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是來吃人參鹿茸的
一大早起床,在幾個陌生丫鬟的服侍下刷牙凈臉,墨九重穿上白色勁裝,在院子中練劍。
他身材挺拔,猿臂蜂腰,螳螂腿,寶劍在他手中化出瑞雪千條,寒光如水。
那一雙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色批目光在幾個丫頭臉上一掃,見她們雙手托腮,癡癡的看著,更覺精神抖擻。
出了一身汗,小丫鬟們在浴盆中裝滿熱水,服侍墨九重入浴。
浴湯上面撒著一層暗紅的玫瑰花瓣,熱氣裊裊,芳香縈繞。
少女柔軟的手撫上墨九重兩肩輕輕揉按,力道恰到好處,他頓時魂飛天外。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小丫頭們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個個眉清目秀,在墨九重面前小心翼翼,看著她們警惕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墨九重終究沒過心里關(guān),揮手趕走丫鬟,自己把頭埋在水中,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這才從水中探出頭。
摸了把臉,猛男出浴。
幾個丫鬟在外屋湊在一起。
“我聽說大公子見女的就搶,最愛干的事情就是出門強搶民女,事后給幾兩銀子了事。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是啊,我也聽說了。好像有一百多名無辜女孩遭了他的毒手?!?p> 另一個輕輕拍著胸口,“是啊,我剛才真怕...”
她話沒說完,臉上已經(jīng)騰起紅霞。
這意思在明白不過了。
丫鬟中年輕稍長那位一直沒說話,只是冷眼撇著其她三人。
聽她們實在說的過分,這才清了清嗓子,“幾個浪蹄子,是那個王八蛋告訴你們這些事的?”
這時,墨九重已在墻邊的屏風(fēng)后,他耳力超強,幾個人的小聲議論聽的清清楚楚。
聽著聽著,他自己都有些恨自己。
糟蹋了一百多個黃花閨女,這特么是人干的事嗎?
高衙內(nèi)都不敢這么放肆。
就聽那年長的丫鬟說道,“你們幾個新來,別亂嚼舌根。大公子對下人好著呢?!?p> 其余幾人明顯不信。
年長的丫鬟接著說,“大公子有時雖然會毛手毛腳,但從未真正欺負任何一個下人。
再說,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爺叫他。
你們說,在家里,他敢胡來嗎?”
一人應(yīng)聲,“這個我聽張老伯說過。公子只要一聽到老爺叫他,魂都能嚇飛。有一次,正和朋友喝酒,聽到傳喚,紅臉登時變成了白臉?!?p> 幾人都笑了起來。
“所以說,公子什么糟蹋民女,都是妒忌公子的壞人瞎編的。
別人亂說我們得管,我們自己也不能亂說。知道嗎?”
“知道了,姐姐!”
幾個丫頭低聲輕笑一會,又論起墨九重的樣貌。
“如果姐姐說的都是真話,那公子真的是太帥了?!?p> “對啊對啊,剛才他練劍時的樣子,我都快迷死了。”
“可不是嗎,就跟書上呂洞賓大仙似的,哎!公子要是娶我該多好。”
“小蘭,你個浪蹄子,又做春夢。公子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我覺得小九就和你挺般配?!?p> “你才和小九般配。你兩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p> 小九是張伯的孫子,也是墨九重的書童,和他一起長大。
似乎有什么事,外出辦事去了。
姑娘們聊著聊著就聊開了。
墨九重在屏風(fēng)后搖搖頭,一群小丫頭,聊個才子佳人都會臉紅。
擱我們哪,親個嘴都不帶喘氣的。
梳洗完畢,有下人來說母親喚墨九重用早飯。
“我?guī)熃隳???p> 下人躬身回道,“謝姑娘已過去了,這會正和主母說話呢?!?p> 墨九重擔(dān)心師姐不適應(yīng)大家生活,這一聽,呦呵,都熟絡(luò)了。
也就不再擔(dān)心,邁著八字步四周看著,向著母親所在的清雅閣而去。
轉(zhuǎn)折的游廊邊是一株株的花卉,有的開的正艷,有的含苞待放,點綴在叢叢竹林之畔。
轉(zhuǎn)彎時,幾乎和一個人撞個滿懷。
小九!
“那個不長眼的...哎咦,公子,怎么是你?”
張伯粗眉粗眼圓臉,他兒子幾乎和他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偏偏到了孫子這里,基因突變。
小九細眉細眼,皮膚白皙,天生女兒狀。
有幾個愛好獨特的世家公子自覺和墨九重要好,想把小九要過去做個相好。
墨九重知道對方打什么主意,怎么肯把自己小弟往火坑里推?
當(dāng)時就翻了臉,充分發(fā)揮自己身高拳硬的特點,打的幾人滿地找牙。
從此割袍斷義,不相往來。
不久后,墨九重在民間就又有了個新外號,狗兒爺。
當(dāng)然,那幾個公子哥傷還沒好利索,又回去將養(yǎng)了一段時日。
此時再見小九,早已物是人非。
他哪里知道,面前的公子早已不是自己真正的公子了,而是一個從其他地方穿越來的三十歲大叔。
“嗯!回來看看?!?p> 墨九重淡淡回答,突然鼻尖聳了聳,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酸味。
目標指向小九懷中的牛皮紙包裹。
“你拿的什么東西?”
“這個啊,是給李嬸帶的泡菜,是一個異國人開的,長得塌鼻子塌臉,整個兒一張包子臉。
本來是張叔的活計,他碰見我,就把事交給我了?!?p> “泡菜?”
墨九重腦海中閃過棒子國的腌白菜,搖了搖頭。
我太保府大公子,吃的是冬蟲夏草、山珍海味,怎么可能吃那種玩意?
“去吧去吧!”
“好勒,公子,一會要是出去玩,記得叫我?!?p> 小九訕笑著一溜煙去了,墨九重慢吞吞的挪著步子,熟悉環(huán)境。
距離清雅閣不遠,墨九重就聽到小孩的啼哭聲。
弟弟又哭了。
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心情一陣沉重。
提起長袍前擺,縱身一躍,從半丈高的院墻跳過去,來到清雅閣院內(nèi)。
丫頭婆子們進進出出,端著臉盆和換洗的衣物。
“怎么回事?”
他揪住一個婆子的手臂問道。
“大公子,二公子又吐奶了?!?p> ...
墨九重進了屋子,母親懷中抱著弟弟低聲哄著,幾個小媽和奶媽李嬸在一旁求神拜佛。
幾名丫頭在清理臟物。
“好端端的怎么會吐?”
“不知道呀,正吃的好好的,突然就往外吐東西?!?p> 二娘手里搖著湘妃竹扇,言辭快速。
“來,我看看?!?p> 墨九重試著從母親懷中接過弟弟,抱在懷中。
小小的人兒,眼皮浮腫,身上又淡淡的青色,蜷縮成一團大聲嚎哭。
看的人心跟刀割一樣。
“好弟弟,別哭了,哥哥一定幫你?!?p> 小墨殊似乎聽見了,忽然間就停止了哭泣,伸出手要摸大哥的臉。
墨九重一怔,隨即把臉湊近弟弟,小孩立刻“咯咯”的笑了起來,還叫了聲“哥哥”。
“母親,二娘,三娘...李嬸。你們聽見沒,弟弟叫我哥哥呢!”
“傻孩子,小孩學(xué)話,做不得真?!?p> 看到墨殊停止哭泣還笑了出來,李嬸的心一下子就輕松許多。
她可是墨殊的乳娘。
“哥哥、哥哥、哥哥...“
晏殊開啟了連珠炮。
眾人目瞪口呆。
“呀,真說話了,叫哥哥呢!”
“你們兩還真是親兄弟,不叫母親父親叫大哥?!?p> 幾個小媽開始逗樂,屋里的氣氛頓時歡樂。
過了會,晏殊哭的累了,沉沉睡去,仆人們開始上菜。
入座時,墨九重看的師姐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就像被人忘記的透明人。
連忙拉著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語飛蘭叫過李嬸一起用飯,然后和幾個小娘一起打趣,謝嵐紅著臉低頭不語,更惹得眾人大笑。
餐桌上,墨九重看到了那盤泡菜,色澤鮮潤,母親和眾人都嘗過幾口。
特別是李嬸,將一大盤泡菜幾乎干掉了一半。
還頻頻給墨九重碗里夾。
墨九重一一婉拒。
我是來吃人參鹿茸的,對這種廉價東西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