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北郊有山曰臥龍崗,此地有詩曰!五彩真龍,七星八卦九連環(huán),鐘阜龍盤、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宅
右環(huán)大江,左枕崇崗,三面據(jù)水,以山為郭,以江為池,地勢險阻自古乃是皇室陵寢。
馬承賢的衣冠冢就葬在臥龍崗的山腳之處!
本來馬承賢是沒有資格葬在這里的,但是因為馬生賢忠義無雙,舍己殉國,再加之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是有自己兒子的一份功勞,所以深感對不起馬承賢的秋了之特意將他的衣冠冢葬在此處,待來東征成功取回馬承賢的尸骸,再重新安葬
本來按照他的身份,他的墳?zāi)箲?yīng)該是修的豪華無比,以公侯將相規(guī)格為匹配的,但是這里乃是皇室祖陵,如按公侯規(guī)格,將其修建陵墓乃是對大商諸多先帝不敬,也會壞了風(fēng)水!故此馬承賢的墳?zāi)咕拖衿胀ǖ膲災(zāi)挂粯?,只有一個墳包一塊墓碑旁邊加了幾座石像,石馬而已,雖然如此簡陋,但對于大商朝庭來說,只是極大的殊榮了,有多少人想求還求不來了。
天剛下過雨,整個夜空還是灰蒙蒙的一片,清風(fēng)也不是那么柔情,有些冰冷的刺骨,守衛(wèi)臥龍崗的皇陵衛(wèi)早躲在房子休息去了。
馬人中已經(jīng)在爬在臥龍崗山腳下八個時辰了,身上早以經(jīng)濕透,腹中也是饑餓難奈,但是現(xiàn)在他動也不敢動,哪怕是周圍早也沒有人,他揉了揉早已冰涼的肚子,從懷里掏出一塊肉干塞嘴里使勁的咀嚼著,然后咽了下去,舔了舔嘴唇,發(fā)現(xiàn)身邊的水壺早已經(jīng)喝干凈了,于是舌頭舔了舔旁邊草叢上的水珠,甩了甩頭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麻袋,有小心翼翼的環(huán)顧四周環(huán)境確定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皇陵軍也不出來了之后,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伸展一下早已僵硬的四肢,然后扛起地上的麻袋向飛山腳奔去。
馬人中自以為自己做的這一切很隱蔽,卻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后,兩個人影從他身后的樹上跳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一人隨著馬人中的腳步跟了上去,另一人卻是向朝歌城奔去。
馬人中扛著麻袋一路前行,直至到了馬承賢的衣冠冢前才停了下來,他直接將身上的麻袋扔在了地上,然后狠狠的踹了兩腳。
然后跪了下來沖著馬承賢的墓碑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后,看著墓碑輕聲道:“爺!小人本不應(yīng)該打擾您老的!但是現(xiàn)在少爺遇到麻煩了!我只能先將竇天德這個狗賊的尸體藏在您的墳瑩!請您見諒!”
馬人中看著馬承賢墓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有些哽咽的說道:“我知道讓這個狗東西埋葬在您的墳?zāi)估?,是對您極大的侮辱!不過您放心,也就是這么一段時間,等風(fēng)聲過去了,我必然會把他取出來,將他砌成石像跪在這里永遠贖罪!”
“唉!”馬人中說完之后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墓碑后面掏出一把鐵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開始動手挖掘馬承賢的墓墳。
與此同時,在離他不遠處的草叢里數(shù)十人趴在地上注視著這一切。
司徒雷多看著馬人中正在挖掘馬承賢的墳?zāi)梗行┘鼻械恼f道:“咱們現(xiàn)在就動手嘛,抓他個人贓并獲!”
岳陽樓卻是搖搖頭:“先等等吧,不急這一時!現(xiàn)在咱們還不能完全確定,這個麻袋里裝的就是竇天德!一旦打草驚蛇讓他跑了就不好辦了!”
司徒雷多卻是不以為然:“咱們這么多人他就一個,他跑得了嗎?”
岳陽樓卻是轉(zhuǎn)頭盯著司徒雷多莫名其妙的道:“你真的希望抓到他嗎?”
司徒雷多卻是被岳陽樓的話給搞迷糊了:“人正不正就在眼前,我當(dāng)然想抓到他了?你今天好奇怪啊,你什么意思呀?咱們兩個不是說好的齊心協(xié)力把這些案子給破了嗎?”
岳陽樓并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指馬人中對著司徒雷多道:“你說他是什么人呀?”
司徒雷多現(xiàn)在被岳陽樓莫名其妙的話,搞得有些煩悶沒好氣的道:“你不是知道嗎?馬人中馬承賢的親兵!和那個馬三刀還有馬人風(fēng)一起從北境茍活下來的!”
司徒雷多看著馬承賢墳?zāi)挂呀?jīng)被完全掘開了,馬人中正拿著那個麻袋正要往墳冢里面塞,正準(zhǔn)備要往外沖,剛站起來卻被岳陽樓一把給拉了下來。
司徒雷多正準(zhǔn)備呵斥岳陽樓為何要阻攔自己,卻不想岳陽樓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自己:“你是不是瘋了,你忘了這是什么地方嗎?擅闖皇陵,妄動刀兵,你想死呀!你現(xiàn)在沖出去必定會被他發(fā)現(xiàn),他定要和咱們來個魚死網(wǎng)破,必定會把動靜鬧大,現(xiàn)在雖然皇陵衛(wèi)不在,但是他們聽到動靜肯定會出來,到時候大家一起完蛋,別提什么破案了!”
司徒雷多頭上的冷汗瞬間下來了,暗罵自己光想著破案,卻忘了這里是皇陵不是普通的墳地,如果自己剛才貿(mào)然行動,必定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在場所有諸人,于是看著岳陽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
岳陽樓沉吟片刻后道:“先盯著馬人中,他在此地必定不敢長留,等他離開之后,我?guī)俗匪?,你把尸體取出來!然后咱們在刑部會和!你看如何?”
司徒雷多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冒險,但是現(xiàn)在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于是點點頭:“現(xiàn)在只能如此了!”
馬人中將竇天德的尸體放入馬承賢的衣冠冢之后,又將墳冢的保存完好!四處張望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人后,恭恭敬敬的朝墳冢做了一揖,然后慌忙的離去。
岳陽樓看著馬人中離開后,對著司徒雷多叮囑:“老雷!這里就交給你了,等下掘墳之時小心一點,不要破壞了墳冢棺?。∫沧屝值軅児芎米约旱氖?,里面的東西不要亂動,否則到時候出了事休怪我們不保他們!”
司徒雷多也知道自己手下有些爪子不干凈,平常出去辦事他們也辛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完了,但是今天在這個場合,這個地方他們還是如此的話,便不能怪自己心狠了,于是點點頭:“嗯!我明白!那個手敢犯賤,我剁了他的手!”
“那我就先走了!”
司徒雷多忽然對著剛走幾步的岳陽樓輕聲道:“小心一點,你也不要取他性命!他是破案的關(guān)鍵,少馬爺是死不了的!”
岳陽樓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看著司徒雷多想要說些什么嗎,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最后只是點點頭:“我盡力!”
看著岳陽樓的有些沉重的背影,司徒雷多輕聲道;:“希望你不要留情呀!”
馬人中小心翼翼的在崎嶇山路上飛馳,他知道現(xiàn)在有許雙眼睛在盯著馬鴻鳴,他不曉得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暴露,但是他知道他現(xiàn)在不能露出一點馬腳,他是救馬鴻鳴唯一的希望。
正在崎嶇山路上奔跑的馬人中,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半馬索,由于他是在奮力疾馳,突然間被地上的半馬索了一絆,整個人摔在了地上,還沒有等他反應(yīng)過來,道路兩旁的山叢里各飛出一道繩索,眼看就讓將馬人中結(jié)捆住了。
這時馬人中連忙在地上打了個工,然后平躺在地上兩道繩索從他身上平飛了過去,馬人中見狀抓住機會連忙用手抓住繩索,猛地一使勁,山谷兩邊抓著繩索的捕快被扯飛了出來,看見來人是神捕司的捕快,馬人中心中一緊張,連忙從地上一個鱷魚打挺翻站起來,直接向前跑去。
他知道現(xiàn)在抓自己人是神捕司的,自己不宜與他們動手,必須要趕緊逃跑,否則自己被抓住,絕對會連累自己的少主人。
于是連忙扔下了繩索,準(zhǔn)備向前跑去,這時前方傳來破空之聲,馬人中曈孔一緊,連忙俯身倒地,兩把長箭從自己鼻尖劃過,驚的馬人中冷汗直說,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在無動靜,起來就要跑,突然間發(fā)現(xiàn)腰間一緊,原來是一道繩索緊緊捆住了自己的腰間。
馬人中連忙右手袖口向下一抖一把利劍出現(xiàn)在自己手中,右手向后一揮便斬斷繩索,雙腳踏地連忙向前飛去,這時突然間遠方一道黑影沖了過來,雙腳狠狠的踩在馬人中胸口,將馬人中從半空打落地,然后用腳踩在馬人中的身上,右手一把長刀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
馬人中這才看見來人竟然是岳陽樓,岳陽樓冷冷的看著馬人中:“跑什么了,你跑得掉嗎?”
馬人中使勁掙扎,卻是沒有任何作用,他不想被人生擒活捉,右手直接揮刀準(zhǔn)備去砍向岳陽樓的腳,岳陽樓眼中寒光光一閃,直接用腳向右使勁一踢將馬人中手狠狠的踩在地上,另一只腳又踏在馬人中的胸口使馬人中無法動彈,馬人中見此知曉自己無法逃脫,狠狠的咬白自己的舌頭準(zhǔn)備自盡。
卻不想岳陽樓突然間跪到馬人中,直接一巴掌呼在他的臉上,然后把用手捏著馬人中的下巴,把他的下巴給卸掉了,然后身旁隱藏的捕快都沖了上來。
一幫捕快一擁而上將馬人中捆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馬人中使勁掙扎,現(xiàn)在卻是無濟于事,嘴也被給堵上了,捕快們?nèi)斡神R仁忠使勁掙扎,直接將他抬了起來。
一個捕頭問道:“大人咱們現(xiàn)在就回去嘛?”
“先等等司徒吧,等他到了咱們一起回去?!痹狸枠强粗h方想了想說道:“現(xiàn)在把人看好了,不讓他有什么異常舉動。”
“大人,你看司徒大人來了!”捕快忽然指著遠方對岳陽樓說道。
岳陽樓抬眼一看,果然看見司徒雷多帶著一大幫人向自己走來。
等到司徒雷多走,到自己跟前岳陽樓迎了上去問道:“怎么樣帶到了嗎?”
司徒雷多拍了拍身后捕快背著的麻袋道:“一切搞定!墳冢我也該恢復(fù)原樣了,不過此舉也是無奈!冒犯了馬大人的在天之靈,雖然只是一座衣冠冢,但我也感覺過意不去!等事后我向他叩首謝罪,如果有朝一日去北境能奪回他的尸骸的話,我也會去的。”
“這些話以后再說吧!”岳陽樓有些無奈這次是來非他本意,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刑部本就是做這份工作的,他也不能因為感情什么的而徇私枉法。
“咱們現(xiàn)在就回回去吧!這一次人證物證都在,哪怕他嘴再硬我也讓他說不出話來!不過少馬爺會不會最后……!”司徒雷多欲言又止,手在空中比了個殺頭的姿勢。
岳陽樓看著五花大綁的馬人中,對司徒雷多道:“你放心吧,我之所以完全篤定的處理這些案子!就是知道他死不了的,陛下是不會殺他的!就算陛下要殺他,軍方那些大佬也不會同意的!大不了就是受點懲罰,丟個爵位什么的?!?p> 司徒雷多嘆息道:“若是真的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岳陽樓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似有所指的道:“不過!這件事了結(jié)的前題是有人擔(dān)這個事!馬三刀和馬人中已經(jīng)死了!他所說之言我們是不完全相信的!現(xiàn)在就是須要一個完全知曉此事的人來!終了此事!”
司徒雷多卻是走到馬人中身旁拍了拍馬人中的頭,對著岳陽樓道:“你說會有這樣的人嗎?”
岳陽樓卻是似笑非笑的道:“這個我哪里知道?”
原本在一直掙扎不休的馬人中在聽完他的對話之后,停止了掙扎,就這樣任捕快們抬著。
岳陽樓與司徒雷多看著馬人中的舉動,相視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雞已經(jīng)鳴叫第三遍了,可是因為昨天下過雨,今日的太陽卻出來的可是遲,雖然天還是灰蒙蒙的,但是也不像昨夜那么寒冷,可待在神捕司里的馬鴻鳴卻是煩的要死。
馬鴻鳴雙目通紅,眼皮腫漲,連連打著哈欠有氣無力的道:“我都跟你說過幾遍了,昨夜那個人我不認(rèn)識呀!郡主!你明顯也看出來了,昨天晚上那個人就是來殺我的,不是來救我的,你讓我回去吧!哪怕是去大牢里我也去,讓我好好睡一睡吧,煩死我了!”
秋雨人此時也是有點疲勞,敲俏麗的面龐有些慘白,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濃茶抿了一口笑道:“這么耗著沒意思呀!你就老實交代吧!”
馬鴻鳴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交代!你讓我怎么交代?我啥也不知道!馬三刀和馬人鳳早就被我趕出家門了,他們的所作所為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了?。俊?p> 秋雨人揉了揉腫脹的眼睛,從手下手里接過一個毛巾,在自己頭上擦了一下,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打起精神看著馬鴻鳴說道:“他們是被捕風(fēng)司給逮捕的,現(xiàn)場又找到了王大陸的頭顱,他們簽字畫押了!雖然現(xiàn)在他們自殺了,可是這白紙黑字都說的明明白白的,就是你指使他們干的!你現(xiàn)在如果不說清楚我們只能認(rèn)定是你干的,并且教你要依法行事!”
“還是那句話,我啥也不知道,他們自己干的事不要牽扯到我!”
秋雨人準(zhǔn)備繼續(xù)問下去之時,獨孤伊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馬鴻鳴后,走到秋雨人耳邊輕聲道:“人帶回來了!”
秋雨人展顏一笑,站了起來對馬鴻鳴笑道:“少馬爺,我們現(xiàn)在找到了竇天德的尸體,并且生擒了這個藏尸人,你是跟我去看看呢,還是要去歇歇?”
馬鴻鳴看著面帶笑意的秋雨人,心中早以是波濤翻涌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我都困死了!我今要看看這個人是誰?栽贓嫁禍于我!”
獨孤伊湄卻是冷笑道:“哼!你現(xiàn)在說的好聽,我怕你等下見到那個人你就笑不出來了!”
馬鴻鳴現(xiàn)在可以確定自己心中的疑慮已經(jīng)證實了,馬人中肯定被他們捉到了,但現(xiàn)在騎虎難下,走一步看一步吧嘴上卻是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走現(xiàn)在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