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回過神來,搖搖頭:“我在你心里難道變成什么屠夫形象了嗎?
其實我又不是專門的刺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隨便逛逛就能完成任務,不用去打打殺殺的呀。”
韓非驚訝道:“任務?”
許安然說道:“是啊,我自己給自己找的任務,就是這趟過來,要幫你韓非公子掌控整個韓國的局勢?!?p> “那你已經(jīng)幫了我太多了,我還是希望你接下來可以稍微休息一下,韓國國都還是有很多可以玩樂的地方。”
韓非心情著實是有些復雜,這種天上掉下來一個大幫手的感覺,驚喜倒是驚喜,又多少有點無奈。
局勢變得太快,他就算想要接收全部的利益,也耐不住人家趁亂跟他爭奪,掌控韓國局勢這件事,還是要徐徐圖之。
韓非順口問了一句:“對了,你剛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許安然隨意答道:“哦,我在想,要是大白天的進你爹宮里殺人,是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
就算是韓非這樣的心性,聽到這段話的時候,臉上的微笑也稍微有點僵硬。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父王雖然沒有什么雄才偉略,但畢竟已經(jīng)在韓王的位置上做了這么多年,保留他的存在,對韓國的大局來說是很有必要的,你……”
許安然大驚失色:“你在說什么?你不會以為我要去弄死你爹吧?”
韓非無奈道:“你沒這么想嗎?”
“當然沒有?!?p> 許安然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九公子啊,九公子,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一個這么兇殘的人,太可怕了,我說要到你爹王宮里去殺人,只是想到夜幕四兇將里面,還有一個在王宮?!?p> 血衣侯,翡翠虎,蓑衣客,潮女妖。
這潮女妖便是王宮之中的明珠夫人,也是血衣侯的表妹。
不過稍微開了個玩笑之后,韓非倒是提出了一些正經(jīng)的建議。
許安然大致聽了聽。
血衣侯和姬無夜接連身亡,對韓國官場上來說,簡直不亞于一場大地震。
就算是韓王再怎么昏庸,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召集群臣,做出一些仔細研討,慎重對待、追查搜索的態(tài)度來,無暇去后宮之中。
許安然就青天白日的畫了張隱身符,到后宮之中走了幾圈,找到了明珠夫人的住處。
奇妙的是,這個如今最得寵的妃子所住的地方,居然沒有什么侍女護衛(wèi)在旁邊,只是一座幽靜的宮殿。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預料,故意把身邊的人撤走了。
許安然踏入這座宮殿的時候,正有一道身影對鏡梳妝。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明珠夫人的側臉,但曲線玲瓏,雪膚紅唇,一頭鴉羽般的長發(fā)垂落下來,在象牙梳之間流暢的滑落。
更關鍵的是,明珠夫人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紗衣若隱若現(xiàn),紗衣之下的衣料少的可憐,抹胸之上暗色的花紋,含苞待放。
“你來了?!?p> 她回首看來之時,眼波流轉,竟然給人一種幽暗宮室之中,花香馥郁,一夜盛開的感覺,著實是嫵媚至極的人間尤物。
許安然手中天機棒點地,一股寒意擴張開來,驅散了隨宮中香氣而彌漫的燥熱,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這個大美人。
“你知道我要來?!?p> 明珠夫人笑道:“當然,我特地驅散了那些閑雜人等,就是為了留下與你獨處的時間?!?p> 許安然的天機棒又在地磚上輕輕敲了敲,笑著說:“你不會覺得就你一個人,也能夠擊敗我吧,倒是跟你表哥血衣侯一樣的自信?!?p> 明珠夫人起身,她這一動起來,紗衣之下的風景便更加誘人,珠圓玉潤的香肩,更隨著步姿搖曳而從紗衣之下顯露出來。
許安然一眼就看出她現(xiàn)在這個走路的姿勢,至少有十七處致命的破綻。
這個明珠夫人竟然好像全不設防的靠近到他面前,吐氣如蘭的說道:“殺死翡翠虎、血衣侯和姬無夜的人,我已經(jīng)知道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但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年輕。
一個這樣年輕勇猛的刺客,一個嬌柔無力的寵妃,只有你和我在這樣的地方,難道你還是只想著打打殺殺,而沒有一些別的念頭嗎?”
離得這么近,許安然甚至能夠看到明珠夫人那長長的睫毛在微顫,“這么美的人,我當然會有些想法,但是我對要殺的人,不會做多余的事情?!?p> “是嗎?那你為什么要殺我?”
明珠夫人試探著更靠近了一些,小小的象牙梳,隨著她的手搭在了天機棒上。
梳子的齒與天機棒的竹節(jié)紋路擦過之時,發(fā)出一點輕微的響聲。
“你或者你的朋友想要掌控韓國的話,殺了我,并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夜幕組織不存在了,但是蓑衣客的情報網(wǎng)還在,我的勢力還在。
收下我,我會幫你們掌控夜幕殘余的勢力,幫你們掌控韓王……”
居然還真跟韓非的建議有點相似,果然是個很聰明的人。
許安然靜靜的說道:“我可是殺了你表哥?!?p> “血衣侯啊,我一直都在嘗試著用調香和蠱蟲來控制他,可惜他確實是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人,你殺了他,我以后就沒有繼續(xù)嘗試的機會了。”
明珠夫人垂下眼簾,語氣中有幾分勾人心弦的幽怨,但沒有半點悲傷與仇恨。
許安然舉目四顧,問道:“調香,就類似剛才你在這宮殿中布置的香氣嗎?”
“還是有所不同的,我對血衣侯所用的香氣,只是為了勾起親情,松懈他的心房而已,而在這座宮殿中所用的,是一些助興的東西。
畢竟對于一個那樣可怕的刺客來說,化敵為友的最好方式,也許就是一場歡愉?!?p> 明珠夫人抬起象牙梳半遮著臉,話鋒一轉,“但也說不定,這香氣中暗藏著什么毒性,甚至說不定我身邊還有什么蠱蟲,這樣的話,你還敢靠近我嗎?”
許安然眉梢一動。
說真的,像美智子那樣煉制行尸的邪術士,自己都是半人半尸的,許安然還真是不敢上。
但是眼前這個明珠夫人嘛,既然她這么有想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法術武功兼修的許安然,也沒什么好怕的。
宮殿的大門閉合,隔絕了陽光,殿內變得一片幽暗,香氣愈發(fā)濃郁。
這種交易性的行為,許安然沒有半點憐惜遲疑的心理負擔,和明珠夫人一起實踐了很多知識,從剛過正午,一直到入夜之時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