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進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個袋子。
她遞給沈焰:“陳皮,能緩解咳嗽,中藥別吃了,是藥三分毒?!?p> 其實他干咳的癥狀已經(jīng)好多了,但她卻始終記在心上。
所以,她是不是也有可能不會介意……
沈焰眉梢微微揚了揚,嘴角抑制不住的彎起一抹弧度。
笑意直達眼底。
見他遲遲不接,江漓又說:“送給你的,不要給錢?!?p> 沈焰忽然生出了調皮的心思:“可我不喜歡陳皮,又苦又酸的。”
姑娘一貫平靜的表情起了些波瀾。
細致的眉眼間似凝聚著苦惱。
她想問,你喜歡什么,卻不想還沒說出口,沈焰便抬手,接過了那個袋子。
“謝謝你,”他說,“我先走了?!?p> ……
到了五號院,沈焰匆匆進了廚房。
春花婆婆在外面看電視,有點膩歪也有點狗血的愛情劇。
年輕時候跟老伴沒怎么狗血過,就平平淡淡的過了一輩子。
現(xiàn)在年紀大了,得抓緊時間狗血。
什么摸手,壁咚,墻壁吻,可以多來點,越狗血越帶勁兒。
聽到廚房里有“噼里啪啦”的炒菜聲,春花婆婆拄著拐杖慢悠悠的走近:“晚飯沒吃飽嗎?”
才剛吃過飯沒多久。
沈焰在做蛋炒飯,有噴香的味道飄過來。
他隨口答:“啊,是啊?!?p> 廣告結束,春花婆婆返回里屋。
老式電視機沒有回放功能,追劇要緊。
“不過按照年齡來說,你確實能叫我一聲太姑奶奶啊,乖,叫一聲聽聽?!?p> “太,太過分了!”
瞅瞅,這美女調戲帥哥的戲碼,就是香。
春花婆婆聽到有腳步聲,回頭,看到沈焰手里拎了兩個飯盒往外走:“阿焰,這么晚了還出去???”
沈焰含含糊糊的應了聲,說給人送點吃的。
春花婆婆瞇起眼,臉頰的褶子皺成了一朵朵菊花:“是給江漓姑娘送的吧?”
沈焰忙說:“不是,是給她們家那個孩子送的?!?p> 春花婆婆點點頭,順著他說:“苗苗啊,沒事,你給苗苗送去,也等于給江漓姑娘送了嘛?!?p> 沈焰唇角抿了下,沒接話。
“真是的,早讓你喊人姑娘來家里吃飯,”婆婆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快給送去吧,再晚人家該等急了?!?p> 沈焰:……
快九點了,陳月香還沒有回來。
沈焰敲響了門,是苗苗跑出來開的。
小團子鼻子尖,聞到了味道:“哥哥,是蛋炒飯嗎?”
沈焰抬了抬手里的飯盒:“是蛋炒飯?!?p> 他站在院子里,往里屋瞄了一眼,問苗苗:“你……姐姐呢?”
苗苗的注意力全都在那盒蛋炒飯上:“姐姐在房間里。”
看來小團子是真的餓了,不停的咽口水。
沈焰拎著飯盒到了里屋。
兩個飯盒,一大一小,他準備了勺子,兩把。
將其中一把勺子遞給苗苗,同時打開了小的那個飯盒,沈焰說:“快點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p> 小團子靈活的爬上椅子,坐好。
“哥哥,你能去房間里叫姐姐來一起吃嗎,她一天沒吃過東西了?!?p> 沈焰環(huán)顧一圈:“你姐姐房間在哪兒呢?”
苗苗伸手指了個方向:“那個?!?p> 沈焰邁步過去。
到門口,他剛要敲門,就聽見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蛋炒飯的苗苗喊了一句:“姐姐在洗澡?!?p> 沈焰:……
還是等她出來吧。
沈焰返回去,拉開一張椅子,坐在苗苗旁邊。
努力干飯的小團子突然放下了勺子。
她盯著沈焰看了好一會兒:“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哥哥知道她叫苗苗,她卻不知道哥哥叫什么。
這樣不算認識。
沈焰說:“我叫沈焰,火焰的焰?!?p> 小團子發(fā)音不準:“煙……”
沈焰糾正:“第四聲,焰?!?p> 小團子還沒開始學拼音:“煙?!?p> 沈焰:……
罷了,跟小孩子不用那么計較。
“沈煙哥哥?!?p> “嗯?”
苗苗湊過來,神神秘秘的問:“你是不是江漓姐姐的男朋友?。俊?p> 電視上就是這樣演的。
只有男朋友才會天黑了到女朋友家里去。
江漓姐姐現(xiàn)在住在這里,這里就是她的家。
“苗苗,不可以亂說哦,”沈焰瞄了一眼那邊還緊閉著的房門,隱隱約約的,他聽見了有水流聲,“我和江漓姐姐只是……”
他琢磨了半天,找到了一個挺合適的詞。
“我們只是鄰居?!?p> “鄰居不能做男朋友嗎?”苗苗知道鄰居就是住得很近的人,像住六十二號王叔叔和六十三號李姐姐,他們就是鄰居,后來聽媽媽說,王叔叔和李姐姐好上了,再過不久就要辦婚禮了。
好上了不就是男朋友和女朋友嗎?
沈焰被苗苗的這句話給問住了。
“沈煙哥哥,”苗苗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做姐姐的男朋友好不好?”
電視里演的,那些姐姐有了男朋友就很開心,天天笑。
江漓姐姐長得好看,如果有了男朋友,是不是也會天天笑了?
她想看姐姐笑。
沈焰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臥室的門開了,江漓從里面出來。
她剛洗過澡,渾身透著水汽,頭發(fā)沒吹,濕漉漉的垂在肩頭。
沈焰抬頭看了她一眼,就馬上轉過了頭。
姑娘的家居服是單薄的款式,圓領,有點寬松。
苗苗沖著江漓揮著手:“姐姐,來吃蛋炒飯!”
江漓音色淡淡的:“不吃。”
坐在高凳子上的小團子前后晃動著小短腿,吃飽了,心情好:“是沈煙哥哥炒的?!?p> 江漓秒改口:“好?!?p> 沈焰:……
江漓走到桌邊,經(jīng)過他身邊時,頓?。骸澳阍趺戳??”
沈焰一抬頭,就對上了她的眼睛。
離得太近了,視線只要稍稍下移,就能瞄見她精致的鎖骨。
燈光下,雪肌剔透著,有一股又一股的沐浴露氣味飄過來。
是梅花香。
沈焰立即將目光移開:“什么,什么怎么了?”
江漓伸手去碰他的額頭:“是不是又發(fā)燒了?”
不然臉不會這么紅,還紅到了耳朵根。
姑娘的手很涼,剛觸碰到,沈焰就躲開了。
他站起來,背對著她:“你……你先吃吧,我回去了?!?p> 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清晰有力。
“沈焰。”她第二次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喊住他。
姑娘白皙細膩的手伸到跟前,攤開,掌心躺著兩顆糖。
江漓說:“這個是甜的,不苦也不酸?!?p> 他會喜歡了吧?
小柚子茶
柚子:“女鵝,采訪一下,有一個會做飯的老公是一種什么體驗?” 江漓:“我不餓?!? 沈焰:“阿漓,吃飯了。” 江漓:“好的,來了?!? 柚子:????? 說好的不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