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摁著他腦門,“你該慶幸現(xiàn)在是我在審問,另一個人沒那么有耐心。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護宗陣法圖藏在哪?”
沫重子半邊嘴角揚起,挑釁地冷笑,“我也再給一次機會讓你猜。”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和你多言了?!?p> 我逆轉陰陽雙相決,體內那一白一黑的金丹顛倒了位置。
“怎么不說話了?”沫重子笑了,“我看你有何能耐。”
剎那間,他眼前的這名女子的腦袋忽然湊在他面前,近得他的睫毛都快碰到了那張白色面具雙眼處的孔洞。此刻他的笑容僵住了,因為透過面具的孔洞,他從這雙蒼銀如鏡的瞳孔中,看到了此刻自己驚恐的表情。
“你你你想干什么。”沫重子沉重的呼吸打在這張毫無生氣的面具上,回彈著熾熱溫度。
“呵呵呵,我們來玩一玩?!泵婢吆髠鞒隽说托β暋?p> 忽然,沫重子感到手上一疼,他低頭看去,不禁尖叫出來,因為此刻一把匕首,從他掌心貫穿出手背!
“別!別殺我!我什么都說!”
又是一把匕首,貫穿了另一只手的掌心。
“??!我說!護宗陣法在”沫重子還沒說出來,就被寂幽影捂住了嘴。
“噓......現(xiàn)在我不想知道什么狗屁陣法,忘了它吧,別讓它掃了我們的興?!?p> ......
折磨結束后,我們也獲取了該搞到手的重要情報,而此刻沫重子不忍重負再度昏迷過去??蓱z的小家伙,早知如此,何不早點告訴我。
我重回身體的“駕駛座”后,還是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替昏迷不醒的沫重子包扎傷口,若不止血,他很快就會失血過多而死。我取出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放著一條小蟲子,名為【食憶蠱】。這是我從師父那里搞來的,就是為了此刻使用。
食憶蠱能阻斷人一天的記憶,壽命為六天。我將蠱蟲放進沫重子臉上,它爬進了他耳朵。從現(xiàn)在開始的六天內,他不會有今天的記憶,到了第七天,蠱蟲壽終正寢后,今天的記憶才會回到他腦中。
當然,他記起護宗陣法圖的位置暴露后,會第一時間稟報宗門,導致宗門陣法圖轉移藏匿位置?,F(xiàn)在身處永夜之城,他記起來又能怎樣?就算離開了永夜之城,我也會趕在他打報告之前把陣法圖弄到手。
其實,我一直都猜對了,陣法圖正在陣法大師的大院里,就夾在他書房靠墻的書柜上,第三排,倒數(shù)第二本書里。沫重子說,有一次他替師父打掃書房順便偷看陣法書學習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否則他還真不知道。
藏得可夠深的啊。不過真幸運,無論是對我而言還是對沫重子,他曾經的一次偶然發(fā)現(xiàn)救了他一命,否則寂幽影不會放過他。
處于內心的憐憫,我把他放回去了,就放在楊海他們前方必經路的通道轉角后。當他們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的沫重子時,不由跑去檢查他的傷勢。楊海三人自然知曉這是我干的,診斷出沫重子并無大恙時,三人不由地對視一眼,都露出了釋然了笑容,似乎解開了一個心結似的。
他們作為我的從犯,內心都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變成清元宗的叛徒。我并沒打算繼續(xù)跟他們待在一塊,因為我不能繼續(xù)把他們拖下水了。
我們的目標——始祖之血。
康斯婭說過,它有可能藏在那三處地方。距離我們最近的,便是處在一層的儀式神殿。
我們來到了儀式神殿的大拱門前,它被一團透不進光的灰霧構成的大型藏寶門給取代。有藏寶門也就意味著門后會有珍貴的寶物,還有危險的寶藏守衛(wèi)。我施展天之眼,試圖靈識能夠透過藏寶門觀察儀式神殿內的情形。
當我的靈識撞上了藏寶門,如同深陷濃稠的泥潭中,我一使勁。
咻!
靈識突破阻力,穿過了藏寶門,進入儀式神殿中。沒想到當我提升到金丹境后,天之眼的力量也得到了增強。
這座儀式神殿的設計很有意思,在這足球場大小的空間里鋪滿了光滑的象牙白石板——地板、墻壁、坐席,全由象牙石板砌成。儀式臺處在最中央的臺階上,被一圈觀眾席包圍,露天的神殿抬頭便能望到那輪潔白的殘月。整個儀式神殿給我一種冰冷嚴肅的感覺。
盡管環(huán)境讓我感到冰冷,但此時在儀式神殿里的修士卻打得熱火朝天。
這場對決是蛇妖王VS凈禹和尚。暫時沒有看到寶藏守衛(wèi)的身影。
兩位金丹三重的強者為了爭奪儀式臺上的寶物,不惜爭得你死我活,究竟是什么寶物引得他們如此瘋狂?
我打算親眼進去看看。
披著夜影披風的我們,悄然穿過這扇霧門,悄無聲息地坐在靠門的觀眾席上,旁觀著這場對決。
蛇妖王身上升騰著可怕的幽紫妖霧,口吐蛇信間,她蛇身猛地一甩,那條粗壯的黑斑蛇尾劃過一道烏紫絢影,抽向凈禹和尚。隔著老遠我都能聽到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嗚”的破風聲。
“阿彌陀佛?!眱粲砗蜕忻娌桓纳邉臃鹆?,掛著佛珠的手輕輕一推,金芒籠罩間,打出一道金佛掌印,莊嚴肅重。
嘭!
蛇尾與佛掌相交。
龐大的能量沖擊擴散而出,把最前排的象牙石座轟開,碎石飛濺。若此時有金丹一重修士在他們戰(zhàn)斗的周圍,恐怕也會被余波打飛,身受重傷!參與秘境的修士乃是精英修士才能被選上,而他們在外界眾多的金丹三重修士中,也屬于精英中的精英,獨霸一方的領袖。
看著他們戰(zhàn)斗,我忽然就聯(lián)想到了小青與法海,眼前的戰(zhàn)斗不也正是一條蛇妖和一個和尚嗎?
蛇妖王昂起了長長的腦袋,森寒的蛇眼凝視著凈禹,“禿驢!寶箱仍未打開,里面是何物誰也不知,如此情況下對我出手未免有些莽撞?”
的確,凈禹魯莽了。萬一寶箱里的東西自己用不上,他還能謙讓給蛇妖王,甚至還能賣個人情,何樂而不為?但他在寶物未知的情況下就出手,會不會也太沖動了?
“出家人清心寡欲,不為財寶所動?!眱粲淼馈?p> “那么,你的目標是我了?”
凈禹一副正經道,“貧僧只為降妖除魔而來?!?p> “嘶~”蛇妖王不悅地嘶叫,“原來如此,我知道你的身份了?!?p> 凈禹濃眉一抬,“但說無妨。”
“什么降妖除魔都是虛偽的,”蛇妖王兇光畢露,“你盯上了我的魂魄對吧?獵魂人?!?p> 獵魂人!
這個神秘的組織,是將白惜憐與師母害死的罪魁禍首。
我心頭大駭。沒想到,居然能在秘境中遇到了死敵!師父與依娜正在外界執(zhí)行調查獵魂人據(jù)點的任務,若我能在這拿下凈禹,將會提供巨大的幫助。
拿下凈禹?拿下金丹三重的獵魂人?會不會太難了?在修為相同時,獵魂人的實力在所有修士中屬于頂尖,他們獨特的魂魄攻擊手段令所有人防不勝防。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金丹三重是我萬萬不能招惹的強者,更別說是眼前這位金丹三重的獵魂人。
不由地我開心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直跳。
凈禹忽然扭過頭,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來!
發(fā)現(xiàn)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