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安發(fā)現(xiàn)自己救回來這這老頭除了有點拽之外,還十分的警惕,他變著法的套了幾次話都沒有成功。
不過對此他并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這里可是大汝的后宮,人心如淵深不見底,隨隨便便就能被人套話的人,注定活不了多久。
而眼前的老頭看上去少說也有七八十歲了,肯定是個人精,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想套他的話基本不可能。
想明白這些之后,張長安也不再玩套路,而是跑去廚房燒水沏了一壺茶來。
“來,老爺子您喝茶,一會我的人回來了,我就讓他送您回去?!?p> “讓人送我回去?”老頭頓時一挑眉毛,“為什么你不親自送我?”
張長安:“……”
因為老子不認(rèn)識路!
張長安暗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表面上卻是露出了一臉的凄涼。
“我倒是想送你回去,只可惜我還是戴罪之身,不能離開這善湖宮,不然便是犯了欺君之間,還望老爺子您體諒。”
“嗯,說得也是!”
聽到張長安的話,老頭這才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不刁難你了,你也不用讓人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又不是不認(rèn)得路!”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見狀,張長安也跟了上去,一路把他送到了院子外面。
不過兩人剛到院外,就看到阿德牽著小丫頭張白虎回來了。
小丫頭看起來挺開心了,一路都是笑聲不斷,看到站住在院門口的張長安,立刻邁開小短腿飛奔過來。
“爹爹……爹爹……”
“哎……我的乖女兒,慢點!”
看到飛奔過來的女兒,張長安頓時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展開雙臂將她一把抱住,“吧唧吧唧”親了兩口,逗得小丫頭“咯咯咯”的笑。
這時候阿德也走了過來,然后二話不說就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看到這一幕,張長安連忙把女兒放下來,然后上前扶起了他。
“阿德你這是做什么?今天多虧你報信,我和那邊的老爺子才躲過了一劫,不然我們可就慘了,你這頭磕得真是莫名其妙,快起來吧!”
“……”
聽到張長安的話,阿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老頭,這才站了起來,然后一聲不吭的就朝著后院去了。
看到這一幕,張長安有些尷尬的朝著老頭笑了笑。
“呵呵……阿德這孩子就是這么實誠,別看他這樣,其實他心腸很好的,我平時都把女兒交給他帶,哦,對了,這個就是我女兒?!?p> 說著,他就摸了摸女兒的頭,笑著教她。
“嗷嗚,這位老爺爺是爹爹的長輩,快叫人!”
“哦!”
聽到張長安的話,小丫頭立刻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走到老頭的面前朝著他做了個揖。
“老爺爺好!”
“呃……”
看著朝自己作揖的小丫頭,老頭子頓時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隨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看到這一幕,小丫頭張白虎頓時小嘴一癟,“嗚嗚嗚”的就哭了起來。
“嗚嗚嗚……爹爹,老爺爺是不是不喜歡嗷嗚?嗚嗚嗚嗚……”
“……”
聽到身后傳來的哭聲,已經(jīng)走出去好幾步的老頭頓時停下了步子,然后面色糾結(jié)的轉(zhuǎn)過頭來。
然后他就看到張長安抱著小丫頭在那哄著。
“嗷嗚這么可愛,老爺爺怎么會不喜歡你呢?老爺爺是因為家里有急事,所以才著急回去,不是不喜歡嗷嗚?!?p> “真……真的嗎?”
聽到張長安這話,小丫頭這才停止了哭泣,然后有些好奇的問道:“那爹爹,老爺爺家里有什么急事呢?”
“就是非常非常著急的事!”張長安回答道。
“那非常非常著急的事是什么事呢?”小丫頭接著問道。
“就是非回去不可的事!”
“非回去不可的事是什么事呢?”
“就是……哪有這么多為什么?你是不是小屁股癢了,想試試爹爹的降龍十八掌?”
“嗚嗚嗚……爹爹是大壞蛋,嗷嗚不理你了!”
小丫頭哭著跑了,張長安則是聳了聳肩膀,然后朝著不遠(yuǎn)處的老頭攤開了手。
“沒辦法,小孩子就這樣,不嚇唬嚇唬她就沒完沒了的,老爺子您不是有事要回去嗎?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吧,下次有時間又來玩??!”
“……”
老頭感覺張長安是在趕他,但是卻找不到證據(jù),只能冷哼了一聲,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腳步很快,不一會的功夫就走出了善湖宮,來的一片郁郁蔥蔥的花園之中。
這時候,只聽“嗖”的一聲,一個身穿火紅色錦衣、腰間佩著三尺短劍的女子,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并朝著他跪了下來。
“屬下失責(zé),還望圣父責(zé)罰!”
在大汝,“圣”是皇帝的代名詞,而圣父就是皇父!
張長安絕對想不到,這個衣著樸素的老頭竟然是當(dāng)今皇父!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紅衣女子,他微微瞇起了眼睛,然后冷哼了一聲。
“哼,你確實失責(zé)了,而且失責(zé)的還不止一點,讓我恨不得把你全家的腦袋都砍下來!”
“求圣父開恩!”
說著,紅衣女子就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因為太過用力,一縷鮮血順著她的額頭就流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皇父再次冷哼了一聲。
“哼,現(xiàn)在求饒不嫌晚了嗎?也罷,我就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有件事我要交待給你去辦!”
“多謝圣父!”
說著,紅衣女子又磕了幾個頭,然后抱拳道:“圣父盡管吩咐,若是辦不好屬下愿意提頭來見!”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聽到紅衣女子的話,皇父頓時點了點頭,然后朝著她開了口。
“我要你去查查善湖宮那個安喜君,我允許你使用任何手段,但他身邊那個小名叫‘嗷嗚’的孩子絕不準(zhǔn)碰,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可是……”
紅衣女子有些欲言又止,后來干脆一咬牙,然后朝著皇父開了口。
“圣父,真正的安喜君早在半個月前就死了,如今善湖宮的那個,其實是大皇女殿下安排進(jìn)來的冒牌貨!”
“什么?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父頓時大怒,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沉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說,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是!”
紅衣女子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將之前京城里發(fā)生的事,還有張長安在大皇女的安排下進(jìn)宮的事,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
聽完了她的說的話之后,皇父沉默了一會,然后就笑了起來。
“呵呵,有意思,這個保安公子不簡單啊,居然讓大丫頭冒這么大的險,但我估計有些事連她都被蒙在鼓里?!?p> 說到這里,他又再次朝著紅衣女子開了口。
“紅綃,你去一趟平州,把這個保安公子給我查清楚,特別是近五年來的事,無論巨細(xì)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知道,去吧!”
“是!”
紅綃答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來朝著皇父抱拳行了一禮,然后就準(zhǔn)備離開。
但是還沒等她走,皇父就再次叫住了她。
“你先等等,還有件事!”
“是!”紅綃朝著朝著皇父一抱拳:“請皇父吩咐!”
“嗯!”
皇父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指向善湖的方向。
“你去湖里捉點小魚,拿回來扒掉腸肚裹上面粉,七成油溫下鍋炸成兩面金黃,出鍋之后再撒上一點點鹽,然后給我端過來!”
紅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