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梔愣了,“不是,怎么回事啊滟滟?”
姜滟哭著,豆大的眼淚從她臉頰上滑落。她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可大致意思還是十分清晰。
溫梔聽完,氣不打一處來,“說好的續(xù)約,怎么能這么耍人呢?”
“我……我……”姜滟抽抽搭搭地說著,“是我太笨了,其實……其實之前張凱就跟我透露出意思,只是,只是我當時沒聽出來,沒想到……”
“這又不是你的錯!”溫梔見她哭得接不上氣,母愛泛濫,她起身拿了一包衛(wèi)生紙給姜滟擦眼淚,“鼻涕就自己擦吧,那個,我有潔癖?!?p> 姜滟:……
姜滟哭完,人也跟打霜的茄子一樣,蔫吧蔫吧的。姜滟說:“梔梔,怎么辦啊,我該怎么跟我爸媽說啊?!?p> “我爸媽,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準我搞樂隊,我們家里也沒一個是搞藝術的,在他們眼里,搞樂隊的都是些社會小流氓,不正經(jīng)?!?p> “高中我為了留住我的吉他,文理分科聽他們的,假期安排聽他們的,我媽說,家里不富裕,學音樂費錢,我還有弟弟要讀書,家里根本就支撐不了我學音樂,我就努力學文化課,我想著,等我大學了我就自由了?!?p> 姜滟說著,眼淚又簌簌落了下來,“我學他們認為就業(yè)好的專業(yè),自己打工買一把好吉他,學校沒有樂隊社團,我就自己組建。我找到酒吧駐唱工作的那天,還跟我媽說,等我靠音樂賺了錢,就不用再聽他們的安排支配我的人生,可是,可是……”
溫梔看著她,也是心疼。姜滟曾經(jīng)跟她說過,如果她沒能在音樂上走出自己的路,就得回老家聽從父母安排,姜滟不是媽寶,也不是伏地魔,她把自己的未來都搭在手里的那把吉他上。她從小靠那把吉他拿到的獎,一張一張為她的夢想堆砌了一座城堡。
姜滟其實比宋玠寒他們更沒有退路,以至于沒了駐唱的工作,她就好像刺猬沒了自己那圈保護自己的刺一樣,變得這般膽怯。
姜滟哭著哭著,打出一個鼻涕泡來。她覺得心煩,不過哭完后心里確實痛快不少。她是樂隊主唱,相當于是這個樂隊的支撐,若是讓隊友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指不定以為又出了什么大事,尤其是宋玠寒。
雖說宋玠寒已經(jīng)說過了,可她心里依然感到過意不去。宋玠寒是她當初騙過來的,大寒為了樂隊,跟家里鬧翻過好幾次了,她不能宋玠寒失望。
這么想著,姜滟拿紙擦干眼淚,窩在被子里想主意去了。
溫梔還聽到姜滟在嘀咕:“小白馬啊,你一定要給我?guī)c好運啊,不然我就去紋身店洗了你!”
溫梔:……
姜滟是被徐白的一通電話給吵醒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的手機一陣音樂狂亂,整得她差點心臟病都快犯出來。幸好溫梔早就上課去了,不然得跟著一起罵徐白。
姜滟盯著雞窩頭接電話。
“大清早的,咋啦?”
“滟姐!大驚喜大驚喜!”電話那頭的徐白大叫。
“啊?”姜滟沒聽懂。
“有個酒吧知道我們離開了‘清明’,剛剛特意找到了我說想跟我們合作?!?p> “啥?”姜滟聞言,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就在酒吧街上,離‘清明’不遠,叫‘綠島’?!?p> 徐白說的不錯,‘綠島’酒吧經(jīng)理老王王從禮昨晚因生意不好去對家‘清明’酒吧散心,正巧撞上姜滟林至那樁事。老王很欣賞姜滟的脾性,托人找到他們徐白的聯(lián)系方式,想趁著熱度漲漲生意。
幾人商量著也沒什么意見,晚上大家按照約定來到‘綠島’,卻被告知已經(jīng)換了人。
關鍵對方還不是唱搖滾,而是唱民謠的。
“王叔,早上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徐白急了,“怎么我們都來了,又說換人了呢?”
老王也是滿臉歉意道:“這酒吧是我跟其他人合作開的,本來說好請你們駐唱的,沒想到又臨時換了策略,說要搞創(chuàng)新,以民謠代替樂隊?!?p> 話還沒說完,‘綠島’酒吧里傳來如浪般呼喊。
齊暮暮聽得,臟話含在嘴里即將罵出口,姜滟突然嘆了口氣,“算了吧?!?p> 齊暮暮一愣,“滟姐……”
姜滟無所謂地聳聳肩,“既然都搞民謠了,那我們也沒什么好留的?!?p> 老王心知這事做得挺對不住人的,于是便說要請他們吃頓飯表示歉意。
姜滟想了想,沒意見:“去海底撈吧,我都好久沒去過海底撈了。”
陳也:“我聽滟姐的?!?p> 徐白給了陳也一個順拐:“你什么時候也聽聽你大白哥的啊。”
陳也:“那大白哥你說啥?”
徐白:“我聽滟姐的。”
陳也:……
王從禮瞧著這架勢,知道這海底撈也是沒跑了。眾人叫了兩輛車,姜滟走在后頭,臉上神情淡淡的。
宋玠寒故意慢了步子,低聲跟姜滟道了句:“沒關系的,我們還會有機會。”
姜滟沒說話,只是像失去了力氣般,臉上再也掛不住笑。
七筆幺幺
陳也:我永遠是滟姐最忠誠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