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靈,幫我梳頭吧?!笔嫒九d致勃勃的坐在梳妝鏡旁。
清靈輕笑一聲,蓮步輕移,走到舒染身旁,給她梳妝。
“好了!”
舒染看著菱花鏡里絕美的自己,舒了口氣,拍了拍微紅的臉,不經(jīng)意的瞟到清靈雨靈翠媛忍著笑的樣子,臉更紅了,隨手拿起衣服就走到臥室里去換了。
三個小丫頭看著舒染急急忙忙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舒染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
淡紫色的蝶戀花的紗裙長長及地,外罩一件白色的紗衣,三千青絲用一根紫色的薔薇花簪子別住,柔順的垂下來。絕美的小臉不知是胭脂還是別的什么,微微有些紅,透著少女的嬌羞。纖長的有些翹的睫毛下的丹鳳眼清靈動人,顧盼生姿,宛若一朵幽蘭徐徐綻放,幽香四溢,超塵絕俗。
“公主,你可真美!”“是呀是呀,好美啊。”“真是傾國傾城??!”三個小丫頭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艷。
“真是美?!?p> 舒染回過頭,是北冥翊澤。
得體的黑色錦袍,上面勾勒著紫金色的彼岸花,俊美無濤的臉上輕蕩起清冽的笑意,琉璃眸光熠熠生輝,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更是像渡上了一層華彩,美輪美奐。
舒染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雙手緊緊握住衣擺,顯得有些緊張。
北冥翊澤走過來,“走吧!”
“……哦?!?p> 大街上人來人往,喧鬧聲此起彼伏,一片繁榮景色。
舒染隨手拿起一盒淡紅色的胭脂問道:“這個多少錢?”嗯,白里透紅,紅里透粉。很和自己的口味。舒染在心里很是滿意。
擺攤的小伙子看著舒染清麗的容顏,不由得癡了。
半天回過神來,吶吶的說到,“哦,哦…這個十文錢?!?p> 舒染開心一笑,“好,謝謝!”付了錢,高興地走到北冥翊澤身旁,挽上他的胳膊:“誒,我們下一站去哪兒啊?”
北冥翊澤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你一定感興趣?!?p> “什么地方?。俊笔嫒竞苁呛闷?。
“去了你就知道了?!?p> “干嘛呀,神神秘秘的。”
“呵呵。”
“笑什么笑,不準笑!”
“呵呵…”
“喂…”
天衣閣
“翊澤!你怎么來了?稀客啊。來人泡茶!”
一名俊美的白衣少年迎了出來。
玉樹臨風(fēng)勝潘安,一枝梨花壓海棠。
好帥啊~舒染在心里咽了一口口水。這古代還真是養(yǎng)人,這么多美男。
“辰,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王妃---錦瑟?!?p> 北冥翊澤像是小孩子在好友面前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
少年溫潤俊美的臉上揚起一個帥氣的笑容。
“錦瑟?鳳熙公主!”他有些驚訝。
舒染有些矜持的一笑,“我怎么稱呼你?”
“叫我赫連吧!”他的笑純凈的不帶一絲塵埃。
“好,赫連?!笔嫒军c了點頭。
赫連若辰連忙讓座,舒染和北冥翊澤也就坐了。
北冥翊澤笑了笑,“辰,你那幾件限量的衣服拿出來,錦瑟說不定會喜歡?!?p> “你不說我都忘了?!焙者B若辰走到后面,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幾件衣服,遞給舒染,“來,喜歡那件?”
舒染欣喜的拿過一件純白色的紗衣看了看,衣服以白色高貴的紗料所致,式樣新穎,上面還繡著銀色的玫瑰花,顯的又輕靈又高貴。
“哇,這件衣服真漂亮?。 笔嫒景l(fā)自內(nèi)心的稱贊。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親手做的。”赫連若辰一臉自豪。
北冥翊澤點了點頭,“把那幾件也包起來?!?p> 赫連若辰揚了揚手,就有兩個婷婷裊裊的女子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
“包起來?!焙者B若辰為舒染倒了杯茶,遞給了舒染,舒染去接的時候,兩人的手有一瞬間的接觸,兩人都像是觸了電一樣,迅速的分開。舒染倒沒什么,只是赫連若辰垂下了眼簾,不知在想什么。
他該不會是有潔癖吧?舒染看了看他,潔癖嚴重的人很是討厭人的撫摸,再一看他的屋子、衣服,都干凈的不像話。舒染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直到走出了赫連若辰的天衣閣,舒染還在琢磨這個問題。
“怎么了?”北冥翊澤發(fā)現(xiàn)了舒染的若有所思。
“那個,赫連是不是有潔癖?。俊笔嫒就嶂^看著北冥翊澤。
“經(jīng)常和慕宸胤在一起,都會染上一些吧?”他也歪著頭看著舒染,“問這個干什么?”
“哦,沒什么…”舒染低下頭。
北冥翊澤和舒染走了很久,赫連若辰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當時那嬌柔的觸感讓他的心頭一動,向來討厭別人撫摸的自己,竟然不討厭她……
舒染走著走著,突然路上傳過一陣聲音:“快…快閃開!馬受驚了!快閃開!”
只見一輛車上一個人拼命地拉著栓繩,可那匹馬就是不聽話,一個勁的往前沖。
北冥翊澤伸手摟住舒染的纖腰,一個閃身,就遠離了那匹受驚的馬。
但那匹馬前竟有個被嚇呆的只有2、3歲的小孩子,舒染驚呼一聲:“那個孩子!”
北冥翊澤安慰的拍了拍舒染的肩頭,緊接著輕輕一躍,伸手把孩子抱進懷里,另一只手拿出了一支飛鏢打進了那匹驚馬的死穴。一系列動作,只是瞬間。
一旁的人們一陣喝彩,一個穿著樸素衣服的少婦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抱住了孩子,“小寶小寶,你可把娘嚇死了!”少婦接著又向北冥翊澤道謝,“謝謝,謝謝恩人?!北壁ゑ礉杀虮蛴卸Y的笑了笑,“以后把孩子看好了。”走到了舒染身旁,環(huán)住了舒染的纖腰,足尖輕點,舒染頓時覺得一陣眩暈,在睜開眼時,已經(jīng)高高的升上高空了。
這就是傳說的輕功?不得不說這樣還真是怎一個爽字了得!
俯視著繁華的街道,感受著微風(fēng)劃過長發(fā),長發(fā)又劃過臉頰,歪過頭看著北冥翊澤,一頭墨發(fā)隨風(fēng)飛舞,俊美的臉上依然含著溫潤的笑容,舒染看的有些癡了。
“害怕嗎?”他側(cè)過頭看著舒染,嘴角含著勾魂奪魄的笑意。
舒染搖了搖頭,“不害怕。”
他把她的身軀又貼近了一些,“這里風(fēng)有點大,別吹出傷寒。”關(guān)心的語氣讓人十分暖心。
千山蒼茫終難忘,沉默相守,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舒染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自己已經(jīng)躺在鳳熙閣了。剛才被風(fēng)吹得太舒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舒染下地穿鞋,拿起茶喝了一口。
雨靈走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王妃,你知道嗎?王爺抱著你的時候呀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傷了你似的!還一定要親自把你放到床上……還沒等雨靈說完就被舒染打斷了:“真的?”
“真的!”雨靈大眼睛盯著舒染。
舒染低下頭,這個男人做的一切,不得不說的確打動了自己的心,但為什么他給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的不真實?就像做了一場夢,她怕,有夢醒的時候。就像當初的羽…提起這個名字,心又痛了…
“雨靈,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雨靈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舒染,但也沒多問,就出去了,隨手帶上了門。
不敢輕易觸摸你的溫度。不要怪我的冷漠,只是你給我的感覺太過虛幻,不真實的觸感加深我的恐懼,怕失去你,害怕那痛徹心扉的背叛,害怕那沉醉后清醒面對的世界。
舒染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月亮,心底無限惆悵、迷茫。
腦海里閃過北冥翊澤那淡然俊美的臉,輕嘆了一口氣。
北冥翊澤,我該不該愛上你?
由于實在太悶,舒染就隨意的四處走走,沿著一條石子鋪的小路,靜靜的走著,呼吸著空氣中的清香。
夜,微涼。風(fēng),靜靜地吹。
寂靜的夜空深邃而孤獨,孤單的人,到了晚上這個特定的時間,會變得消沉,變得寂寞。微風(fēng)徐徐的吹著舒染的長發(fā),在腦海里勾勒著北冥翊澤的五官輪廓。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一個清雅的院子,大門上的匾寫著“明月閣”沒有燈火通明的繁華,只是小小的一盞昏黃的燈。卻是暖暖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安心。
舒染被這溫馨的美迷醉了,腳步不由自主的放慢,后來慢慢的走了進去……
進去的一霎那,嚇了一跳。舒染沒想到北冥翊澤也在這里。
他正對著那一盞小燈喝著悶酒,也沒發(fā)現(xiàn)舒染來了。他眼底的寥落讓舒染的心柔軟了下來,輕輕地走到他面前,卻被他猛地一把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誒誒,北冥翊澤,你怎么了?”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氣,舒染下意識的掙扎,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舒染的心在一次柔軟下來。
“母妃,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丟下澤兒…”他嗚咽的聲音越來越低,卻是十分的彷徨。
他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讓他這么孤獨寂寥……
想著想著舒染也睡著了。
翌日。
舒染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北冥翊澤那絕美俊秀的容顏。
“你怎么在這?”他有些驚訝。
“我昨天隨意的走走,就走到這里了?!笔嫒居纤牧鹆印?p> “以后別四處亂走了。”他低聲道。
“知道了?!笔嫒军c點頭。
舒染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外走。
聽的他在身后低低地說道:“昨天---是我母妃的忌日。”
舒染的腳步一頓,垂下眼簾,走了出去。
原來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啊。
回過頭,看著那“明月閣”三個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不遠處,金烏從地平線上噴薄而出,染紅了半邊天空,晨霧彌漫,鳥語花香,太陽的金光照耀在清澈的碧波中,新的一天開始了……
拋開寂寞的烏云,迎接燦爛的太陽。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