出來,她轉(zhuǎn)頭望了望身后,似乎有些不舍,三娘站在一旁正欲開口,不想此時(shí)李長寧低著頭被婢女?dāng)v扶地走出來。

  “長寧這是怎么了?”

  “小郡主許是昨晚未歇好,今日晨起夫人拉著梳妝,不想?yún)s睡著了,但是責(zé)罰歸責(zé)罰?!?p>  李長歌看著李長寧被送上馬車,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哦...那便睡著吧,等會(huì)我照顧她........”

  “對(duì)了,郡主,這是夫人連夜給你們做的糕點(diǎn),都是你們平日里最愛吃的,還有這些都是夫人親手縫制的衣裳?!?p>  隨著三娘的話,只見婢女將食盒和包袱遞給李長歌,她低頭看著,眼神還是不自主地望向?qū)m內(nèi),這么多年無論她闖了多大的禍?zhǔn)拢⒛飶牟蝗绦膶⑺鸪鰧m外,況且長寧剛回來...她不信阿娘如此狠心。

  “我和長寧就去幾天,很快便回來,怎么帶這么多東西?”

  “郡主和小郡主雖說只去幾日,但夫人準(zhǔn)備的是每日的吃食和衣物,而且夫人擔(dān)憂你們兩個(gè)一夜沒合眼,她心里比誰都疼你們..”

  三娘話里話外,著實(shí)安慰了她幾分,可既然阿娘如此舍不得...那又為何如此決絕?

  “阿娘為何不來?”

  “夫人...累了...”

  李長歌慢慢地走下臺(tái)階,邊走還不忘叮囑道。

  “三娘,樂嫣不知道我們要走,你記得告訴她讓她乖乖等我們回來?!?p>  “放心吧,你們和縣主自小交好,她不會(huì)生你們的氣?!?p>  “那..三娘..我和長寧走了,你照顧好自己,也替我們照顧好阿娘...等我們回來!”

  .說著就要上馬車,就在這時(shí)瑾夫人忙地走出來,李長歌似是預(yù)料到般地轉(zhuǎn)過頭。

  “阿娘!”

  只見瑾夫人急切地走到李長歌的面前,輕柔地握住她的手“長歌,你和長寧要彼此照顧,此去路途遙遠(yuǎn),我希望你能記住阿娘說的話?!?p>  “阿娘,讓我們走的是你,來送我們的也是你”李長歌抱著食盒,嘴里忍不住埋怨。

  “辟雍堂不像東宮,下人照料的沒那么細(xì)致,飯菜不合胃口,你們可否為自己做幾樣可口的飯菜?要是衣服破了,阿娘不能親手為你們縫制,你們就按照三娘教你們的,慢慢學(xué),要是碰上雨天雪天的,千萬別凍著了?”

  她就知道,阿娘舍不得她和長寧,李長歌將食盒與包袱交予三娘,對(duì)著瑾夫人行禮道。

  “阿娘,這是長歌第一次與您行禮,我知道從小到大我常常惹禍,讓你擔(dān)憂,可是這一次長歌真的知錯(cuò)了,況且長寧久久在外不曾歸來,這么多年阿娘日盼夜盼才將長寧盼回,難道你真的要趕我們走嗎?”

  “長歌....我...”

  話欲落,李長歌忙地站起身,握住瑾夫人的手,懇求道。

  “阿娘,要不我們不走了,我們陪著阿娘,一步也不離開,好嗎?”

  瑾夫人立即抽回自己的手,面容堅(jiān)決,好似方才沒有不舍。

  “不行!你們快點(diǎn)走!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回來!”

  “阿娘?”

  “長歌?可否....”瑾夫人將包袱與食盒遞給李長歌,眼里充滿了淚水。

  李長歌見狀,便使著性子沒有接,許是瑾夫人遞的太過匆忙,食盒沒有支柱直接掉在地上,糕點(diǎn)撒了一地。

  “長歌..可否....再喚一聲阿娘?”

  李長歌漠視著收回目光,轉(zhuǎn)身直接上了馬車,瑾夫人望著馬車緩緩駛出,臉上帶著淚痕,她竭力地咬住唇,才讓自己沒有哭出聲來,就在她即將癱倒時(shí),三娘忙地扶住。

  “夫人?這是為什么?明明舍不得郡主......”

  “只有這樣她們才能好好活下去...”

  馬車內(nèi),李長歌忍不住打開車窗,朝宮門望了望,卻只能瞧見瑾夫人的背影,或許方才她不該如此...如今食盒打翻...而她又使著性子,阿娘想必是難過了。

  “罷了...等從辟雍回來,再向阿娘請罪吧...”

  “阿娘!”李長寧猛地睜開眼,隨著馬車身體微微前傾,李長歌見狀忙地坐在她身旁扶住。

  “長寧?你醒了?現(xiàn)下好些了嗎?”

  “我怎么了?這是哪里?”

  “昨日因我們私自出宮,阿娘發(fā)覺,所以罰我們?nèi)ケ儆禾盟歼^,我們現(xiàn)在在馬車上,方才三娘說,今日晨起,你身體不適,所以暈倒了。”

  聽著李長歌的話,她按著坐墊,手指發(fā)抖,手心直冒冷汗,這不可能...阿娘從未告知...要罰她們?nèi)ケ儆?,況且今日她是要去玄武門的...難道是那杯參茶...

  “長寧..怎么了?”

  “長歌,我們?nèi)缃袷欠癯龀橇??”方才在夢中,她看見阿娘一身是血的離她越來越遠(yuǎn),不!不管如何她都要回去看看,方能安心...

  “奇怪...這不是往北出城的路,根本就不是辟雍的方向。”李長歌撥開車簾,朝著車夫詢問道。

  “是不是走錯(cuò)道了?”

  “是去辟雍??!夫人吩咐了,讓我一定把你們平平安安送到你們該去的地方。”

  話完,李長歌轉(zhuǎn)頭放下簾子,對(duì)著李長寧開口道。

  “長寧..我覺得車夫在撒謊,阿娘今日也奇奇怪怪的,不如我們回東宮看看?”

  “好?!?p>  李長歌看了一眼車夫,發(fā)覺車夫并未注意,就與李長寧跳下馬車。

  “長歌...”李長寧看著離自己愈來愈遠(yuǎn)的身影,她的腳步有點(diǎn)虛浮,眼睛開始朦朧,耳朵除了自己的心跳,似乎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不...她不能倒下...可是頭很暈...她不行了...兩腿一軟,就要倒在地上,在這時(shí),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忍不住抬眼看去,模糊間,似是一個(gè)男子。

  “自己可以嗎?”

  聽著男子的聲音,她忙地?fù)u頭,緊接著,握緊他的手腕啟齒道。

  “求求你...我要去太子府...”

  “娘子還是省省吧,如今自身難保...亞羅...”

  阿詩勒隼話未說完,只覺臂上一沉,他看了亞羅一眼,語氣清淡的說了句。

  “我們回去!”

  亞羅看了看四周,在阿詩勒隼耳邊,低聲道“如今炻幸思力已經(jīng)快馬北上,將京中實(shí)情稟告大可汗,我們留下查探軍情,如今什么都沒查到,就要回去...”

  阿詩勒隼聽著這話,眼神冷了下來,他將李長寧橫抱起來,亞羅說著就要上前。

  “還是我來吧!”

  “你覺得會(huì)比我更有力嗎?”不等亞羅答話,他徑直走進(jìn)巷子。

  亞羅看著他的背影,嘴里忍不住喃喃道“特勤這是怎么了?抱著跟塊寶似的...說著打探消息,結(jié)果探回去一個(gè)大唐娘子?”

  長安-魏府

  魏征恐有事發(fā)生,急忙寫信件加急送去東宮,可房玄齡告知還是晚了一步,魏征多次進(jìn)言,要太子免于手足相殘,但太子未納諫,房玄齡為保魏征忠心趕來魏府,讓外人以為魏征被軟禁從而保全一命。

  “阿娘...你別走...阿娘...”李長寧閉著眼,語氣低微,淚水隨著睫毛的顫動(dòng)滑落,她睡在榻上,慢慢地抬起手,似乎是在抓著什么。

  “阿娘...不要離開長寧...不要走....”

  房外-

  “特勤?我真不知道,你將那個(gè)大唐娘子救回來做什么?萬一她裝暈,將我們的事情說了出去,那大可汗的計(jì)劃,豈非毀于一旦?”

  “不會(huì)!”阿詩勒隼懶散地靠在座椅上,眼神忍不住看向門內(nèi),那個(gè)女人是裝或是真的,他一眼明了,他救她,只是覺得有趣。

  “若我沒有猜錯(cuò),她..就是那日與我們蹴鞠的那個(gè)大唐之人!”

  “什么?”

  “這...”

  “之前她與另一個(gè)小子壞了我們的計(jì)劃,我們本可以借著贏的機(jī)會(huì),提出和親之事,可沒想到卻輸了,既然如此,那特勤為何還留著她,何不借此機(jī)會(huì)?除了絆腳石?”蘇伊舍朝著阿詩勒隼行禮,語氣懇切道。

  “方才她話里話外,所指東宮,必然和太子府有什么聯(lián)系,她與我們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若能探知她與那小子的身份,對(duì)我們還是有些助力?!?p>  “特勤,昨日至清晨,有異動(dòng)...”

  “說來聽聽..”

  “齊王昨夜入東宮,今日天子罷朝,玄武門被關(guān)閉...”話音落,阿詩勒隼嘴角上揚(yáng),不等他開口,亞羅又道。

  “有三百騎兵今晨在玄武門附近出沒....只是..才片刻...便退兵散去?!?p>  “是誰下令關(guān)閉的玄武門?”

  “太子部下,玄武門守將...常何...”

  阿詩勒隼沉眼不過片刻,緩緩道出“太子控制了宮門。”

  努爾推門進(jìn)來“特勤!這是在玄武門外發(fā)現(xiàn)的”說著將手里的物件遞給阿詩勒隼。

  “這是幽州產(chǎn)的羽箭”阿詩勒隼忙地站起身

  “幽州的兵馬都是屬李建成統(tǒng)領(lǐng),既然是常何把守玄武門,那為何太子的兵馬會(huì)被阻在玄武門之外?”

  聽著努爾的疑慮,阿詩勒隼心中似是有了決斷“看來秦王?不簡單哪!這個(gè)常何多半已是倒戈?!?p>  -

  阿詩勒隼將信紙交予蘇伊舍,緩聲開口道“蘇伊舍,召集斥候?qū)⒋讼?,在近郊諸軍中廣為散播,尤其是.....即將北討烏城的軍隊(duì)!”

  蘇伊舍接過紙條,輕聲細(xì)讀“太子齊王死,盡誅其部?”

  “此次北上軍隊(duì)中多為太子和齊王的舊部,待此消息散播開,大唐軍中定然生變,如此一來大可汗便可高枕無憂了?!卑⒃娎睁赖哪樕希兄┰S笑意。

  “屬下這就去辦。”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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