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招財貓呢?
下午,司機(jī)來接她時,阮江臨并不在。
昨天聽他打電話,好像今天和葉琛他們約了。
司機(jī)還是上次來接她的那位,他下車給她開了車門:“姜小姐,請?!?p> 她上了車,車上的冷氣開得有些低,她小聲地咳嗽了兩聲。
司機(jī)聽到后,便將空氣調(diào)高了一些。
“盧先生在阮江臨身邊干了幾年了?”她問。
她記得上次唐曼喊他“盧叔”,有個記性而已,記得他是姓盧的。
司機(jī)客氣地回答:“不久,也才一年。”
一年,不短了,姜煙想。
“那盧先生記得提醒他給你漲工資?!?p> “那得靠姜小姐多多美言?!?p> 姜煙禮貌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她想,不久之后,這個司機(jī)也會被換掉了。
依阮江臨的性子,他應(yīng)是不大喜多嘴的人,而這位盧先生,說話總是帶著諂媚。
對她也是如此,可他眼神中的鄙夷卻是無時無刻都在流露。
車往城市邊緣開,駛上北城的高速公路。
*
阮江臨下午手氣有些不好,輸?shù)囊凰?,莫子柏笑他是不是心不在焉?p> 莫子柏話落,葉琛便開口接:“可不是心不在焉嘛,旺他手氣的那位都不在?!?p> 莫子柏忽的打趣:“唉,這倒是提醒我了,今兒怎么姜妹妹不來作陪?”
兩人像是故意在唱雙簧,就是要?dú)庖粴馊罱R。
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摸牌,隨手打了一張出去,可心思壓根沒在牌上:“怎么,沒她我贏不了?”
牌剛打出去,莫子柏就接下了盤,又胡了,清一色。
莫子柏故作無奈地擺了擺手:“你看,可不是姜妹妹不在,你連牌都不知道怎么打了?!?p> 他這話就是故意說出來打趣他的,阮江臨直接推了面前的牌。
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穆湓谧雷由?,響聲格外大?p> “你倆今兒有?。俊彼凵裰型钢荒蜔?。
葉琛和莫子柏看他的模樣,隨即相視一笑,算了,不再繼續(xù)觸他霉頭了。
賭徒總是在輸?shù)靡桓啥糁畷r,還盼著能翻回本,于是哪怕是負(fù)債償還也要繼續(xù)賭,最后賭得連褲衩都不剩一條。
可阮江臨不一樣,他向來是運(yùn)籌帷幄的,懂得及時止損。
今日繼續(xù),純粹是砸錢找樂。
可如今經(jīng)葉琛和莫子柏的雙簧之后,砸錢也找不到樂子了。
他身旁端的煙灰缸已經(jīng)快滿了,他今日的煙癮很大,大概是心里頭煩悶。
莫子柏臨走時,還不怕死地繼續(xù)往阮江臨跟前湊:“希望下次你能帶上你的招財寶。”
今日阮江臨就像個散財童子一般,撒錢撒得太沒技術(shù)含量了。
阮江臨朝著他的背影就抬腳一踹,莫子柏像是提前知曉了一般,最后幾步連跑,那一腳才沒踹在他身上。
“阮二少,看來晚上只能我這個孤家寡人陪您用飯啰。”葉琛站在他身旁感嘆。
正是黃昏,今日的余暉照得人懶洋洋的,灑在地面上,卻有些說不出的暑氣煩悶。
葉琛在里頭結(jié)賬,出來時便看到阮江臨站在階梯前抽煙。
大概是嫌余光太刺眼,他瞇著眼,不悅的心情盡然顯露。
葉琛走過去,和他并肩站著。
“喜歡干嘛不答應(yīng)人?”
葉琛口中所謂的喜歡,不過是阮江臨一時的興起而已,勉強(qiáng)算得上好感。
他抽了口煙,緩緩?fù)職猓瑹熑従復(fù)庖蝗σ蝗Φ爻鰜怼?p> “爺想當(dāng)回好人不行?”他說。
他大概是對自己有足夠的認(rèn)知,對姜煙那點(diǎn)喜歡絕對會持續(xù)不了多久。
難得他大發(fā)善心,就禍害人小姑娘了。
葉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一個笑話一般,笑的聲音極為大。
“阮江臨,你狗嘛?這么悶騷,還他媽的做好人,你什么人自己心里沒點(diǎn)數(shù)?”
葉琛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去,難得逮著個機(jī)會損他,平時可一直都是他損自己的,誰叫他天生一副大爺相。
話剛落,阮江臨就踹了他一腳,被葉琛給躲過去了,阮江臨一把拿過葉琛的車鑰匙。
在手里顛了兩下,挺有份量。
前頭正好有個泊車小弟路過,阮江臨一把叫住他:“唉,前面那個?!?p> 泊車小弟回頭,伸手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叫你呢,過來?!?p> 泊車小弟來這兒挺長一段時間,時常見到阮江臨一行人,出入這兒的非富即貴,他一個也不敢得罪,連忙過去。
等他走近了些,阮江臨將手里的車鑰匙扔他懷里,勾著唇漫不經(jīng)心地說:“送你了。”
泊車小弟有些懵,大概是財富來的太快,這輛車夠他不眠不休吃一輩子了吧,也許還能下輩子。
聽人說這里的人給小費(fèi)都給的多,他才來這兒的。
可沒想到過這么多。
葉琛連忙開口,就被阮江臨打斷了:“送你了還不要?”
“要的!要的!”大概是怕阮江臨又臨時后悔,連忙應(yīng)聲。
“要就快滾?!彼荒樞σ?。
泊車小弟聽完,連忙跑,一會兒就沒影兒了。
葉琛連出聲阻止都沒來得及,臉色鐵青,對著此刻正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的阮江臨,咬牙切齒地說:“阮江臨,你丫的就是一孫子?!?p> 那是葉琛今日才得來的豪車,還專門找人改造過功能,光是重裝了個音響就是旁人工作二十年也付不起的價格。
阮江臨這孫子就這樣給他送人了。
“老子給你做回好人的機(jī)會,還不滿意?”阮江臨一手抄兜,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輸了一下午牌的不悅心情瞬間煙消云散。
其實輸牌是小事兒,主要是今兒那兩位似乎是故意和他作對一般,一個勁兒地在他面前提姜煙。
他都得懷疑,是不是姜煙找了拖,生怕他一刻就忘了她一般。
葉琛指著他,隨后又放下手,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忘記了,阮江臨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看著人模狗樣,實際上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偽君子。
古人曾云,唯女人與小人難養(yǎng)也,這話真沒說錯。
阮江臨今兒下午輸了牌,就要他賠上一輛車。
這賬,怎么算都是他葉琛輸了,輸?shù)囊凰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