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歷上周末的那個日期被紅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圈,越來越臨近的日期,讓鐘茵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在大衣柜里翻找著,一件件衣服被丟到床上去,舉著裙子放在身前比劃著,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嘴角微微上揚(yáng),洋溢著溫柔的笑意。
莫名的,有些小期待。
“叮咚~”
“叮咚~”
信息提示音響起,吸引了鐘茵的注意力,走到床頭撿起手機(jī),看著上面顯眼的“梁隊”兩個字,一雙美目中笑意流轉(zhuǎn),手指點開對話框。
L:【老子錯了?!?p> L:【小美人對不起?!?p> 小茵茵:【???】
這流氓好好的倒什么歉?!
那邊回得很快,似乎就在守著手機(jī)等她回信。
L:【因為老子不知道你為什么生氣?!?p> L:【你從昨天開始就不理老子?!?p> 從最后的那句話中,鐘茵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可憐兮兮,像個沮喪的大狗狗垂頭喪氣的。
回想起來他昨天的“婆媳關(guān)系”論,鐘茵的臉不自覺燒起來,壓抑那點小女孩家的羞澀,心軟著回答——
小茵茵:【我沒生氣?!?p> 那邊立刻回過來一個開心的小貓表情包。
鐘茵實在不理解,為什么一個個頭一米九的糙漢會有這么多的可愛表情包,想象著猛男撒嬌嚶嚶嚶的模樣,不由得渾身抖了下。
但如果那人是梁晉,應(yīng)該,挺好玩的吧。
“篤篤篤.......”
還沒等她偷笑出聲,大門就被一股大力瘋狂的敲著,似乎不把它敲爛不罷休的氣勢,其中還夾雜著大男孩要命的喊叫,“姐!姐!江湖救急!”
無奈的嘆了口氣,鐘茵快步走到門口把大門打開。
“咻”的一下,風(fēng)一般的男子迅速沖進(jìn)屋子里,像是后面有鬼在抓他似的,把書包撇到地板上,整個人趴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裝死。
鐘茵的表情在臉上僵硬住,很快恢復(fù)正常,把門關(guān)上,隨手撿起可憐的書包,語氣無奈,“小祥子,你又惹什么事兒了?”
“我才沒惹事兒,”周松祥感覺到安全,皮皮的本質(zhì)徹底暴露,側(cè)過身手臂彎曲撐著腦袋,很妖嬈的姿勢,甚至還得瑟的拋了個媚眼,“姐,我美嗎?”
“......你發(fā)燒了?”鐘茵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纖細(xì)的雙腿隨意交疊,動作優(yōu)雅知性,和對面人的矯揉造作形成鮮明對比,“以后不叫你小祥子,叫小浪花怎么樣?”
周松祥不理解,“為什么?”
“因為你浪?!?p> “......”
鐘茵不再理會滿臉受傷耍寶的大男孩,審問似的語氣,“說吧,大晚上跑過來找我干嘛?”
朝氣滿滿的臉?biāo)查g變得沮喪,某浪花像是蠕動的小蛆在沙發(fā)上拱啊拱,從衣兜里掏出來成績單隨意的丟下去,聲音癟癟的,半點不活潑,“我這月月考沒考好。”
撿起成績單一目十行的掃過上面的數(shù)字,鐘茵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溫柔的鼓勵著,“沒關(guān)系,一次考不好不能代表什么。”
“就算高考沒考好,你也不能否定自己,我家小祥子只要努力過,就是最好的小祥子?!?p> 整個身體往前挪,不害臊的躺在女人的腿上,像是依賴媽媽似的抱著她的腰,“姐,還是你最好?!?p> 這個喪氣的模樣讓鐘茵心里了然,摸著他軟乎乎的頭發(fā),聲音放輕,“是不是媽說你了?”
周松祥沒有說話,反而更加依賴的蜷縮成一團(tuán)。
他喜歡姐姐,勝過喜歡媽媽。
鐘茵沉默著陪伴著他,不吝嗇的給予他無聲的鼓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難過的大男孩聲音才慢吞吞的響起,“全班第一,全校第一,全市第一,全省第一,全國第一,宇宙第一?!?p> “媽媽只喜歡當(dāng)?shù)谝幻奈??!?p> “剛才回家她看到我的成績單,沒有和其他家長一樣暴跳如雷,也沒有罵我打我,那張溫柔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她告訴我這次總分比上個月少了三十分,她告訴我她給我報了補(bǔ)課班……”
“她說她在為我好......”
可她從來都不知道,他不想要這種好。
可她也不知道,他這次的全年級排名,進(jìn)步了三名。
鐘茵明白那種無力的感覺,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你別太有心理負(fù)擔(dān),好好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媽那邊,姐去說?!?p> “得了吧,她只會用那種愧疚自責(zé)的目光看你,你會難過的,”周松祥懨懨的爬起身,毫不掩飾臉上的情緒,像個可憐的小寶寶,“姐,我明天不能陪你玩了?!?p> “沒關(guān)系,”鐘茵輕笑著,“明天你也不要去補(bǔ)課班了,好好在我這兒休息,整理下自己的狀態(tài),不要操心媽那邊,好嗎?”
一聲柔柔的“好嗎”,讓周松祥的情緒慢慢好轉(zhuǎn),兩條手臂耷拉著,像個沒有感情的小傀儡,小奶狗似的撒著嬌,“好的,姐姐。”
鐘茵笑著拍他的腦袋。
晃蕩著腿,周松祥歪著腦袋看又跑回臥室里找衣服的女人,透過敞開的門看著滿床的衣服,懶洋洋的,“姐,我不出去玩了,你不用看衣服了。”
“你是不去了,可我要去啊,”鐘茵拿起一條白色的長裙,仙氣飄飄的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感,“這條怎么樣?”
“好看,”周松祥下意識回答,聰明的小腦瓜轉(zhuǎn)動著,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你是不是還約了別人?!”
忙著換衣服的鐘茵應(yīng)了一聲。
周松祥察覺到了點點危機(jī)感,質(zhì)問似的小語氣,“你說要帶我去游樂園,其實是別人要約你是吧?!我只是順帶!”
鐘茵聽見他的話,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很認(rèn)真的口吻,“不是?!?p> “你是借口。”
“......”
捂著心臟滿臉痛苦,周松祥肯定的說道,“男的?”
雖然是問話,但語氣中的肯定以為太過于明顯,鐘茵半點不覺得意外,“同事?!?p> “姐,長得丑的不能要,”周松祥看著自家姐姐那個要去參加選秀的架勢,總有種小白菜要連盆端著自己跑的錯覺,痛心疾首的,“樓下有個男的長得就超級帥,比他差的不能要知道嗎?!”
“男的?”
“對啊,就在咱家樓下,長得可高,得有一米九了,看上去痞壞痞壞的,我懷疑這人上學(xué)的時候肯定是個校霸?!?p> 在家樓下。
鐘茵心里“咯噔”一下。
不會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