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九柱神
“哈利？哈利？”
赫敏發(fā)現(xiàn)哈利自從上了車后就不太對勁，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悶著不說話?！澳阍趺戳?？”她擔(dān)心地問。
“沒——沒事?！惫行┙Y(jié)巴地說，他還在想剛剛韋斯萊先生告訴他的事情。
一切都說通了，哈利這樣想。為什么福吉部長表現(xiàn)得那么寬容，沒有責(zé)罰，沒有刁難，甚至一句象征性的警告都沒有，因為發(fā)現(xiàn)他離開女貞路那么久還能夠活著，就已經(jīng)讓魔法部大松一口氣了。他還讓哈利老實待在破釜酒吧里，對角巷來來往往的巫師們在某種意義上也能保證他的安全。還有就是，魔法部特意派來了兩輛車送他們大家到火車站去，那兩個穿著綠色巫師袍的司機大概就是部里的傲羅們，或許那個新教授也說不定是鄧布利多校長順便派來保護(hù)他的，這是有可能的不是么？
羅恩覺得他們不應(yīng)該繼續(xù)待在火車門邊，“嘿——我們得先去找到車廂?！彼呎f邊沿著走廊往里走，“來吧，希望我們能找到還空著的車廂?！?p> 赫敏遲疑地看向哈利，“真的沒事么？哈利。老實說，你的臉色不太好?！薄暗葧f，赫敏……等會說。我需要坐下來想想?！惫麗瀽灢粯返卣f。
哈利他們一直走到火車的末尾都沒有找到空車廂，只有最末的車廂還沒有滿，他們沒有別的辦法，進(jìn)去后拉上了車廂的門。
車廂里靠窗坐著一個正在呼呼大睡的男巫，他的長袍破舊、皺巴巴的，還打滿了各種補丁。走近看，他臉色不是很好，顯得疲憊不堪，淡棕色的頭發(fā)夾雜著不少白發(fā)，盡管他應(yīng)該還沒到韋斯萊先生那樣的年紀(jì)。
“你們覺得他是誰？”羅恩小聲嘀咕，他和赫敏躡手躡腳地坐到了靠門的那邊，哈利自己坐在另一邊。說實話，除了那個推零食小車的女巫，他們連火車的司機都沒見過，更別說別的什么人了。
“R.J.盧平教授?！焙彰糁钢欣罴苌戏胖囊粋€破舊小箱子說，那上邊用很多繩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捆著，打了好多個結(jié)。箱子的一個小角落里整齊印著一連串看起來快要剝落的字母：“R.J.盧平?！?p> “等等……說起這個，我好像沒看見因里努斯教授哪去了？”哈利后知后覺地問道。
赫敏眨眨眼，“教授——教授好像在和納威還有一個老奶奶在說話，是吧？”她看向還在盯著盧平教授的羅恩。
“你們說——”羅恩轉(zhuǎn)過身，“噢，是的。我看見教授在和納威講話，他們好像認(rèn)識，這真奇怪，我們從來沒有聽納威講過?！彼c點頭。“你們說，這個教授又是教什么的？霍格沃茨還從來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至少我沒聽比爾查理他們提到過，兩門新課程？”羅恩不時偷瞄一眼盧平教授了無生氣好像已經(jīng)暈死過去的背影。
赫敏搖搖頭，“也許是黑魔法防御術(shù)，羅恩。顯然這門課需要一個新教授?！薄八雌饋砗推媛逡粯犹撊?，那門課有種莫名的古怪，我意思是——奇洛還有洛哈特，他們都沒有什么好下場，不是么？”羅恩沒什么信心，說話有氣無力的，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吧！一個被黑魔王附身的大蒜愛好者和一個到處偷盜別人事跡的騙子！
“唔……希望他能夠堅持得久一些……”羅恩嘟噥道。
哈利沒有再去想這些，他現(xiàn)在有自己的難處要煩惱，奇怪的是，他沒有擔(dān)心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情太久。韋斯萊先生剛告訴他的時候，哈利有些猝不及防地慌亂，不是誰聽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危險之中都能無動于衷的，但這很快就過去了，沒有像韋斯萊先生想象的那樣被嚇得半死——哈利非常同意韋斯萊夫人的說法，鄧布利多教授還在霍格沃茨不是么？那么霍格沃茨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還有那些人們一直在談?wù)摰陌⑵澘ò嗟氖匦l(wèi)，他們在很多巫師們眼里好像和神秘人只是誰更糟糕些的區(qū)別，哈利不認(rèn)為小天狼星布萊克能有這么大的能耐，在這樣嚴(yán)峻的情況下闖入學(xué)校。
他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霍格莫德大概是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了。至少在布萊克被抓回阿茲卡班前，魔法部和學(xué)校的老師們都不可能讓他離開霍格沃茨城堡。也許還要更糟糕，他的一切行動都會受到高度關(guān)注，就像被關(guān)在籠子里一樣。
哈利焦躁地抓著自己亂糟糟的發(fā)尾，大人們總是這樣自以為是，他無奈地想，好像他完全沒有辦法照顧自己一樣，只要小天狼星布萊克看到他，他就會變成搖搖欲墜的花瓶，啦地一聲就砸碎在地板上，要知道，他好歹從伏地魔手里逃脫了三次！而那些巫師們甚至還不敢直呼一個名字。
“你之前是要說什么？哈利？”赫敏裹緊身上的衣服，火車外開始下起了濕冷的小雨。
哈利想了想，決定把韋斯萊先生的擔(dān)憂和警告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了他們。他說完以后，羅恩緊張地搓著手，“哈利，這很危險……小天狼星布萊克，梅林??！他殺了那么多人?！焙彰魸M臉擔(dān)憂，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小天狼星布萊克……逃出來是為了要追你?”“哦，哈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要非常小心啊。不要自找麻煩，哈利……”
“我沒有自找麻煩啊，”哈利惱怒地說，“通?？偸锹闊┎唤?jīng)過我的同意就自己找上門來了?！?p> “你不會去找他的吧？哈利?！绷_恩顫抖著說。
“為什么——我難道看起來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巨怪嗎？”哈利沒好氣地反駁他。
“這很難說……尤其想到你曾經(jīng)干過些什么……”羅恩嘟噥道，哈利還沒想到好的理由抗議這些指控。
“那么，因里努斯教授肯定也知道這件事?！焙彰粽f，“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都很重視他的意見不是么？”她仔細(xì)回想著那天晚上突如其來的爭吵。
“我說不好，哈利。韋斯萊夫人看起來并不贊同韋斯萊先生的做法，她覺得讓你知道這件事算不上是個好的選擇。也許是因里努斯教授說了什么，她才改變了主意。”“我也這樣認(rèn)為，他們至少應(yīng)該讓我知道——”哈利激動地說。
“小聲點！哈利！”羅恩提醒道，他發(fā)現(xiàn)盧平教授動了一下。他們害怕地看著他，但是他只是把腦袋扭到了另一個方向，略微張開嘴巴，又繼續(xù)睡下去了。
霍格沃茨特快專列穩(wěn)當(dāng)?shù)叵虮瘪側(cè)?，窗外的景色越來越展現(xiàn)出自然的本色，也越來越黑，同時頭頂上的云彩越來越濃重。在他們車廂的門外，不停地有人來回走動。
哈利望著漸漸被雨幕遮擋的原野，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覺得因里努斯教授可能認(rèn)識我的父母?！彼車?yán)肅地對赫敏和羅恩說?！盀槭裁催@么說？”赫敏疑惑地問，“你們還記得韋斯萊先生是怎么介紹我的嗎？‘詹姆和莉莉的孩子！’如果教授不認(rèn)識我的父母，這句話未免太奇怪了?！薄岸遥次业难凵?，非常平靜，不像別的巫師，我的意思是——很多人在聽到我的名字時總是很驚訝。”哈利回憶起那雙閃著精芒的蔚藍(lán)色眼睛，總感覺教授不是在看他，而是越過層層迷霧，在看某些別的什么人。
“我聽查理說過一些……”羅恩皺著眉，“關(guān)于‘阿爾叔叔’——”“他是你叔叔？！”哈利瞪大了眼睛，“我不是——唉，說起來有些復(fù)雜——”“教授和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夫人是很好的朋友，他們都曾經(jīng)是霍格沃茨的學(xué)生?！焙彰粞a充說，“但只有查理才管他叫阿爾叔叔，他們好像很早就認(rèn)識了?！绷_恩撓撓頭，“我知道的也不多，查理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煉金術(shù)士?！焙彰魺o奈地撇撇嘴，“拜托，羅恩。教授可是開羅國際煉金術(shù)友好與合作協(xié)會九個輪值主席中的‘塞特’?！?p> “等會，我沒有一個字是聽懂的，開羅國際什么……？塞特又是什么？”哈利糊涂了。
“開羅國際煉金術(shù)友好與合作協(xié)會，哈利?！焙彰羯晕⑻岣吡寺曇簦斑@是全世界最大的、也是最好的煉金術(shù)士組織，鄧布利多教授和因里努斯教授都曾經(jīng)獲得過開羅國際煉金術(shù)大會開拓性貢獻(xiàn)金獎——”羅恩一拍腦袋，“我好像在獎品陳列室見過這個，就在——”“讓我說完，羅恩?！焙彰舸驍嗔怂澳銈冞€記得尼可·勒梅嗎？”哈利和羅恩都點點頭，“他在13世紀(jì)曾經(jīng)擔(dān)任過煉金協(xié)會的‘奧西里斯’——”“很好，又是一個我完全沒聽過的名字?！惫г沟馈?p> “我也不知道?！绷_恩小聲附和道。
赫敏無奈地沖著他和羅恩翻了個白眼，“勞駕——請讓開。”她站起來到行李架上去拿自己的箱子，沒多久，她在好幾堆厚厚的書和雜志里面翻了一會，最后掏出了一有些破破爛爛的黑皮書，上面用燙金的字母刻著：《我們從何而來？公元前三世紀(jì)的煉金術(shù)》。
“……傳說，在很久以前，曾經(jīng)有九位強大的古埃及巫師在無盡的黃沙和貧瘠的土地上建立了一座宏偉的太陽城。”赫敏費力地翻開書頁——這本書足足有一塊磚頭那樣厚實，她將一大段文字指給羅恩和哈利看。
“‘拉’駕馭著木船穿行在天空與大地之間，為世界帶來了交替進(jìn)行的光明和黑暗；‘泰芙努特’降下雨水，贈與了這座城市流淌著黃金與白銀的河流；‘蓋布’以永遠(yuǎn)沉默的代價賜福每一寸他目光所及的土地，死去的種子重新發(fā)芽，枯老的樹木長出新葉；‘努特’含淚與丈夫訣別，她在遙遠(yuǎn)的天穹散播無數(shù)星辰；‘舒’虔誠地將自由奉獻(xiàn)，跪立著求取萬物生存的空間；‘奧西里斯’被弟弟殺害，他將在世界邊緣之地復(fù)活，最終擷取亡者的王冠；‘塞特‘兩次殺死他的兄長，被人們尊稱為力量之主，誠信的商客受他款待，貪婪的賊寇與他為敵，他的呼吸將喚醒或平息風(fēng)暴，他的骨肉將永鑄金鐵與鉆石；至于‘奈芙蒂斯’和‘伊西斯’，她們是女人和兒童的保護(hù)者，庇佑那些生命不受野獸與疾病的威脅。”
“古埃及……”赫敏念完最后一個字，小心翼翼地翻開了下一頁，“噢——我忘了，該死的，后面這一頁不知道被誰撕掉了！”赫敏惱怒地咒罵道，哈利和羅恩吃驚地看著她。
赫敏高傲地抬起頭，“沒錯，該死的，我這樣說了，你們完全想象不到我看到這有多惱火?！薄按_實想象不到——”羅恩訕訕地說，“我沒辦法，只能去找別的記載，有好多有可能提及到這些事情的書在圖書館都是被禁止借閱的，幸好洛哈特總是比較好說話——”
“……古埃及的人們稱他們?yōu)榫胖?，這九位大法師同時也是煉金協(xié)會最早的創(chuàng)始人，后來協(xié)會按照這個傳統(tǒng)設(shè)置了九個輪值席位，并分別以他們的名字命名。”陌生的嘶啞聲音傳來，哈利等人頓時嚇了一大跳，他們驚恐地轉(zhuǎn)頭看去，靠窗打著瞌睡的男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過來。
“你們好，我是盧平教授?！彼⑿χ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