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還是想想這件事情怎么善后吧!”
太歲被嬴不病用精油擦過眼睛之后,雖然眼睛還是有點紅腫,但沒有剛剛才那么痛了,然后揉揉自己的胸口道:“不過剛才還要謝謝你來得及時,否則我就陰溝里翻船被他給宰了!”
“你這臭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嬴不病看著捂著胸口呲牙咧嘴的太歲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做事計劃要周詳周到!你以為你們前幾次的事做的很機密嗎?”
嬴不病看著呲牙咧嘴的嬴不敗沉聲道:“我告訴你吧,到處都是破綻,只不過是有些人不想讓真相出來,所以大家都裝糊涂而已!”
“我相信他不會這樣的!”太歲眼神中的光彩變得暗淡,沉默許久后堅定的說道:“一定是太子善作主張!陛下只是一時遭到奸人蒙蔽,我相信只要我們把所有證據(jù)都擺出來,他一定會懲治兇手,還我們一個公道的!”
“唉!世間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的!”
嬴不病看著太歲久久未語,長嘆一口氣后道:“如果真有鐵面無私,公理公道就不會有這件事情發(fā)生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太歲從嬴不病飽經(jīng)風霜的語氣中聽出一點古怪連忙問道。
嬴不病苦笑的搖搖頭:“有些事情暫時不能讓你知道!你先回去吧,這里交給我來善后!”
嬴不病說完之后抱起地上的尸體準備離去,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太歲道:“有些是強求不得的,你拼命去掙扎去探索,只會害了你自己,也會連累別人!你知道為什么我父親不喜歡我三弟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誅殺九族,是不會把一個完全不承認的人是不會誅殺的,這是他為官的道理!”說完之后也不管太歲有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徹底離開了。
太歲望著嬴不病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即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那有必要用這種方法嗎?隔閡一旦有了就是無法彌補的!”
“汪汪!”
“地上有血,人就在前面,不要讓他們走了,趕緊追!”一陣狗吠聲和多人的嘈雜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的夜晚。
太歲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嘈雜聲音和若隱若現(xiàn)的火光,連忙飛身上了一棵粗大的柳樹上面,柳樹枝繁葉茂,加之又是夜晚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之中,與夜色融為一體。
“汪汪!”
獵犬到了太歲他們剛才打斗的地方突然間狂吠不止,岳陽樓借著火把和月光看到四處打斗的痕跡,蹲下身來撫摸著沖著地上一處血跡狂吠的獵犬道:“這里的打斗痕跡十分明顯,他們應該就在附近,都給我四處搜查一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是!”跟隨著岳陽樓一起來捕快四處搜查,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查遍了,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當然兄弟們都四處找過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是不是這狗鼻子壞了呀?”
“狗鼻子壞了,難道你眼睛也瞎了呀?”岳陽樓瞪著那個說話的捕快冷聲道:“這地上的血你都看不見嗎?都給我仔細找,他們應該走不遠!”
“是!”挨了一頓罵的捕快,有些委屈的心道:“我們都找過了,明明沒有人嘛干嘛還要折騰我們,這些當官的,果然不理解我們!”但是身體確實很誠實,把剛才找過的地方又給找了一遍。
“行了,找不到就撤了!”岳陽樓看著捕快們四處查找,實在找不到人,輕輕撫摸著狗頭心中的疑惑確實怎么也揮散不盡,忽然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滴到了什么東西,用手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竟然是血跡,于是站起身抬頭望著眼前這顆粗大的柳樹,雙腳踏地閃身飛到樹上。
等岳陽樓飛到了樹上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跡象,樹上只有一只受傷的松鼠在舔試自己的傷口,又站在樹杈四處觀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些樹雖然茂密,但是如果站在樹上周圍可藏著的地方便可一眼望盡。
等岳陽樓從樹上下來之后,看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還在四處搜查的捕快們,覺得兄弟們今天也折騰了一天了米水未進,現(xiàn)在也是疲乏的很,反正也找不到人了,就不如就帶兄弟們回去休息了,于是拍了拍手大聲喊道:
“行了,回去了,不用找了!”
“噢!”有幾個捕快聽說不用再找了,也可以休息了頓時開心的大叫起來。
“你們覺得很開心嗎?”看著那幾個興奮的大喊大叫的捕快,岳陽樓的眉頭又皺了下來,不悅的呵斥道:“咱們這么多人就找不到兩個人,人家把咱們家里都給鬧翻了,說句難聽的,咱們就算死也要把這個人找到!你們倒好,現(xiàn)在聽說不用找了,有這么高興!”
岳陽樓說著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幸好這里都是咱們自己人呀,如果一司二司的人在,我這張老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說完牽著獵犬,也不再理會這群發(fā)愣的捕快們,直接向林子外走去。
挨了岳陽樓的一頓批,捕快們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
起風了!風吹的柳樹嘩啦啦作響,天上下起了小雨,滴答答答的打在樹葉上,發(fā)出悅耳動人的聲音。
“看來這邊真的是沒有人??!”原本已經(jīng)帶人撤了的岳陽樓突然間又出現(xiàn)在樹林之中,用手接著天上的小雨點,讓雨水滴打在自己身上半響之后才道:“撤吧!”說完之后便帶頭離開了。
周圍十幾棵柳樹上突然間跳下十多個捕快聚攏在岳陽樓身邊,跟著岳陽樓一起離去了。
雨下的越來越大了,風也刮得更猛烈了,樹上的落葉也是越來越多了,突然間地面上的土地松動了,一個滿身污泥的人影緩緩地從地上站了出來,雨水沖刷著他身上的泥土,等到泥土將他的污泥給除干凈之后,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竟然帶著一個太歲面具。
“我就知道你心思多!”太歲看著岳陽樓,離去的方向冷笑道:“不過你以為我這些年是白混的嗎?想抓我還差得遠呢!”
捕風司內(nèi)堂。
康勝端坐在椅子之上,久久未語,他面前放著的茶水已經(jīng)換了一杯又一杯。
站在他身邊的張騰幾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咬咬牙跪在康勝面前道:“閣老!是我辦事不力,我們翻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有找到他的蹤影!根據(jù)我們在神捕司的臥底說,他是被一個黑衣人給救走了,想必也是無礙吧!”
“我沒有安排其它人去救他!他又是龍騎衛(wèi)出來的!想必不是有人要救他,而是有人要殺他!”
康勝目光陰冷,聲音沙?。骸澳惝敵踝屛沂チ嗣?,現(xiàn)在你的兒子又要絕了我兒子的命!你早已不念主仆之情,那就休怪我再不客氣!我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讓你大商亡國滅種!”
“閣老說不定是他以前的戰(zhàn)友聽聞他落難來救他的呢!”
張騰看著有些癲狂又滿口胡言亂語的康勝連忙安慰道:“現(xiàn)在他們只不過是在一起敘舊呢!”
“若是他以前的戰(zhàn)友,恐怕我兒會死的更慘!”
若是他以前的戰(zhàn)友,恐怕我兒會死的更慘!”
康勝聽完張騰的話直接脫口而出道,隨即又想到了什么愣了一會兒突然間激動的道:“讓北涼那邊查一查三年前干掉龍騎衛(wèi)后收了多少面具?”
張騰雖然不知道康勝為什么讓自己去查當年百良干掉了多少龍騎衛(wèi),集了多少面具但還是點點頭:“我這就去!”
看到張騰離去之后康勝才回過身來,他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鳳凰玉釵靜靜的撫摸,一會兒站起身來打開窗戶,望著皇宮的方向久久未語,許久之后嘆了一口氣后道:“沒想到你我終究走到了這一步,若是我兒沒事還則罷了,若是我兒有事,你所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讓你秋氏一族陪葬!”
東宮書房秋意濃站在書桌前來回踱步,屋外風聲雨聲讓他感到更加心煩意亂,時不時往門外望去,仿佛在等著什么人。
“咯吱!”房門被人推開了,秋意濃轉(zhuǎn)過身來見來人是自己的護衛(wèi),也顧不得護衛(wèi)身上濕漉漉還在往下滴水,急忙抓著欲要行禮的護衛(wèi)急促道:“怎么樣成功了沒有!”
看著滿懷期待的秋意濃,護衛(wèi)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會兒后道:“殿下!貔貅大人失手了!”
“怎么會失手呢?”秋意濃有些不敢相信,抓著護衛(wèi)的手更加用力了。
看著如此失態(tài)的秋意濃護衛(wèi)也不敢多有言語,只能微微曲膝,讓自己比秋意濃矮半個頭,輕聲道:“原來他們都是早有準備的,貔貅大人中了他們的計,慘遭圍攻!差點被人活捉,后面突然出現(xiàn)個黑衣人把他救走了”
“不是你的人?”秋意濃驚訝的問道。
護衛(wèi)搖搖頭道:“不是我的人,貔貅當時還沒有出手,神捕司里就已經(jīng)開始打斗了,貔貅想趁著這個機會去殺掉馬鴻鳴,他剛進入房間那些與捕快纏斗在一起的黑衣人就停止打斗一起合圍貔貅,貔貅力戰(zhàn)拼死了不少人,但還是讓岳陽樓給打傷了,正當他們準備生擒貔貅我們的人欲要施救時,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神秘人把貔貅給救走了!”
“那個神秘人帶著貔貅去哪了?”秋意濃連忙追問,卻發(fā)現(xiàn)護衛(wèi)有些不自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抓著護衛(wèi)的胳膊,連忙放開護衛(wèi)低頭輕咳一聲,回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水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看著秋意濃終于放開自己,護衛(wèi)這才松了一口氣整整衣冠抱拳躬身說道:“我們的人一直暗中跟著這個神秘人,可是到了效外之后就把人跟丟了,我們懷疑他就隱藏在附近,我們也在周圍隱藏了下來,后面發(fā)現(xiàn)刑部的人追了上來,我們就不敢輕舉妄動,一直等著刑部的人搜查一圈離開之后我們才出現(xiàn),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而現(xiàn)場雖然有打斗的痕跡,但是經(jīng)過雨水的沖刷什么痕跡都已經(jīng)消失了!”
“這就說明你們并不能確定貔貅現(xiàn)在是生是死?”秋意濃想著貔貅如果救走貔貅的人是其他幾位王爺?shù)膭萘Φ脑?,就有可能會泄露自己的秘密,給自己添很大的麻煩有些心煩意亂道。
“屬下無能,請殿下責罰!”護衛(wèi)看著此時并沒有跟平常一樣發(fā)火,卻有些憂郁的秋意濃,心中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驚慌,連忙伏在地上請罪。
“現(xiàn)在處罰你們又有何用?”秋意濃擺擺手無奈的道:“事已至此,那就把他的所有線索都給我清除掉,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和我有關系!”說著眼睛突然變得陰冷,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不要讓任何人懷疑到我的身上!”
聽著秋意濃的話護衛(wèi)渾身打了個冷顫,顫顫巍巍的說道:“許多兄弟與他們打過交道,難道都要給?”
“我說過不要讓任何人有懷疑到我的線索!”
秋意濃打斷了護衛(wèi)的話,惡狠狠的說道:“馬鴻鳴必須死,你再給我去安排人手做掉他,另一方面秘密安排人手去調(diào)查貔貅的下路,發(fā)現(xiàn)他給我殺掉他!”
“是!”護衛(wèi)原本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又想到秋意濃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氣,還是伏地稱是。
“行了,你下去吧!”秋意濃擺擺手示意讓護衛(wèi)退下。
護衛(wèi)走到門口突然間又轉(zhuǎn)了回來跪在地上,看著秋意濃欲言又止。
“你還有何事?”秋意濃看著原本要走出去的護衛(wèi)又回來了,有些不悅的說道。
“殿下,那五百萬兩銀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運到了效外,現(xiàn)在如何處理?”護衛(wèi)看著有些不悅的秋意濃連忙解釋道。
“你不說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秋意濃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道:“原本這件事是由貔貅負責的現(xiàn),在貔貅不知道死哪去了,我反正是不敢信任于他了,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整個朝歌都有人盯著,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人知曉的,這銀子不好辦??!就地掩埋了吧!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再取出來吧!反正給父皇修建宮殿,也不再急于這一時!”
“小的這就去辦!”
秋意濃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么又道:“把神捕司和捕風司都給我盯緊了,我要知道他們最近的一切行動!”
“殿下,神捕司那邊最近有點奇怪!”
“怎么了?”
“張騰把他所有掌握的關于竇天德和王大陸之死證據(jù)和所抓的可疑之人都全部轉(zhuǎn)讓給刑部了!還有就是關于東征軍是被自己人給害死的消息,現(xiàn)在傳的是沸沸揚揚的!許多軍方的人現(xiàn)在準備聯(lián)名上訴請求陛下撤查此案!”
“呵!這種小事不用給我說,軍方的人這是想要逼宮呀!”秋意濃聞言冷笑道:“如果是其他人上訴或許父皇會同意徹查,但是軍方的人嗎?他們不知道自古君王最討厭武將聯(lián)合起來嗎?”
“那我們就不管此事了嗎?”
“他們想搞就讓他們搞吧,不過要注意他們手里掌握了什么東西,如果掌握的東西對本宮不利,就讓他們消失吧,反正現(xiàn)在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不在乎再多一兩個,反正有人背鍋!”
刑部神捕司。
“怎么樣?把人找到了沒有?”司徒雷多見岳陽樓回來了連忙起身,替他卸下身上的斗笠雨披隨手交給身邊的捕快,接著遞給岳陽樓一塊毛巾后問道。
岳陽樓。用毛巾擦了臉上的雨水后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有些疲勞道:“這雨下的不是時候,我們帶著獵犬一直追到了郊外,在郊外發(fā)現(xiàn)了打斗痕跡、地上有血跡應該是他們兩人火拼起來了!我們四處都搜查了一遍,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任何蹤跡!”
“竟然有打斗的痕跡?”司徒雷多聞言愣了一下,摸著下巴沉聲說道:“或許不是他們火并,是有人不想讓那個貔貅活著回來!”
“你是懷疑救貔貅的和郊發(fā)生打斗痕跡的是兩伙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