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
站在高處的視野,確實不同。
不到十一平方公里的諾威頓鎮(zhèn),只有兩百戶,五百余口人家,依靠經(jīng)營牧場以及相關(guān)加工業(yè)為生。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學(xué)校,醫(yī)院,酒吧……
作為人類社會該有的功能一應(yīng)俱全。
吳堯立于橫架在空中的電纜之上,歪著頭監(jiān)視著小鎮(zhèn)居民的一舉一動。
隨著日頭西墜,學(xué)校放學(xué),勞作了一天的大人們結(jié)束了工作。
但酒吧并未發(fā)揮它應(yīng)有的作用。
街上本就寥寥無幾的行人,漸漸失去了蹤影。
發(fā)生了兇殺案,手段殘忍,晚上輕易不敢出門。
當(dāng)然,也有例外。
米國人作死有一套的。
吳堯伏在窗前,看著房間里的少女從衣柜里取出一套又一套的衣服。
穿著青澀校服的少女,搖身一變,朋克風(fēng)辣妹悄悄的溜出了房門。
吳堯不是很懂,酒吧都在警局的建議下關(guān)了門,大晚上的打扮成這樣是要干什么。
這并不妨礙他跟上。
無知的主角不聽勸告執(zhí)意外出,然后被殺人狂盯上,電影里都是這么演的。
吳堯舒展羽毛,拍動著有力的翅膀飛上天空,綴在少女身后。
倉鸮,鸮形目,草鸮科。夜行性猛禽,在黃昏后出來活動。喜歡在谷倉棲息。
擁有強大夜視能力的鸮形目,也就是貓頭鷹,食物鏈的頂端存在,是監(jiān)控整個小鎮(zhèn)的好幫手。
吳堯很中意它們,投資了不少生物質(zhì)。
倉鸮跟隨著少女,一路飛行,最終停在了正門緊閉的酒吧屋頂。
吳堯的本體也跟著跑到了附近。
所有被倉鸮跟蹤的翹家的壞小孩,目的地都是這里。
準確的說是酒吧后面,一片雜草叢生,灌木肆意生長的院子。
看得出來,這里的主人一定很懶。
天色已經(jīng)昏暗,倉鸮的視力反而越發(fā)的清晰起來。
一群男男女女一共八人,圍坐在一起,在這黑暗的環(huán)境下竟然……
講起了恐怖故事。
吳堯有些無語,他還以為會有什么禁忌的,違法的,背德的事情發(fā)生。
一幫小孩子罷了,輪流講的恐怖故事,一點都不恐怖。
一輪即將講完,聽的吳堯都要睡過去了。
“輪到你了,賽琳娜?!?p> “一周一次的聚會,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聽賽琳娜的新故事了?!?p> 一個個講完了故事的少年少女,有些期待的看著那個朋克風(fēng)少女。
賽琳娜顯然很擅長講恐怖故事。
“我要講的故事,是真實發(fā)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情。小丑的抓鬼游戲?!?p>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天空中沒有幾顆星星?!?p> “躺在床上的我,總覺得天空中有什么在閃爍,難以入眠?!?p> “就在我即將入眠的時候,窗外傳來了吹紙哨的響聲?!?p> “我很生氣,想要看看是哪家的搗蛋包,這么晚了還不回家?!?p> “你們知道的我的房間只有一扇窗戶,聲音就是在那面?zhèn)鱽淼?,由遠及近?!?p> “我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的一角,看到的卻并不是哪家的孩童?!?p> “露西的繩子斷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蜷曲在露西的狗窩里?!?p> “紙哨的聲音還在響著,就在我家圍墻的另一頭?!?p> “每吹響一次,狗窩里的男人就抖動一下。”
“紙哨聲越來越大,但什么也沒有發(fā)生?!?p> “過了大概一分鐘,紙哨聲終于消失了?!?p> “男人似乎舒了一口氣,但我的心卻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里?!?p> “那吹響紙哨的人,并未離開,反而就貼在我家的圍墻外面?!?p> “猛然間,一個染著五彩發(fā)色,畫著小丑妝容的人將上半身探過圍墻,嘴里喊道?!?p> “我發(fā)現(xiàn)你啦?!?p> “啊——”“啊啊——”
一個不同于賽琳娜的嘶啞男性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后傳來。
眾人下意識回過頭去。
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的身后。
昏暗的后院,光線暗淡,小丑面具半隱半現(xiàn),手里拿著的東西看不分明,與眾人本就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一起發(fā)生作用。
這突然的恐懼,讓他們尖叫著想要逃竄。
直到那小丑怪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喂喂,是我?!?p> 小丑怪人揉著笑到抽筋的肚子,一把摘下了臉上的橡膠面具。
然后將手里的“武器”遞給眾人。
一把充氣橡膠錘罷了。
“喬,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差點把我們嚇壞了?!?p> 一個女生有些責(zé)備的語氣,拍打著他的胸膛。
看上去像是在撒嬌一樣。
同時借助夜色,看清這扮作小丑嚇人的家伙是熟人以后,其他人也都放松了下來。
連吳堯也是松了一口氣。
有一說一,那個叫喬的家伙突然從酒吧后門出來的時候,也是讓他嚇了一跳。
還以為第一天晚上就遇上了大獎來著。
沒想到只是空歡喜一場。
“抱歉朱蒂,是賽琳娜拜托我配合她的?!?p> 為了保全自己,喬果斷將作為同伴的賽琳娜出賣。
“賽琳娜,你真是嚇死我了?!?p> 伙伴們又是一陣嗔怪。
當(dāng)然,算是痛并快樂著。
如果不是喜歡這種刺激感,也不會晚上溜出來搞什么恐怖故事大會。
“好了,我來請大家喝一杯,就當(dāng)是嚇到你們的賠償了?!?p> 這時候,喬又開口了,主動承擔(dān)了“懲罰”。
“耶!??!”
聽到有免費的酒水喝,一眾小屁孩們又是歡呼。
待到喬回到酒吧里取酒,他們又纏上了賽琳娜。
“賽琳娜,故事的后面是什么?”
“后面啊——后面,那個陌生的男人就被小丑提著一條腿,拉走了?!?p> 賽琳娜視線跟隨著喬,魂不守舍的樣子,隨口編纂了一個結(jié)局。
“故事的結(jié)局有些普通呢,如果能更嚇人一點就好了?!?p> “就是,就是?!?p> “其實也還不錯,實在是前面那個點,你和喬的配合太過巧妙了?!?p> 見賽琳娜的臉色有些不對,剩下的幾人紛紛改口。
“咦,喬怎么還沒出來,是酒太多了自己搬不動嗎?布爾,你去看看他需不需要幫忙?!?p> 見有人招呼自己,一個又高又壯的小伙子答應(yīng)一聲,打開了沒上鎖的酒吧后門走了進去。
突然,一束手電的強光照在這些孩子的臉上。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兩個手持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證件的男人打開了院子的木門,走了進來。
正是勒布朗克和吉恩先生。
“這個小鎮(zhèn)上藏著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你們晚上跑出來,不要命了!”
“你在這里干什么!”
同樣的語氣,也從吳堯的身后傳來。
李茉白掐著腰,一根手指戳在吳堯的背心,很生氣的樣子。
她當(dāng)然不生氣,吳堯不遵守紀律,是理所當(dāng)然,吳堯聽話,那才是見了鬼了。
但一頓說教,免不了。
只是還沒等她想好說什么,一聲凄厲的從男中音不斷變尖變細的聲音,就已經(jīng)從酒吧里傳出。
“啊——————喬,喬死了!”
是哈斯塔喲
節(jié)奏放慢一些,不知道效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