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搖搖頭說:“我對繪畫的藝術一知半解,沒有你的話,我很難去看懂每幅畫的深層含義?!?p> 盧修斯奇怪地問:“為什么你一定要去看懂畫的深層含義呢?說起來也是蠻奇怪的,一般來說,像你這樣的游客只會走到哪里算哪里,沒有一個是像你這樣成體系地走過來的。莫非——”
“莫非什么?”陳墨問道。
“莫非你也想學畫畫?”盧修斯說。
陳墨微微松了口氣。
“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在我看來,你是完全沒有才能的一類?!北R修斯說。
“怎么說?”完全沒有才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他。
“因為你的眼神。你看畫的眼神冷漠得要死,甚至能讓我聯(lián)想到法庭上法官對疑犯的審問,你對繪畫完全沒有激情,你要是去畫東西的話,大概只能畫出一堆冰冷的完全沒有生命力的線條吧?!北R修斯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樣子的嗎?”陳墨疑惑。
“是啊,所以不必強求,老老實實地去隨便看看,我是說,如果你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的話,沒有必要死抓著不放,不是么?”盧修斯說。
陳墨沒有說話,他皺起眉頭陷入思索。
“喂,你沒事吧?!北R修斯見陳墨不說話,還以為剛才那番話打擊到了他,心里泛起一點愧疚的漣漪。
“沒事?!标惸珨[了擺手。
他在前世和今生幾乎都沒有接觸過繪畫,沒有付出過努力,何來打擊一說。
他只是在思忖自己是否又陷入了某種誤區(qū)。
在之前,他就以為瑟曦給他留下了十分復雜的線索,為之損耗腦力和精神。
然而,解決問題的辦法實際上簡單得可怕,他只需要向多蘿西詢問就可以了。
而他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詢問多蘿西,一部分是出于一種自負,另一部分則是出于思維的本能復雜化。
他的確是有把事情想得太深的習慣,這種習慣在過去一直給他帶來好處,使他能夠考慮各種細節(jié),也能使事情在進行的時候不出意外,但現(xiàn)在卻似乎給他帶來了深刻的阻礙。
之所以如此——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之所以如此”晃出腦袋。
他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弱點,只是——
瑟曦,難道這也是你的意圖之一么?
如果是,她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他眼睛瞇起,忽然笑起來,而且笑得很開心,只是這笑是完全沒有聲音的。
盧修斯頓時被這笑搞得有些害怕。
“喂,喂,你怎么了?你要看什么我都帶你看,你別這樣笑啊?!彼@悚地說。
“沒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标惸f道。
“接下來還要我?guī)闳タ串媶??”盧修斯還是有些怕,若是帶游客帶出個癔癥患者出來,而且還是個富家少爺,他麻煩可就大了。
陳墨卻搖了搖頭:“你說得對,我的確應該自己到處看看。”
“不過,并不是因為沒有天賦。”他說道。
“???”盧修斯被搞得迷糊,他隱隱約約聽到陳墨說道:“我應該更有自信才是。”
他正準備問發(fā)生了什么,陳墨卻已經(jīng)走到開,只留他一人依舊在畫前。
盧修斯忽然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錯過了什么東西似的。
在這突如其來的失落中,他腦中忽然閃過陳墨剛才的笑容。
他忙把胳膊下夾著的簡易畫板拿到手上,又掏出鉛筆勾勒起來。
......
陳墨徑直走向盥洗室,他已經(jīng)知道如何才能聯(lián)系得上瑟曦了。
而這種聯(lián)系方式,的確是不虞被發(fā)現(xiàn),只要他在畫廊里找到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就可以了。
他關上盥洗室的門,將那張帶有顏料的空白紙張從衣袋里拿出來,上面依稀殘留著有關銘記的影響。
他手指點在顏料上,一點清晰的觸感傳到指尖。
果然如此。
他閉上眼睛,回憶瑟曦的相貌,這對他而言相當容易。
之后,就蘸著顏料在白紙上涂抹起來。
先用淡紫色顏料繪制好大致輪廓,后用乳白色顏料畫出頭發(fā),最后再用淡紫色顏料把背景涂滿。
一張空白的臉就浮現(xiàn)在紙上,而在這一瞬間,陳墨卻立刻察覺到紙上那點剩余的影響被消耗殆盡。
與此同時,一張精致的五官,就從那空白處顯現(xiàn)出來。
只是,依然能看出是畫,而不是真人。
瑟曦的眼睛在紙上左右移動,仿佛在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嘴巴一張一合,明明沒有發(fā)出什么實質(zhì)的聲音,陳墨卻聽到了她的話語。
「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在男廁跟我見面?!巩嬛猩孛镏劬?。
似乎是因為畫作自帶的夸張感,和現(xiàn)實相比,瑟曦的表情在紙上反而豐富了許多。
「你父親派人跟著我,我總得找個不受打擾的地方?!龟惸忉尩馈?p> 「你可以去女廁?!巩嬛猩仄擦似沧?。
「你在開玩笑,對嗎?你現(xiàn)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前天晚上又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直接躲到這里來,你家難道不安全了嗎?」陳墨連珠炮般發(fā)問。
但是,畫中瑟曦對此避而不談,反而提出另一個話題。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無趣。為什么不先談談這次尋找之旅的收獲呢?」她說。
「你是想說恩尼斯特的《基督變?nèi)荨穯幔俊?p> 「那是其一,還有其二,關于你的自負,你的多疑,還有你的不安全感?!巩嬛猩刈旖枪雌鹞⑿?。
「你是心理理療師嗎?」陳墨諷刺地說。
「你又見到祂了,不是嗎?作為祂選定的人,你還欠缺許多重要特質(zhì)?!巩嬛猩匮凵駠烂C。
「你怎么知道?」陳墨皺眉,他本想隱瞞這件事,只提夢境被襲擊。
「作為無恙之冬的暫任教主,總是有那么一點特殊能力。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付出一個月的代價,也要先行坐上這個位置。你不會單純以為只是因為我們的協(xié)議吧。」畫中瑟曦眨了眨眼。
「......」終日小心,結果還是被擺了一道,這是經(jīng)驗上的差距。
「你想怎么做?」他問。
「我說過,你欠缺很多特質(zhì)。當計劃在你掌控之中的時候,你還處理得不錯,甚至是很棒,但當碰到意外時,你的弱點就暴露出來了?!巩嬛猩卣f道。
憂咸
唉……積累經(jīng)驗吧……之后上架也會開免費……新書籌備中……原本定的是燈,但我最近精神狂亂,所以也在考慮要不要寫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