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噎了半天,徹底不想理他了。
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了一下,然后走到路邊,伸手攔了輛出租,拉開車門,上車就走。
頭也不回。
顯然,在拉仇恨值的這一方面,溫淼姑娘生平第一次遇到了對手。
這口氣一直在她的心里不上不下地卡著,卡到了晚上睡覺之前。
溫淼平躺在床上,催眠似的反復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我不生氣,首先是我的錯,其次帥哥又有什么錯呢?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帥哥有錯,又有什么不能原諒的呢?”
這樣想著,溫淼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結果睡著之后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失手把那個沈老板給掐死了。
但由于倆人當時在精神病院里,醫(yī)生及時地把他給救活了,她趕緊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上前,又把他掐死了一遍。
這夢做得太逼真,以至于第二天醒來之后,溫淼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眼自己的手,夢里卡著他脖子的那個觸感是多么清晰啊……
清晰到讓她忍不住再三回顧。
看來帥哥也不是什么都能被原諒的。
溫淼托著腦袋,趴在床上回顧了半天,這才意猶未盡地掀開被子,起床。
雖然做夢做得確實很累,但在夢里把那個氣人的沈老板給虐了一遍又一遍,這樣算起來好像也不是很虧。
夢想成真是會讓人身心愉悅的,溫淼連早飯都多吃了兩個雞蛋。
七點半,溫淼拎起書包出門。
海大附中的寒假放得早,元旦直接連上了寒假假期,但高中部的實驗重點班里有個小課堂,還要單獨上半個月的課,上完這個小課堂,實驗班才算是正式放寒假。
這期間沒有早自習,八點鐘上課。
預備鈴剛打完,離八點還有四五分鐘,班里還在鬧騰著,溫淼嘴里咬著袋甜牛奶,慢騰騰地從后門晃進了教室里。
班里的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就倒數第二排靠窗的那里還剩著個空位。
那是她的位置。
還沒開始上課,林爾手里拿著一本書,身子向后,脊背抵在后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的賀寅說話。
不知道是說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話題,旁邊的秦柯忍不住笑著插了句話,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肘搗了搗自己同桌:“肖仔,你說是不是?”
謝肖壓根就沒在聽,他手里捏著杯喝了大半的豆?jié){,眼神落在面前攤開的《快樂寒假》上,連著被秦柯搗了兩下,這才不得不分給他一個眼神的余光:“什么?”
秦柯:“我是說,我剛才講的那些,是不是很有道理?”
謝肖剛才注意力基本上全在《快樂寒假》上,壓根就沒聽見他剛才到底說了什么,但為了盡快結束這個話題,他還是裝作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模樣,敷衍地點了下頭:“是?!?p> 雖然知道謝肖是在敷衍自己,但秦柯對他附和自己的這個態(tài)度還是非常滿意的,又扭過頭去跟賀寅說:“河馬,聽見沒?肖仔都說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