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意大利,神圣羅馬,擊碎!
印度中東,大不列顛,擊碎!
遠征埃及,馬穆魯克,擊碎!
巴伐利亞,俄奧聯軍,擊碎!
奧爾斯泰特,普魯士,擊碎!
弗里德蘭,俄國沙皇,擊碎!
……
老赫密斯將其一生戰(zhàn)役一一列舉,短短數十年間,拿破侖縱橫捭闔,橫掃歐洲,擊破六次反法同盟,唯有第七次也是最后一次,折戟滑鐵盧之戰(zhàn)。
老赫密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追憶道:“當時,拿破侖軍在陸地上無人能敵,哪怕兵力處于劣勢,也能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拿破侖對軍隊的掌控,對時機的把握,以及其強大無匹的機動性,至今也是一場奇跡?!?p> “英國也打不過么?”一個男生舉手問道。
老赫密斯搖了搖頭,說道:“歐陸無敵不是說笑,沒有人能在陸地上勝過拿破侖,即使是當時除拿破侖外最擅長陸戰(zhàn)的沙皇亞歷山大一世,也不敢與其交戰(zhàn),而是一把火燒掉莫斯科城,以堅壁清野的方式拖到拿破侖軍支撐不住。后來亞歷山大追擊拿破侖,也證明了這一點,即使是疲勞之師,拿破侖依然輕松將追兵擊潰?!?p> “但是我在課本上看到,當時英國是對法國戰(zhàn)勝次數最多的國家,是怎么回事呢?”男生繼續(xù)問道。
“是因為拿破侖并不擅長海戰(zhàn),在海洋上拿破侖似乎失去了魔力,幾次對局勢有大影響的關鍵性戰(zhàn)役,英國都是在海上打贏的?!崩虾彰芩勾鸬?。
陳墨敏感地捕捉到魔力一詞,在伊德妮驚訝的目光下,舉起手問:“您說的魔力是怎么回事呢?”
老赫密斯笑了笑,說道:“只是我的一種說法,當時,拿破侖軍在陸地上連戰(zhàn)連勝,而且其中一些戰(zhàn)役,不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去看,都是那么不可思議,所以我認為他在陸地上有魔力。不過,最后那場滑鐵盧戰(zhàn)役也是在陸地上,拿破侖卻輸了,說明魔力只是無稽之談。”
“謝謝?!标惸f道。
老赫密斯點頭致意,又開始回答其他人的問題。
一旁,伊德妮露小聲地說:“你竟然真的在認真聽?!?p> “我的成績不錯,而且對歷史還算有興趣?!标惸f道。
“看來我們有共同的興趣?!币恋履菡f道。
陳墨翻了個白眼,說道:“得了吧。你根本沒在聽?!?p> “那是因為——”
伊德妮正準備爭辯,下課鈴卻鈴鈴鈴地響起,只聽老赫密斯說道:“今天的課就到這里,照例,先預告一下下節(jié)課的內容,”
老赫密斯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白字:宿敵。
“拿破侖的宿敵,法爾摩公爵。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先自行了解?!?p> 說完,老赫密斯就帶著著自己的茶杯消失在門外。
他從不拖堂,雖然有時候學生們其實希望他能把故事講完。
陳墨收拾好東西,也準備走人。
“你去吃午飯么?”伊德妮問道。
陳墨點了點頭。
“要不要一起?”伊德妮問道。
陳墨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不過,我想你會改變主意。”伊德妮拿出她的筆記本,展示給陳墨看。
筆記本上,畫了橫橫豎豎數十條線,分別標記著諸如滑鐵盧街之類的街道名,還有一些建筑物的名字。
顯然,這是一張粗略的手繪地圖。
在手繪地圖上有兩個點,一個點在滑鐵盧站附近,另一個點——
陳墨正準備看,伊德妮已經把筆記本合上。
“哼哼哼——怎么樣,要不要一起吃飯?”伊德妮叉腰挺胸道。
陳墨不由瞥了一眼,與同齡人相比,她發(fā)育得很棒。
“你看哪呢?”伊德妮壞笑道。
“你有什么目的?”陳墨問道。
“目的?我沒有啊,我只是向來對神神秘秘的東西好奇?!币恋履菡f道。
“喂——喂”
就見陳墨向外走去,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既然是從地圖下手,他去找一份地圖就是了,沒有必要仰仗一個目的不明的人。
伊德妮追了出去,但走出教室門,左看右看,卻已經瞧不見陳墨的身影。
“這個家伙!”伊德妮氣得跺腳。
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咬著指頭思考道:“別以為這樣就能甩掉我,讓我想想,他接下來會去哪里。食堂,不不不,我說過吃飯的事,他顯然想避開我,那么就不會去食堂,他應該會去有地圖的地方。學校圖書館么?”
咕嚕咕嚕,肚子發(fā)出聲音,伊德妮有些餓了,畫那副地圖花費了她不少精力。
她捂住肚子,自言自語道:“要不要先去弄點吃的——不行,還是先去堵那個家伙,要是找不到就麻煩了,那家伙能曠一兩個月的課,沒準接下來又翹了,那樣我得到哪兒找人去,好不容易知道一個在法爾摩家族里不受重視的家伙,可不能把他給放跑了?!?p> “那就去學校圖書館。”她打定主意。
食堂,陳墨正在點餐。
他拿了土豆燉牛肉、炸雞肉、通心粉和一些小番茄。
早飯沒吃,正餓。
至于伊德妮,他看過她的手臂和小腿,沒有練過肌肉,不可能追上他,因此什么時候都能甩掉,不必急于一時。
況且,他也不認為瑟曦的信息會那么容易被普通人解出來,如果是標示地址的畫,用一種顏料就已經足夠,何必用兩種顏料呢。
當然,他還是準備去調查看看,萬一瑟曦腦抽呢?
只是要在吃完飯之后。
陳墨平平靜靜地吃完午飯,出乎意料,沒有看見伊德妮。
他原本還擔心吃飯的時候會受打擾,看來是多慮了。
接下來,自然是去學校圖書館看看,那里雖然不如倫敦圖書館藏書廣博,但一份倫敦地圖還是能夠找到的。
只是,他剛走出食堂,卻被一個人堵個正著。
“克斯默!原來你在這里!”凱瑟琳兩只手搭在陳墨肩上,以防后者逃走。
她是知道陳墨的運動能力的。
“凱瑟琳老師——你怎么在這兒?”陳墨無奈地說道。
“你上午是不是沒來?”凱瑟琳問道。
“我來了。”陳墨說道。
“胡說!我還特意去數學課上看了,根本找不到你?!眲P瑟琳怒道。
“我是第三節(jié)課才到的,赫密斯先生可以作證。話說,第一節(jié)課的話,老師您不應該正在上化學課么?”陳墨問道。
“少廢話,跟我來。”凱瑟琳拉住陳墨的胳膊,就往一個方向拽。
“去哪兒?”陳墨沒有掙脫。
一方面,他本來就理虧,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惹怒凱瑟琳。
凱瑟琳是一位優(yōu)秀的老師,精通物理和化學,但又不止如此。
以前亞歷克的事情,讓他知道,她是多么擅長實踐。
凱瑟琳轉過頭看了陳墨一眼,說道:“去我辦公室做卷子,我要看看你到底拉下了多少功課?!?p>
憂咸
亞歷克,就是那個中途退學去打鐵的工匠學徒,陳墨曾向他購置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