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他讓我順便來看看
先是開車的人從上面下來的,從后座走出來的是阮江錦。
他動作利落干脆,整個人行走軍姿的標(biāo)配桿兒。
隊伍中傳來女生的一陣輕呼,大多都是在驚呼怎么會有這么帥的教官。
唐曼個子高,站在最后邊,不容易被看到。
阮江錦走在前頭,后面的教官跟在他身后。
大家都以為阮江臨是這次的總教官,把這當(dāng)作整個枯燥又乏味的軍訓(xùn)過程中唯一高興的事兒。
可他壓根兒沒上主席臺,走到看臺那兒就坐下來。
主席臺上站著的是原先跟在他身后的教官。
教官拿著話筒,氣勢十足:“看什么看!都給我站好了!軍姿不會嗎!”
整個寬闊的操場都回蕩著教官的聲音,他聲音是從胸腔中發(fā)出來的,不免有些震懾力。
“還有人在動!聽不懂話是嗎!全體都有!給我蹲下!”
全體蹲下,在軍訓(xùn)過程中,蹲姿并不是讓人放松的一個姿勢,有人熬不住兩分鐘就開始晃動了。
等到下邊的人完全被臺上那位教官震懾住了之后,才不把眼神往阮江錦身上瞟。
整個訓(xùn)練場漸漸安靜下來,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出奇的安靜,教官才又拿著話筒說。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李,是這次軍訓(xùn)動員大會的總教官!你們一直看的那位,很帥是吧,那是這次軍訓(xùn)的參謀長,我的頂頭上司!”
“如果,我因為你們而被參謀長罵了!你們,就別想給我好過!都聽明白了嗎?”
底下一片安靜,沒人回答。
李教官又怒吼:“聽明白了嗎?沒聽明白就給我繼續(xù)蹲!”
這才有了回應(yīng),“聽明白了!”
唐曼還未從阮江錦給她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有些不敢確信。
她記得前幾天才和阮江錦通過話,她原本是問他什么時候來看她。
他說要過一段時間,因為要出任務(wù)。
所以來華大軍訓(xùn)就是他的任務(wù)?
“二團(tuán)十二連最后一排第三個女生!你聾了嗎?不張嘴說話!”
旁邊的人微微張嘴提醒唐曼,她才回過神主席臺上的教官在喊她。
阮江錦的眼神也朝她這邊望來,隔得太遠(yuǎn)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卻是知道他在看這邊的。
“還不說話!聾了嗎!你們連的教官去給我看一下,她叫什么名字!是想明年重訓(xùn)嗎!”李教官接著怒吼。
直到十二連的教官走到她面前來,擋住了她的視線,唐曼才回過神來。
再次望向看臺的時候,阮江錦已經(jīng)沒再看她了。
最后教官罰了她八十個蹲下起立,她站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軍姿,又做了八十個蹲下起立,整條腿差點要廢了。
尤其是和同一個系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一起軍訓(xùn),說不尷尬那是假的。
一整個上午,基本上都是在調(diào)整軍姿,這一批的教官和去年的對比,簡直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完全不能在里邊劃水。
練了一個上午的軍姿,到中午解散休息的時候,肩胛,背脊,小腿等地方?jīng)]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
她原先也被阮江錦這樣訓(xùn)過,不過那不夠正式,無非是要她強(qiáng)身健體,沒什么強(qiáng)制性,難度比這個輕松多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再次望向看臺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阮江錦的身影了。
*
醫(yī)務(wù)室。
姜煙早上就習(xí)慣喝一瓶牛奶,也不是她不吃,的確是真的吃不下。
又加上她有些低血糖,站一會兒就暈了,被旁邊的人扶到醫(yī)務(wù)室來輸葡萄糖液。
校醫(yī)還一臉苦口婆心地勸她,說是女孩子要懂得照顧自己,早飯很重要,尤其是在軍訓(xùn)期間。
后來進(jìn)醫(yī)務(wù)室的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冒充之人。
不過留下來輸液的人還就只有她一個人,一直到快輸完了的時候,醫(yī)務(wù)室進(jìn)來一個穿軍裝的男人。
她開始的時候以為是教官,喊了一聲教官好。
阮江錦看了她幾眼,剛問了校醫(yī),知道這個病床上的就是姜煙。
“姜煙?”他問了一聲。
倒是把姜煙給整懵了,這還怎么會知道她名字了。
“教官好?!彼植蛔匀坏睾傲艘宦?。
總覺得禮貌要到位,才能不交“軍訓(xùn)費”。
“我是阮江臨的哥?!彼紫茸晕医榻B。
姜煙大腦一時頓住了,臉上還扯了不自然地微笑。
難怪,她看著有些面熟,卻沒有見過。
她也不好再叫教官了,也不可能跟著阮江臨叫哥吧,干脆省掉了稱呼。
“是有什么事嗎?”她輕聲問。
他站著的時候總給人一種來自上級的壓迫感,姜煙不自覺的往后靠了靠。
“沒什么,他讓我順便來看看你。走了?!?p> 姜煙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有些抓不住思緒,阮江臨讓他哥順便來看看她?這什么意思,她不懂。
真只是順便那么簡單?
她沒注意到葡萄糖液已經(jīng)輸完了,血液開始倒流。
開始的時候她沒感覺,后來感覺到的時候,血液已經(jīng)回了很多了。
叫了兩聲護(hù)士,沒人回應(yīng),估計吃中午飯去了。
她一狠,直接自己一咬牙動手將輸液管給拔了。
拿著棉簽摁著針孔,血滴往外滲得多了些。
唐曼來看她的時候,正巧看見她一只手摁著棉簽,腳在地上挪動。
她小跑過去,給姜煙拿鞋。
一邊拿還一遍碎碎念:“姜煙,你知道嗎?我家那個大魔鬼居然是我們這次軍訓(xùn)的參謀長。”
姜煙頓了頓,唐曼已經(jīng)把鞋子給她穿上了。
她才開口笑著說:“這還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嘛?!?p> 唐曼天天念叨著阮江錦,雖她從未見過,從唐曼嘴里卻也是了解清楚了。
“才不好,他會針對死我的,我恐怕熬不完軍訓(xùn),你就要給我收尸了?!?p> 唐曼沒注意,她雖嘆氣,可語氣中無一不展露出她的愉悅。
大底是暑假沒和阮江錦呆多久,他就又回部隊了,心里還是欠著的,還是相見的。
“正好,我看有他在,你唐小姐還敢不敢和教官對著來了?!彼戳斯刺坡谋橇骸?p> 唐曼去年就是因為和教官對著干,才被罰今年重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