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釗歌帶血的手想要摸薛晗穎的臉,卻穿透而過,鮮血也穿過薛晗穎滴落地面。地面已經(jīng)有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液,那都是胡釗歌的鮮血,薛晗穎就飄在上方。
兩名鬼差被打動了,他們也見過不少來此地的鬼魂,可沒多久就失敗退場,可眼前的男人卻如此持久,奄奄一息也不放棄。
血液在淡淡的光芒反射下,形成淡淡的血光映照著薛晗穎,而胡釗歌則輕輕哼起他們高中,胡釗歌向她表白的歌曲。
“好溫暖的光啊,這歌曲好熟悉啊,他是誰,他怎么了?”
當(dāng)胡釗歌的臉龐映入其眼簾時,與他相關(guān)的記憶涌入腦海之中,薛晗穎望著眼前的人,回憶起從前的點點滴滴。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看著渾身浴血的胡釗歌,薛晗穎心如刀絞。
“釗歌,你怎么了釗歌。”
薛晗穎大喊,想抬起手去撫摸他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自己的意識被困在靈魂深處,只能觀看,不能控制魂體。
薛晗穎拼命敲打著那無形的禁錮,聽著胡釗歌的一段段話語,哭著喃喃道:“我記得,我記得啊?!?p> 判官看著胡釗歌的樣子默然不語。
胡釗歌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模糊,但他還是繼續(xù)說著,只要他還能說。
薛晗穎是魂體,她可以感受到胡釗歌生命和靈魂的流逝,如果在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甚至魂飛魄散。她慌了,不斷拍打著那無形的墻,雙手拍得紅腫。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啊,釗歌,忘了我吧,你快回去吧,不要說了啊……”
可胡釗歌沒有停止,反倒不斷述說。
見到胡釗歌的那濃烈的愛意,薛晗穎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自己的愛人在拼命奮斗,而自己卻自暴自棄,勸他放棄,這怎么可以。
薛晗穎不再哭泣,而是不斷沖撞著無形的墻,撞得渾身青紫,撞得頭破血流,甚至意識產(chǎn)生的形體都在模糊,但她和胡釗歌一樣沒有放棄,兩人勢要在一起。
轟,仿佛有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薛晗穎沖破了無形的墻壁,重新控制了自己的魂體。
“釗歌!”
薛晗穎聲音顫抖地大喊,張開雙手抱住胡釗歌卻撲了個空。
“晗穎!”胡釗歌看著眼前的人兒,恢復(fù)了神采,記起了他,他虛弱的話語中充滿了喜悅,但意識卻在逐漸模糊。
“你終于想起我了,我好開心啊……”胡釗歌說著原本半跪的他,見到薛晗穎蘇醒,只剩一口氣吊著的他,露出了微笑倒向薛晗穎懷里。
“釗歌!”薛晗穎淚眼朦朧,想要抱住不知生死的胡釗歌,卻只能任由他穿過自己的身體重重倒地。
薛晗穎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她頭一點點往下,看著倒在她下方的胡釗歌。她雙手打顫,想要去觸碰他,卻穿透而過。
薛晗穎無聲地開口,最后撕心裂肺地喊著,雙手不停地撈著,卻一次次穿透而過,她多么想要抱一抱他,多么想要給他最后的溫暖,可她卻做不到,只能看著他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薛晗穎這一刻心如刀割。
“我記起來了啊,釗歌,你說的我都記起來了,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嗎,為什么你卻躺在這里了?!?p> 薛晗穎躺在他身邊,手停在他的臉龐,依偎著他。
“這里冷躺在這里對身體不好,我們回家,一起回家吧?!?p> ……
就在這時,光芒閃過,將兩人包圍,隨著光芒暗淡,兩人消失不見。
判官已經(jīng)不敢再看,怕自己跟那兩名哭得稀里嘩啦的鬼差一樣社死。
判官嘆了口氣,他知道他已經(jīng)輸了。
“上仙是不是早預(yù)料到了?”判官感覺自己做的小動作估計瞞不了對方,可對方卻沒有阻攔,應(yīng)該是胸有成竹。
老神仙微微一笑,不做任何回答,表面穩(wěn)得一批,內(nèi)心卻也是驚訝,沒想到胡釗歌能做到如此。
“把尾巴處理好,其余后果我來擔(dān)?!崩仙裣尚Φ?,說完消散不見。
“哎,造孽啊,我就想準時下班,居然這么難?!迸泄匍L嘆。
……
深夜,胡釗歌的臥室內(nèi)
“回家后,我們結(jié)婚,我給你生娃,家務(wù)活我包,錢你來管,你說一我不說二……”薛晗穎哽咽,沒辦法再說下去,因為胡釗歌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真的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薛晗穎一激靈,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再那地府之中,而且身邊的人也不是那渾身浴血的模樣,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摸到他,他也恢復(fù)了生機!
薛晗穎淚水再次涌出,但這是喜悅的淚水,她二話不說就撲向胡釗歌像八爪魚一樣纏住他。
“你說我管錢,什么都聽我的是真的假的?!?p> “什么?你居然想管錢,還想管我,是不是活膩了!”
“?。∶琅埫?,不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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