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岳余光快速掃過端坐在木椅上的十人,發(fā)現(xiàn)花天意以及馮仲青的父親馮云鴻,居然都十分好運的逃脫出來了,當看見陳九岳后,花天意還對他輕輕點頭。
“嗯?!辫F世鐸轉過身來,端坐在鐵椅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陳九岳,隨即直接問道,“你此次為何會進入世家冢?”
此時的鐵世鐸已經換了一身衣裳,而且似乎還清洗梳理了一番,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在世家冢接連遭受到的創(chuàng)傷。
一行人從魚家冢逃脫出來后,就已經把各自所經歷的事情講出,發(fā)現(xiàn)大家的經歷的都差不多,但這樣一來自然也就沒什么其他發(fā)現(xiàn)。
但是這時,一名真?zhèn)魍蝗惶岢?,在他們進入魚家冢時,曾有一名堂中外門弟子跟著一同入內,對方要是還存活著的話,那么將其作為一個對照方,或許能有其他發(fā)現(xiàn)。
而這個話題一經提出,甚至有真?zhèn)髡J為,若是陳九岳真還存活著,那么其極有可能是黑霧操控者的手下,直接建議派出堂中弟子搜索捉拿陳九岳,先拷打一番再說!
而這個建議,花天意自然是提出反對,理由是此時正是鐵骨堂最衰弱的時候,絕對不能再讓底層弟子發(fā)生動亂,若是找到了,將其請回便可,若是沒有找到,到時候再發(fā)布捉拿令也不遲。
“回堂主,我等奉命駐守各坊,和我同組的一位名叫戴冰芹的師姐,慘遭邪異毒手,而戴冰芹的姐姐戴紅梅知曉后失去了理智,打傷另外一名師兄后狂奔離去,我擔心戴紅梅師姐的安危,便一直跟隨其后?!?p> 陳九岳自然不知道就那一會功夫,自己差點就要和鐵骨堂翻臉了,此時依舊是神色恭敬的答道。
“只是在跟隨到淮安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身后忽然起了一層黑色大霧,看起來十分不正常,弟子只能往前直走,然后便遇到了守在一扇大門前的諸位真?zhèn)鲙煵?!?p> 對于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陳九岳沒有絲毫的隱瞞,十分客觀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即使鐵世鐸去現(xiàn)場調查,也無懈可擊。
聽見陳九岳的供述后,那七名幸存之人也輕輕點頭,他們當時確實看到陳九岳被那恐怖黑霧追攆,最后和他們一起跳進那世家冢的大門當中。
而聽到陳九岳提起戴紅梅的名字,鐵世鐸心中頓時恍然,畢竟那戴紅梅居然身懷魚家血脈,而且也是打開魚家冢的關鍵鑰匙。
當然,這一切其實都是那牢家女子暗中操控,透露給那惻蝎青云的消息,把他們幾人當做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幸好后來有恐怖巨鯤復蘇,時間又剛好到了,這才讓他們幾人逃脫出來。
“此次進入世家冢,一共有二十五位真氣阡境的真?zhèn)鞯茏樱约皟晌徽鏆饽熬车奶弥虚L老?!辫F世鐸輕輕摩挲著已經生出包漿的鐵椅扶手,聲音低沉,仿佛是在喃喃自語,“但在世家冢里,卻折損了十九位真?zhèn)?,一位長老!”
“那你一個煉體境武者,又是憑什么能夠安然出來的?”坐在鐵世鐸下方左手處的一名中年女子接口道,此人雖作女子打扮,可是面相剛毅,聲音較粗,十分像是有人男扮女裝,正是鐵骨堂的副堂主花瑞娥。
其他幾名歷經生死才逃出的真?zhèn)?,心中同樣充斥著跟花瑞娥一樣的疑惑,聞言也眼神灼灼的盯著陳九岳?p> 他們之中絕大多數(shù),進入世家冢后被傳送到相當偏遠的地方,除了些一二等的邪異,雖然也碰到了光魚,但那些光魚數(shù)量極少,而且多是小魚,零零散散數(shù)十、上百條而已。
可即便如此,若不是他們竭力運轉真氣,可能也被精神同化了。畢竟面對這種光魚,一旦數(shù)量過多,連堂中一位陌境一層的長老都栽了!
那陳九岳一個連真氣都沒有練出的小家伙,又是怎么逃過一劫的?
“這!弟子也不知道!”陳九岳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撓了撓頭,“或許是因為弟子運氣好吧,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危險!”
“運氣?”眾人聞言,鐵世鐸面無表情,而下方七位險死還生的真?zhèn)鲄s是神態(tài)各異,有人皺眉思索,有人卻是面露不屑。
“堂主,這一點我倒是可以為陳師侄作證。”而就在這時,端坐在花瑞娥身后的花天意卻是站起來,對鐵世鐸恭敬開口道。
“哦?”鐵世鐸轉過頭來,示意花天意繼續(xù)說,只是眼神隱隱透出些奇怪,還裝作無意的和花瑞娥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疑,兩人搭檔了上百年,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表達的意思。
花天意在堂中一向是沉默寡言,極少發(fā)表自己的觀點,可是在陳九岳的事情上,卻是已經連續(xù)兩次站出來替其說話了。
花天意雖是陰陽之身,但她心理上可一直把自己當做女兒身,再看看陳九岳,年輕帥氣硬朗,著實是一個帥小伙,此中也由不得鐵世鐸和花天意多想。
尤其是花瑞娥,此時心中更是紛亂如麻,她一直把花天意當做自己女兒對待,心中更是十分清楚,她們天生陰陽,本已是畸形之體,而且更不可能生育,有哪個男人能夠真心實意的和她們結為伴侶?
一聯(lián)想到花天意將來被陳九岳拒絕,從而傷透了心,整日以淚洗面,花瑞娥頓時心如刀絞,看向陳九岳的目光頓時不善,竟隱隱露出一絲殺氣!
“嗯?”正恭恭敬敬站在下方的陳九岳,渾身汗毛突然豎起,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算太強的危機感,裝作無意的掃過上方后,心中更是疑惑,不明白剛才還算溫和的副堂主,此時為什么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咳咳!”鐵世鐸輕咳兩聲,他實在太了解花瑞娥了,對方什么都好,就是把女子護犢、而且極其喜歡自行腦補的毛病完美繼承,并且放大!
此時看花瑞娥眼露兇光的模樣,頓時知道估計對方腦中已經腦補出了一場悲涼凄慘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