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作繭自縛
杜構(gòu)一見萬年縣衙役真要動手抓人,頓時慌了,連忙上前想要阻攔。
“住手!我家三郎乃是……”
他正打算喊出端木家乃是士族時,卻被端木天給阻止了。
“大郎,勿要與他們多言!萬年縣既然要索拿我歸案,那便讓他們抓好了!對了,裴明府,你不是還要抓我爹嗎?我端木莊在何處,你可認(rèn)識路?是否需要某給你引路?”
端木天聽裴宣儼說還要去端木莊抓他父親,便覺得這是個機(jī)會,正好能在李綱等人面前,把事情鬧大。
在他想來,李綱是朝堂從二品的太子少保,難道還奈何不了一位正五品的萬年縣縣令?
待裴宣儼與伊阿鼠,領(lǐng)著這群衙門胥吏,當(dāng)著李綱的面,闖進(jìn)莊內(nèi)要強(qiáng)行拿人,那才有好戲看了。
故而端木天也不反抗,還阻止了杜構(gòu)出面,乖乖束手就擒,讓萬年縣的衙役給他套上了冰冷鐵鏈。
“三郎,你這是作甚!”杜構(gòu)急道。
端木天嘿嘿一笑:“大郎,不礙事。裴明府不是還要去我端木莊抓我爹嗎?有什么話,回莊里再說便是。大郎,你先回去,通知我娘一聲?!?p> 杜構(gòu)這會倒是反應(yīng)了過來,李綱等人都已去往端木莊,有他們在,想必不會讓自家兄弟吃虧的。
他點(diǎn)點(diǎn)頭,便不再多言,扭頭便跑。
但端木天與杜構(gòu)的對話落在裴宣儼的耳中,卻讓他不免有些警覺。
雖然裴宣儼不明白端木天有何依仗,為何這般淡定,卻下意識留了個心眼。
望著杜構(gòu)遠(yuǎn)去的背影,裴宣儼忽然出聲喚住了手下衙役,琢磨了下,扭頭朝身旁的萬年縣縣尉吩咐道:“崔少府,你帶人直接將這端木天押解回縣衙,囚入大牢,待本縣回來后,再做處置!”
少府,唐時對縣尉的稱呼。
崔姓縣尉自然沒有意見,點(diǎn)頭應(yīng)下。
端木天卻是腳下一滑,差點(diǎn)沒摔一跟頭。
尼瑪,這貨果然是個混蛋,怎么出爾反爾?
說好的要抓他回端木莊,一并索拿他家老爺子的呢?
這要是把他弄去了萬年縣大牢,可就坐蠟了。
身為五好青年,端木天自然沒觸犯過法律,更沒進(jìn)過牢房,但他可沒少讀史書,古代牢房里的黑暗事,可是了解不少。
這好人哪有進(jìn)牢房的?
而且監(jiān)牢里還有下馬威、殺威棒之類的潛規(guī)則,絕壁不是好玩的事情,他可不想進(jìn)去“體驗(yàn)生活”。
即便李綱他們這些大佬,之后能將他救出來,但吃虧的可是他自己。
“等等!某有話說!”端木天不敢再裝逼了,準(zhǔn)備拋出自己“士族”身份,好讓裴宣儼與伊阿鼠有所忌憚。
但不等他開口,伊阿鼠便在旁獰笑道:“來人,把他的嘴給我堵上!此子很是狡詐,莫要讓他再胡言亂語!”
伊阿鼠是怕端木天再說些什么,讓他與裴宣儼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便干脆命人堵了他的嘴巴。
“住手,我端木家乃是……”端木天掙扎著想要開口,話未說完,一塊不知從何處找來的臭麻布,已經(jīng)被衙役強(qiáng)行塞入了他的口中。
端木天哭的心都有了。
特娘的,這還真是作繭自縛!
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幾名粗壯衙役便已將他架起,向外拖去。
萬年縣縣令下令動手抓了端木天,這一變故,讓在場賓客一片嘩然。
端木家是士族,這是眾人如今皆認(rèn)可的事情。
而且在一眾士子儒生眼中,端木天可是了不得的神童,其父端木丘更是驚為天人的鴻儒。
這般人物,萬年縣竟然二話不說,說抓就給抓了?
其他賓客倒也罷了,尤其是那些官員勛貴,對于裴宣儼的所作所為,各個緘口不言,默默旁觀。但不少熱血方剛的士子,當(dāng)下便要站出來,準(zhǔn)備替端木天仗義執(zhí)言。
但這些士子,卻立刻被人給攔住了。
“世兄,萬萬莽撞不得!”
“這是何意?萬年縣不分青紅皂白,便抓了端木小郎,難道我等就這般眼睜睜看著不成?”
“世兄,禁聲!你莫不是忘了,那端木父子得罪的可是國丈?”
“那又如何?方才端木小郎言之有理,國丈又是何品級?以面詈國丈之罪判罰,武德律中又豈有這般律法?”
“哎,世兄,你莫不是忘了,圣人可是因?yàn)榇耸旅娉饬饲赝醯钕?,還下旨申飭了杜中郎?端木父子被萬年縣依面詈國丈之罪判了流刑,難道世兄以為真是萬年縣的主意?既然不合武德律,那刑部、大理寺為何一言不發(fā)?這里面的水,深著呢,世兄可千萬莫一時糊涂,誤了自身??!再說方才李公他們已然有言在先,要保下這端木家,世兄又何必強(qiáng)自出頭,得罪了國丈?”
那些憤憤不平的士子們,被這般一勸,倒也猶豫了,一時也沒人強(qiáng)行出頭了。
近百賓客全都沉默不語,冷眼旁觀萬年縣衙役鎖走了端木天。
裴宣儼今日來杜曲,就是為了索拿端木父子,故而早有準(zhǔn)備,囚車便停在流觴亭外。
衙役們不由分說,便將端木天塞進(jìn)了囚車。
崔縣尉跨上馬背,點(diǎn)頭示意了下,囚車便在數(shù)名衙役押解下,朝著長安城進(jìn)發(fā)了。
兩匹駑馬拉的木制囚車,一路上吱吱呀呀四處作響。
這囚車設(shè)計的也甚是缺德,不僅顛簸,而且高度感人,除了結(jié)實(shí)一無是處。
端木天這一米九的個子,在囚車內(nèi)只能蜷縮著身子,難受不說,還被顛得七暈八素,苦不堪言。
這會他已然后悔了。
飄了,真心飄了!
反思今日所作所為,端木天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
自從穿越大唐,他骨子里便有種濃濃的優(yōu)越感,總覺得唐人屁都不懂,能夠被他以超越千年的知識隨意戲耍。
無論是在曲水流觴以老爺子的名義大肆剽竊詩詞,還是故意戲耍伊阿鼠與裴宣儼,皆是如此。
他卻忘了,唐人或許知識不如他,但論智商,卻是一點(diǎn)也不比他低。
更何況如今可是大唐,封建王朝!伊阿鼠與裴宣儼根本不會與他講什么道理,談什么唐律!
端木天開始認(rèn)真反思。
好在這次雖然玩脫了,但應(yīng)該不致命。
雖然大概率會吃些苦頭,端木天也認(rèn)了,就當(dāng)是給自己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xùn),告誡他今后切勿如此孟浪。
端木天后悔反思時,囚車已出杜曲鎮(zhèn),駛上了官道。
此時兩匹健馬從長安方向奔來,見到大隊衙役胥吏押解著囚車,忙勒住了馬匹,讓開道路避讓到了路旁。
端木天眼尖,一眼見到馬背上的來人,急的立刻就想大叫出聲……
吃貨胖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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