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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孔子圣賢路

第十五章 陽虎亂魯孔子拒仕

落魄孔子圣賢路 都泓 2548 2021-10-10 09:44:29

  魯昭公三十二年,即公元前510年,流亡在外的魯昭公在晉國乾侯病死。當時執(zhí)國政的季平子推立昭公的弟弟為君,即魯定公??鬃訌恼母吖鈺r刻即在魯定公時期。

  魯定公五年,季平子死了,他的兒子季孫斯繼承了相國的職位,即季桓子。季氏的家臣陽虎,勇猛過人,智謀百出,在三桓與魯昭公的爭斗中發(fā)揮了關(guān)鍵作用,取得季平子的信賴,權(quán)力日漸增大。季平子死后,再沒人能控制他,陽虎由季氏家的老大進而控制了整個國家,成為魯國的上大夫,這就是孔子所說的“陪臣執(zhí)國命”:國家命運掌握在卿大夫的家臣手里。

  孔子從齊國歸來后,雖然沒能在齊國從政,但差點被齊景公任命為上卿的經(jīng)歷,被弟子們一宣傳,著實為孔子增譽不少。去周都洛邑跟老子學過禮,在經(jīng)濟強國齊國留過學,孔子身上的光環(huán)增多,聲名日隆,弟子越來越多,有不少人專門從遠方來求學。

  陽虎很想拉攏孔子進入自己的圈子,以鞏固提高自己的地位,可是孔子不愿意??鬃优c陽虎的政見不同,孔子的政治觀念,是恢復建立有秩序的制度,君君臣臣,井然有序,如今卻是陪臣執(zhí)國命,卿大夫控制了國家,家臣又控制了卿大夫,這不是孔子的期望。

  陽虎多次要求見孔子,孔子都避而不見。陽虎就想出了一個主意,利用當時的禮俗逼迫孔子見面。

  陽虎趁孔子不在家時將一個蒸熟的小豬送給孔子,按禮孔子必須到他家來道謝??鬃又狸柣⒌囊鈭D,便等到陽虎不在家時前去拜訪,不料卻在回來的路上遇上陽虎。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怕什么來什么。

  陽虎把孔子拉到一邊,似怪非怪地說道:“自己有德才,而聽任國事迷茫,這樣的人能算是仁人嗎?”孔子不會說假話,回答道:“不是”。

  陽虎又說:“自己有為政的理想,而又屢失時機,這樣的人能算智者嗎?“孔子道:”不算“。

  陽虎接著說:”時光一天天過去,歲月不會等人?。∧氵€是到我這里來干一番事業(yè)吧”??鬃哟藭r已無法再推辭,便說:“好吧,您讓我考慮一下“。

  這實際上是孔子使的緩兵之計,他一直拖著沒有回復陽虎。不過過了不久,陽虎自己那邊的大事接連而至,以致沒有機會問孔子出仕的事了。

  在季氏家,握有兵權(quán)的陽虎與掌控財權(quán)的另一位家臣仲梁懷兩人互相看不起,矛盾越積越深。陽虎一心想把仲梁懷趕走。正巧在這個時候,替季氏鎮(zhèn)守費邑的魯國大夫公山不狃因仲梁懷故意為難自己而對其恨之入骨。公山不狃跑來聯(lián)絡陽虎,對他說:“仲梁懷真是個公報私仇的小人,您是不是打算趕走仲梁懷?我愿意一起干。”

  陽虎一聽,喜出望外,有地方實力派加盟,正求之不得呢。陽虎開始大膽地策劃倒仲行動。仲梁懷是季桓子的寵臣,干脆兩位一起收拾!于是,陽虎與公山不狃發(fā)動兵變,把季桓子軟禁起來,強迫季桓子認可陽虎的老大地位。仲梁懷倉皇出逃齊國。

  陽虎的兵變,引起了季氏族人的激烈反抗,陽虎一不做二不休,軟禁季桓子的堂兄公父歜,殺死季氏族人公何藐,并趕走季氏的親戚秦遄,季氏的權(quán)力完全落入陽虎手中。

  接下來幾年,陽虎野心勃勃,在魯國政壇呼風喚雨,他逼迫魯定公、季孫、叔叔、孟孫三氏與之訂立盟誓,使自己執(zhí)政合法化。

  陽虎得勢,連“三桓”家族的重要人物也來投靠他。季孫氏的族人季寐、公鉏極,叔孫氏族人叔孫輒、叔仲志都成了陽虎的人。

  季家的主人季桓子時刻想扳倒陽虎,奪回統(tǒng)治地位。陽虎感到有季桓子在,自己權(quán)力就不穩(wěn)。于是打算除掉季桓子,甚至幻想終結(jié)“三桓”當權(quán)的歷史。當時三桓家族的當家人分別是季桓子、叔孫州仇和孟懿子。

  魯定公八年,公元前502年冬,陽虎在蒲園設宴請季桓子,想尋機襲殺季桓子。在赴宴的途中,季桓子感到形勢不妙,前面車上坐著陽虎,左右都是陽虎的親兵,后面是陽虎的弟弟陽越駕車跟隨,這哪里是赴宴,和赴刑場差不多。

  季桓子極力控制住驚恐的心情,勸說給自己駕車的林楚,趕緊把自己送到孟孫家。此時唯有孟孫家族中沒有人投靠陽虎,孟懿子和家臣公斂處父治理有方,勢力能與陽虎有一拼。

  林楚祖輩都是季氏的家丁,受到季氏照顧。此時季桓子的性命,就掌握在林楚手中。季桓子對林楚說:“你的家族世代忠心,季家對你們悉心照顧,現(xiàn)在是你表現(xiàn)的時候了”。林楚終于沒有背叛季桓子,他回答道:“我會誓死效忠于您,只是今天形勢如此,成不成功,就看上天了”。

  到了前面十字路口,林楚猛地橫拉韁繩,馬車調(diào)頭橫沖出來,沿著岔道奔去。后面陽越急喊:快追!別讓叛臣跑了。帶一班人車緊追不舍,同時放箭亂射。好在季桓子的馬好,林楚駕車熟練,沒有被射中。

  兵變的前一天,孟氏的家臣,得力干將公斂處父看到陽虎指揮季氏的軍隊緊張地調(diào)動,便起了疑心,趕忙向孟懿子報告。身為國之重臣的孟懿子竟然不知道調(diào)兵的事。公斂處父便警告孟懿子:“怕是要發(fā)生叛亂了,請您趕緊作準備,我去成邑召集軍隊,盡快趕來?!泵宪沧犹暨x強壯的家仆,假裝修建房子,暗地戒備。

  果然不出所料,負責觀望戒備的人突然看見季桓子的馬車疾奔而來,后面還有追兵。孟懿子把季桓子的馬車讓進府后,轟隆一聲關(guān)閉大門。陽越帶人攻打孟府,孟氏家丁從大門后射出冷箭,正中陽越的心窩,他一頭倒下,死了。

  季桓子跑了,弟弟陽越被射死,陽虎的如意盤算初師失利。他改變主意,集中兵力攻打疏于戒備的叔孫州仇,這時叔孫武叔也公然反叛,與陽虎合流。叔孫州仇不敵,很快成為階下囚。陽虎又闖入宮中,劫持魯定公,搶走了鎮(zhèn)國寶玉和寶弓。

  陽虎從孟懿子處撤兵攻打叔孫,給孟懿子喘息之機。公斂處父率領(lǐng)成邑的軍隊殺入城中,與陽虎的軍隊在都城南門發(fā)生激戰(zhàn),陽虎軍隊被打敗,撤退到棘下。

  陽虎的叛亂激起了魯國貴族的激烈反對,各家發(fā)兵圍攻陽虎?!叭浮奔易甯且恢聦?,聯(lián)合進攻陽虎據(jù)守的陽關(guān)。陽虎抵擋不住,放火燒毀城門,乘亂突圍逃往齊國。順便把自己占據(jù)的汶陽、龜陰幾座與齊相鄰的城邑,作為見面禮,送給了齊國。

  在齊國,陽虎獻城有功,加上他賄賂權(quán)臣,不久就得到齊景公的重視和召見。陽虎勸齊景公借給他兵力,趁魯國內(nèi)亂攻打魯國。齊景公照樣征求大臣的意見。重臣鮑國提醒齊景公說:“陽虎很有才干,依靠季氏獲得了魯國權(quán)力,但他卻想殺死季氏,進而禍亂魯國。這個人的信條是‘為富不仁’,可見他是一個唯利是圖不講道義的人?,F(xiàn)在魯國人趕走了這個禍害,您卻要收留他,并聽信于他,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齊景公恍然有所悟,就下令逮捕陽虎,把他囚禁在齊都臨淄。陽虎發(fā)揮聰明才智,兩次越獄脫逃,最后終于逃到了晉國,得到了趙簡子的重用。

  孔子聽說陽虎到了晉國,成為趙簡子的座上客,就說:“趙氏恐怕以后要永無寧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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