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你別沖動啊,我來之前已經(jīng)報警了,你要是傷害姚老師,你也會受法律的制裁的?!壁w宇誠冷靜地說出這番話。
可我卻被嚇得不輕,雖說我一貫揚言自己不想活太久,但真要面對死亡,我也會害怕,尤其是剛才那五臟六腑都快崩裂的窒息感。
我扭動著臉,竭力擺脫他的手,說:“你報什么警啊,這都是誤會,他不是壞人,他只是認錯人了?!?p> “你什么意思?”這人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才能聽見的聲音說。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本來我就不是古慕寒的女朋友,再者,趙佳受到學校處分,那是她為她犯的錯所付出的代價,而你,本來現(xiàn)在也沒有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傷害我的事,你趕緊走吧,別真的被警察誤會了,當成暴徒了,留下案底對你不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我還是堅持說出。
“哼,我不用你假好心。”他雖嘴上這么說,但卻抬起了抵在我后腰上的膝蓋。
原來,跟一個性格乖張的人也能夠好好溝通。我輕笑了一聲,說:“難不成,我希望你弄死我,然后警察再抓到你嗎?你快走吧,反正我也不認識你,別一會兒真惹上麻煩?!?p> 感覺得出來,他遲疑了一陣,而后徹底松開了我。他臨走前還不忘對我說了句:“你這女生還真奇怪?!?p> 見這人拐出巷子跑遠了,趙宇誠才小跑到我身邊,扶起我:“姚老師,那人到底是誰?”
我拍拍身上的塵土,撐了撐后腰,說:“你趕緊給110回個電話,就說誤會一場?!?p> “哎呀,我沒報警,哪兒來得及呀,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壁w宇誠扶著我往外走。
“這件事就算了,哎?對了?你怎么又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我感到很奇怪。
趙宇誠靦腆一笑,說:“我走著走著,想起來古老師上次囑咐我的話,要把姚老師安全護送回家的呀,幸好我跟過來了,不然,哎,不行,以后你還是不要走路回家了。”
怎么又是古慕寒,他到底跟他的學生們都說了些什么呀,不過這次,我確實很感激趙宇誠的出現(xiàn)。不然的話,我并不知道這人說的“給我點教訓”究竟是什么樣的教訓。
生存在這個世上,果然還是不能太乖,太過人畜無害的外貌才更容易招惹惡意,想我以前混跡夜場,還從未有人敢招惹我。
當我一身灰頭土臉回到家時,正碰上在我家門口徘徊的喬文騫,我們彼此都十分震驚。
“丫頭,你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啦?不是吧?”喬文騫緊張兮兮地抓著我檢查是否有外傷。
我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摔進泥坑里了,對了,你怎么來了?不用去57號嗎?”一邊說著,我一邊開門。
“大魚讓我抽空過來給你送點吃的,省得你晚上有時候懶得吃飯?!眴涛尿q提了提手里的外賣。
這話說得,漏洞百出,我無奈笑了笑:“省省吧,哥從來都不管我吃不吃飯的,真要管,點個外賣就行,何必要你親自跑一趟,查崗吧,對嗎!”
“丫頭,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個鬼靈精?!贝髥倘嗔巳辔翌~前的劉海,寵溺地說。
“行了,我沒把男人往家領,你回去告訴我哥,讓他別整天YY我?!蔽野雅K兮兮的外套脫下來扔到了地上。
喬文騫習慣性地替我撿起了臟衣服,整齊地放進了門旁邊的臟衣簍里,同時說:“你呀你,就不能少氣點你哥,不然也不至于他成天擔心你?!?p> “我怎么氣他了,是他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我管這管那,再說了,我說實話他不信啊,大喬,我真的跟那個古慕寒沒關系。”我拖開椅子,坐了下來,動手解著外賣塑料袋。
“真的嗎?”大喬饒有興致地也拉開一張椅子,在我身邊坐下。
也是可笑,曾幾何時,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倒是現(xiàn)在,我說的話卻不被人相信了,實話說多了,人也會累的。
“大喬,你從什么時候開始,也不相信我了嗎!哥老是誤解我,所以我就說了很多氣話,古慕寒真的不是我男朋友,你懂的,自從那件事以后,我就不再想談戀愛了。”我揭開餐盒,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喬文騫說,句句真心。
他臉上欣慰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又用那種可憐的目光盯著我,動手摸了摸我的頭,說:“行了,那些傷心事就不提了,我們家丫頭長這么好看,人喜歡還來不及呢!”
我嗎?會有人喜歡嗎?喜歡了可以不離開嗎?那轉(zhuǎn)瞬即逝的愛又有何用。
我揉了揉眼睛,掩飾微微潤濕的眼眶,故作輕松:“哎,不提那些了,總之,只要在這里,只要嗨8不散,我就很開心了?!?p> “嗯,你乖乖待在家,我先回57號了?!眴涛尿q說完就走了。
吃完大喬帶給我的煲仔飯,我洗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膝蓋還擦傷了,明明牛仔褲都沒壞,隔著布都還能擦傷也很詭異了。
受了擦傷再沾水簡直萬蟻鉆心的疼,我把溫度都調(diào)到了三十七度,還是辣得我皮痛。
剛洗好澡,門外又響起了急促的門鈴聲,我顧不上擦干頭發(fā),直接把毛巾蓋在頭上出來開門。
“你怎么樣了?身上哪里有受傷嗎?”古慕寒沖進來就上下其手,妄圖替我做詳細的身體檢查。
我嚇了一跳,急忙推開他:“我沒事,你怎么來了?趙宇誠告訴你的?”我心想,這個臭小子,真是古慕寒的走狗。
“我就一次沒送你回家,你就出事,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個人走夜路,為什么不坐公交地鐵?”古慕寒厲聲厲色道。
一時間,我有點懵,弱弱地說:“我就是想散散步……沒,沒想那么多……”
“以后晚上不許一個人單獨在外面,”古慕寒抓住我的胳膊,“真的沒傷著哪兒嗎?”
“??!疼疼疼,你輕點?!比舨皇枪拍胶昧^猛,我還沒發(fā)現(xiàn)我手肘處也有傷。
見我眉頭緊皺,古慕寒滿臉懷疑地擼起了我的袖子,看到我關節(jié)處的擦傷,眉頭緊鎖:“是什么人?真的是認錯人了嗎?就算被襲擊的是別人,也該報警的吧,那附近有監(jiān)控嗎?”
我抽出了手,并放下睡衣袖子,心平氣和地告訴他:“算了,那人也不是聽不進去道理的人,畢竟也沒有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傷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