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長克勞迪內·法隆從家里回來之后,修船動靜大了很多,船尾的生活區(qū)和生活區(qū)下面的貨艙開始的大拆特拆。法隆船長也不再喝酒了,每天意氣風發(fā)的開個早會,讓下面的幾個小頭目匯報一下修理進度和工作進度,迅速的掌握了整條船的動態(tài),再次成為船上最權威之人。
船員們有了頭,就像是猛獸有了脊梁骨,開始兇狠起來,修船廠的工人們開始老實了很多,不再咄咄逼人的占便宜,在修理上動手腳了。當然,也可能是船長從商會那里帶回了很多的人的緣故。
現(xiàn)在櫻桃園的船員們,一半的水手住在船上,晚上看著船,一半的水手住在碼頭上的宿舍區(qū),跟上面的人輪換著住。高級船員包括船長都住在單身宿舍里。有個比較開心的事情是,廚師們跟著船長一起來了,每天的伙食一下子好了起來,終于不用再吃修船廠那冰冷無味的碼頭食堂了。
克勞迪內·法隆船長看來是真的想通了,把船賣給了別人,船就只能是別人的了。這樣的話那養(yǎng)護船舶的費用就用別人的錢好了,不用替別人省著!自己當了這樣的船長,當然要大張旗鼓的花別人的錢啊。
船長回家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幾人小心看護別被偷了的倉庫,現(xiàn)在他也不那么重視了,直呼商會安排了更好的屬具工具和材料,換新的,讓大副等幾個小頭目開好單據(jù),直接全部換更好的!必須塞得滿滿的!
伙食標準開得高高的,各位船員的個人用品生活必需品種類選多多的,先向朗恩商會申請,東西到了就發(fā)下來,再把商會派來的會計叫來,先六月份的工資發(fā)足發(fā)到位。又安排了工作日休息日輪班,該干活的干活,該出去玩的出去玩,別憋著。
老船長的確有把刷子,幾招下來很快做到了說一不二,讓大家收攏了人心,心向船長,凝成一團,這個在每一條船上都很重要。
阿祖爾略微有點不適應,但很快也習慣了,不就是以前白頭翁號的船長基本不出面,都是大副出場的嘛,現(xiàn)在也就是克勞迪內·法隆船長還沒適應身份轉變,保留了很多以前的習慣罷了。
私人船長,當然更喜歡親自處理船上的大大小小的瑣事,畢竟那是他自己的船啊,以前的吃虧,都是虧在自己身上?,F(xiàn)在嘛,等他過上幾個月徹底習慣了就好了。估計那時候,讓他出來管事情他都嫌煩。
說一不二的船長,很快就厭倦了,每天一次早會,慢慢的拖成了一周一次早會。天天都是重復的事情,位高權重的船長大人不耐煩了,又找回了老朋友,酒瓶子。其他的都按照以前的慣例來,也不知道以前指的是哪個以前。
商會運送物資的車來了以后,除了把新配給櫻桃園號的材料工具,比如阿祖爾的救生圈,救生艇里的干糧屬具之類的全換成商會統(tǒng)一標準物資之外,還把倉庫里原來的東西給拉走了,說是還能回收利用一下。這么一想,修船廠修著船,還把拆下來的壞的東西和沒怎么全壞的東西直接拿走,這樣的做法的確不怎么地道。
當然了,某個休息日,太子港的治安官長官約翰·弗朗哥真是禁不起念叨,真的來找阿祖爾喝酒了。阿祖爾剛好也要出去寄幾封信,就一起出去玩了一天。
兩個人真的只是稍微喝了點酒,沒干別的消費,真正原因可能是阿祖爾不肯請吧。反正,治安官語重心長的跟他說了很多很多。
比如,朗恩商會是外國人的公司,櫻桃園號是艘外國船,櫻桃園的船員也大多都是外國人的船員,修船廠從那些黑心的外國大資本家手里賺點小錢怎么了?不幫忙也別攔著呀?讓阿祖爾要牢記自己是聯(lián)邦的人,不能忘本,別拿著祭司的身份欺壓同胞,有機會多忽悠忽悠外國的大傻子,多買點物資再開船。修船花費大了惹得朗恩商會不開心扣他點獎金怕啥?扣多少找他報銷!
面對此情此景,阿祖爾居然想起了一句很憂傷的閨怨詩:塞上牛羊空許約!
還找你報銷?以什么名義?
阿祖爾無奈的回應,如果再有櫻桃園的船員拿著他這個三副的祭司身份嚇唬船廠工人,就讓工人們回懟一句,阿祖爾三副還是聯(lián)邦人呢!把他叫來看他偏向誰不就完了?
治安官約翰·弗朗哥狡詐的笑著回應,早就用上了!還等你批準嗎?好用的很!平手!
阿祖爾回到船廠以后,這這件事當成任務一樣,找了幾個好聽的理由,在依舊還沒找到感覺的老船長克勞迪內·法隆耳邊嘀咕了幾句。老船長聽了以后一拍巴掌,對!加緊時間趕工期啊,讓船廠加班加點干活!他要搶在別的船前面出海!憋屈了一輩子,臨老了他要風光一把!成為名留史冊的明輪蒸汽機船的船長第一人!
法隆船長的要求報了上去,商會也同意了。很快,船廠派出了更多的工人專攻櫻桃園號,以及在晚上的時候點上了火把油燈,不分晝夜的開始了搶修工作。阿祖爾他們的任務隨之也多了起來,大副要驗收修理工程,二副要跟進設備安裝,兩個大車,直接住到了船上,緊盯著蒸汽機的安裝,水手長要盯著生活區(qū)復位,舵長盯著他的舵機。
阿祖爾也逃不得清閑,人一多了就亂,工作一多了就容易失火,安全巡邏和防火巡邏日夜不能停。這條木頭船,可不是白頭翁那樣的鋼質船舶,火一燒起來,全部完蛋!現(xiàn)在可不是傳火燈在手的日子了!
虧大發(fā)了,把自己給賠進去了!阿祖爾不禁苦笑連連。
等到八月份的時候,商會還給他們送來最后一批船員,櫻桃園號的船員們都被配足額了,就等開船。當然也有好幾個剛畢業(yè)的實習生一起過來,阿祖爾看著他們,恍如隔世,原來自己已經(jīng)畢業(yè)兩年了!
船長對學生們感覺很新鮮,把跟著大車的兩個實習生扔給大車去打下手,兩個實習三副直接帶在身邊,每天東問西問的,讓阿祖爾準備了很久的開場白成了空話。人家根本就不跟著你混!你還想著招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