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我們是要在這里住下嗎?”
玉鷹弱弱地問道,面前的房子是墨特意從曹城主那里討要過來的。
“嗯”
墨緩緩?fù)崎_院門,打量了一下小院,住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你是故意選這里的?”
“對,隔壁就是白先生”
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意地坐了下來,目光看向隔壁,似乎可以穿過墻壁。
“你不想住這里?”
墨見小家伙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疑惑地問道。
“不是”
住在白姑娘隔壁挺好的,可是白姑娘好像把自己忘了。
墨讓小家伙坐到自己對面,又給小家伙到了一杯清酒,喝酒可以讓人忘掉不愉快。
“白姑娘本就不認(rèn)識我們,又何談忘記”
墨溫聲說道,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閃過一絲無奈。
“可我們之前見過她”
玉鷹腦袋有些迷糊,那段時間她跟白姑娘做好朋友了。
“南柯一夢”
墨硯的手段,墨也只是學(xué)了幾分,還有很多手段墨也不知道。
“跟我扯上關(guān)系,便等于失去了自由”
墨目光深邃,他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只知道有個人將他的愿望托付給自己。
“墨硯,讓我們在夢中遇到了白姑娘”
玉鷹抓抓頭發(fā),應(yīng)該是這樣理解。
“嗯,你因我也進(jìn)入了夢境”
墨語氣中帶著歉意,不過玉鷹卻不這么認(rèn)為,她感覺那半個多月過挺快樂的。
“你就一點(diǎn)都不怪我”
“怪你干嘛?”
“現(xiàn)在的生活與你原本生活你更喜…”
未等墨說完,玉鷹打斷墨,笑道。
“我喜歡有你在的生活,無論如何”
一雙好看的眼睛充滿了愛慕,倒是把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墨,我喜歡你”
玉鷹突然站起身來,一張清秀的面孔伸到墨的面前。
“…”
墨揉揉眉心,他怎么把小家伙的酒量給忘了,這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你喝多了”
“我才沒有…”
玉鷹趴在桌子上傻呵呵地樂著,墨目光中帶著些許無奈,隨后墨將玉鷹扶進(jìn)房間。將她輕放到床上,手指點(diǎn)在她眉心幫她化解了一下酒力,一切都做好后便走出了房間。
墨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從袖口中摸出了一本竹簡看了起來。
“太平”
“太平長留”
墨讀到最后,竹簡上多一句原本沒有話,上面的墨跡似乎沒有干。
墨輕輕撫摸了一下,腦海中頓時出現(xiàn)一副畫面,江面上是遮天的大火,白衣人一步一步走向那火光之中。
“呼”
墨擦擦頭上的汗水,白姑娘還真是深藏不露,畫面中有一劍,是白姑娘教墨的那一劍。
許久后,墨睜開了眼睛,一縷晨光映照在墨的臉上,畫面中的那一劍對他感受頗深,還有白姑娘求的太平。
“你是不是和她一樣啊”
墨自語道,仿佛與他一起品酒的人還在身旁。
玉鷹走出房門后伸了個懶腰,一道背影映入眼簾,玉鷹無聲的走了過去,墨似乎在思考,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動靜。
“墨”
玉鷹做了鬼臉出現(xiàn)在墨面前,卻被墨賞了個暴栗,潔白的額頭頓時紅了起來。
“小家伙,最近膽肥了”
墨微怒道,不過玉鷹卻不害怕,反而挺起胸膛。
“大家伙,你在想什么呢”
“…”
墨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治不了她,這小家伙現(xiàn)在在自己面前越來越無法無天。
“殿下,寵的”
銅雀的聲音出現(xiàn)在墨耳邊,語氣中帶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
“桐姐,你怎么也這樣”
一時間墨感覺自己好像孤立無援,桐姐也變壞。
“你在想什么”
“沒事”
玉鷹盯著墨看了老半天,也沒開出什么來,墨又想彈她,趕緊捂著額頭。
“哈”
“別踩我”
“誰讓你笑話我”
“…”
清晨過后,墨與玉鷹一起出了門,白衣人也同樣出了門。
“白先生好”
“哦,好”
白衣人扶了扶自己的斗笠,見到墨后有些意外,這人住自己隔壁,日后豈不成了鄰居。
“顧先生這是要去”
“城外”
“剛好我也是”墨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道,白衣人狐疑地看了墨一眼。
“也好”
白衣人看著墨略顯瘦弱的身板,又撇了一眼玉鷹,自己一個打兩個不成問題。
“顧先生”
墨被人盯著有些發(fā)毛,玉鷹則是躲在自己身后。
“哦,我們走吧!”
白衣人目光看向一旁,同時壓迫感也消失了。
城外鄉(xiāng)野間,田野上幾位農(nóng)夫正在耕種,老黃牛緩緩走著農(nóng)夫在后面跟著,一副墨從未見過的景象。
玉鷹雖然見過,但眼神中依舊多出幾分驚訝,許昌城外并沒有耕地,更無農(nóng)夫。
“顧先生”
墨突然喊了一聲,隨后在白衣人的目光下為她摘下斗笠,露出她原本的面貌。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一次是墨硯將他拉進(jìn)夢境中,那這一次又是誰?
“我”
白衣人沒有回答,又帶上斗笠遮住了自己的面貌。
一個心懷著改變世間的執(zhí)念,從千百年默默一個人走過來,是千百年的孤獨(dú)…
“那你又是什么人?還有你身邊的姑娘,你們又是什么人?”
斗笠下一雙桃花眼盯著墨,一時間冰冷感覺傳遍全身。即是有墨的保護(hù),玉鷹同樣不好受。
“我不知道”
許久后,墨淡淡地開口說道,他是被墨硯創(chuàng)造出來的,同時肩上扛起了被他賦予的責(zé)任。
還有那掙脫不開的命運(yùn),無論他如何掙扎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jié)果,就連死也一樣。
墨硯是不會讓他死的,因他要帶著墨硯的愿望活著,完成墨硯未完成的事。
他雖然不喜歡那個家伙,那個家伙又未曾不是帶著墨硯的愿望,同樣可悲可嘆。
墨剛才隱隱有著入魔的顯現(xiàn),白衣人看出墨的不對勁,意識到自己問錯問題。
“墨,你沒事吧!”
一雙小手握住了墨,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度,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也恢復(fù)了正常。
“無事”
“顧先生,剛才多有失禮”
墨欠身說道,白衣人不在意地拜拜手,看向墨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奇異。
“顧先生,我們先回去了”
不等白衣人回應(yīng),墨拉著玉鷹直接離開了。
看著他們遠(yuǎn)離的背影,白衣人眨眨眼好像是沒想到墨會離開。
“真是個奇怪的人”
入城后,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許昌城還是墨印象中的許昌城。
“墨,我們睡醒沒?”
玉鷹看著面前的景色,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從早晨到現(xiàn)在,一切都正常,又都不正常,他很正常,白先生的出現(xiàn)又很不正常。
“早上沒睡醒,想做白日夢?”
墨調(diào)侃道,有時候無知也是件好事,最起碼不會恐慌。
“你才做白日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