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傷了我再給一顆糖,我不原諒你,你又何苦惺惺作態(tài)
記者的一句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自打余楠至在臉書發(fā)布過言論之后,全國人民都在偷偷的關注他的私生活,只要余家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各大網站的貼吧里,有關余家的帖子熱度居高不下,尤其是季寥和余楠至這對冤家。
原以為這次,余楠至會開口驅趕記者,沒有想到,他猶豫了。
他沒有及時的回復記者,而是陷入沉思中。
季寥回頭面向眾人,鎂光燈的焦點聚在她身上的時候,盡管她弱不禁風,盡管她油漆滿身,也依舊阻擋不住原有的風華。
她說:“人的一生沒有什么破鏡重圓,只有重蹈覆轍。我累了也怕了,以前的事我不想經歷第二次,也經歷不起。所以,各位記者大哥小姐,不要再問那些童話般的問題,我答得勞累。”
入獄五年,沒有磨滅掉她骨子里的氣質,反而更讓她光彩照人。
表面如此,沒有人知道季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裝出這一副和以前無差的模樣。
要和余楠至摒棄前嫌回歸家庭?呵呵,可笑至極,你為我當年所受的罪用水洗洗就能完好如初的嗎?
所有人都想看清楚季寥無所畏懼的樣子,不由得把攝像機朝她那邊對準一些。
如此疏離又帶巨大創(chuàng)傷的答案出乎記者的意料,她頓了片刻,又忍不住再問:“如果老天爺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原諒余先生,你會……”
“除非東海水干龍王現世,否則,依舊生死不合。”季寥的話清脆而震撼。
記者失笑,“季小姐,您的回答好玄幻?!?p> 季寥一本正經的對著她,“有什么樣的問題就有什么樣的答案,記者小姐,我累了,麻煩你們把這兩人帶走,別在這里影響我的心情。”
說罷,摸索著前去洗手間。
“你瞎了!”記者驚奇地叫了一聲,全場忽然寂靜,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口無遮攔。
季寥習以為常,腳步停頓片刻,微微頷首望向她,“對,我瞎了,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瞎了。”
全程被忽略已久的余楠至立馬拽住挪步離開的季寥。
季寥沒有給他面子,大聲呵斥:“放手!”
聲音清冷如冰,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力,余楠至顫了顫,心中沒有愛的女人竟能冷絕到這種地步,碰她一下都覺得是被腌臜之物附體,嫌惡得讓人心碎如麻。
但是,余楠至就是余楠至,從不畏懼任何命令。面對鏡頭,他處變不驚,“余家的家事輪不到你們多事,管家,人到齊了就讓他們進來,把這些人的名字登記一遍?!?p> 他倒要看看,是誰要和余家作對。
一群保鏢涌了進來,讓狹小的病房更加擁擠。
記者們想帶著攝像機跑路,還沒有到達門口,手中的工具早已經碎了一地。
余楠至勾起一抹陰冷的微笑,得意的將這混亂的一幕鎖進瞳孔里。
人不能不識好歹,給你機會見好就收,否則錯過了良機,厄運就當頭了。
之前的兩個女孩哪里見過這種大場面,互相抓著彼此,恨不得當場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醫(yī)院里發(fā)生的事被許多人傳到網上去,娛樂頭條里居高不下的帖子又一次因為余楠至和季寥的事火爆得不行。
保鏢清理了現場,沒有留有一丁點的碎片痕跡,病房門關上,兩個女孩子跌坐在地。余楠至鎖定她們,冰冷的目光像一把猝了毒的刀刃,讓人只覺生寒。
“跪下!”撒旦發(fā)號施令,兩孩子不得不從。
季寥聞言,再抬頭的時候,面上全是驚人的憤怒,“不許跪!”
這話,是說給余楠至聽的,同時也是在呵斥她們兩人。
一時間,女孩們不知該聽誰的,左看一下季寥右看一下余楠至,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你們夫妻是想讓我們怎么樣?一個要求跪,另一個要求不跪,那到底是跪還是不跪?干脆,一人跪一人站吧!
于是,名為阿玉的女孩子站著,另一個較為膽小的女孩就膝蓋一軟,跪在了二人面前。
“余楠至,我是季寥,不需要任何人跪在我面前磕頭認錯,唯獨你,想要和我說道歉時必須是要跪著說。”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說得憤懣又嚴肅,仿佛這樣就能夠發(fā)泄心中的怨恨與痛苦。
余楠至一震,一絲屈辱纏繞上他的心頭,他咬牙松開季寥的手,終究還是不夠喜歡她,“季寥,你得寸進尺了,不要以為我?guī)湍闶且驗樵谝狻?p> “你別開玩笑了,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會在意我!”她的目光沉沉,夾雜著無數復雜的情緒。
失落就這么措不及防的涌上心頭,就如同曾經擁有了什么,最后在不經意間流失了所有,這種過后就會難受的后遺癥不斷地侵蝕全身的感官,刺痛開始放肆的占據所有。
“你們走吧,念你們是初次,我放過你們,也希望你們從今往后能做好一個人,否則,他說的話就是下場?!奔玖让鏌o表情的說完,女孩們如負釋重,下一秒在余楠至還沒有說話的空隙互相攙扶著逃離令人窒息現場。
這下,狹小的病房恢復了寧靜,只有他和她立在衛(wèi)生間門口無言以對。
余楠至就這樣看著季寥,不知為何,忽然間就有一股眩暈襲來,他恍惚了下,以為季寥要跟著離開,心下一急,慣性使然地又再次拽住她的手。
眩暈越來越厲害,他失重,卻又舍不得松開季寥,忍不住靠近她,想要用自身去阻止她前行的腳步。
薄荷味襲來,刻在骨子里的恐懼上升,腦海里飄蕩的記憶碎片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眼前這個男人是豺狼虎豹。
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季寥狠狠地甩開他的手,逃離似的摸索著闖進衛(wèi)生間關門。
她靠在門上,渾身都止不住的哆嗦,慢慢的、慢慢的,她環(huán)抱著自己滑落在地,埋頭在雙膝間。
隔著門,余楠至揪著自己的衣領痛苦喘息,眩暈越來越厲害,他已經要撐不住暈死過去。
轟轟烈烈的一場鬧劇結束,厲誠濡拿著報表過來查房,走到門口,老管家伸手攔截,疏離地開口:“我家先生和季小姐在談話,您等下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