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找到一個后排靠窗位置坐下,然后拿出那張瑟曦留下的染了特殊顏料的白紙,開始研究。
瑟曦一定在上面留了一些信息,很有可能是關于其下落所在。
但是,一張白紙,兩點顏料,到底能揭露出什么東西呢?
瑟曦既然選擇用這兩種顏料來留信息,就說明應該是他能解出來的。
而且這兩種顏料的來源本就與他息息相關,或許應當從此處著手。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走進教室的學生越來越多,一些以前略有交集的人發(fā)現(xiàn)了陳墨所在,開始竊竊私語。
不過,倒也沒有人過來打攪,主要是因為他是上完課就遛的類型,向來不怎么參加社團活動,與同學的交流一般限于上課組隊,又是一兩個月沒來,一時之間,既熟悉又陌生。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那不好惹的名聲。
他也樂得清凈。
但世界上總是有些意外,只見一個漂亮女生走到門口,立刻吸引了教室里絕大部分人的目光。
她視線隨意地往教室里一掃,就發(fā)現(xiàn)坐在后排的陳墨,眼睛頓時一亮,快步走過來,在男生艷羨的目光中,坐到陳墨邊上。
感受到身邊的香風,陳墨轉頭看了一眼,是伊德妮。
“……”他不由皺了皺眉。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他都討厭被人無故糾纏,哪怕對方長得傾國傾城。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恰好也上這一節(jié)課,沒想到你也在這里。”伊德妮感受到陳墨的目光,皺了皺鼻子,說道。
“你不是覺得上課無聊么?”陳墨說道。
“但歷史課不一樣,歐洲歷史是我所感興趣的東西,而英國歷史我又不怎么熟悉?!币恋履菡f道。
“希望如此。”陳墨說道。
“嘿!雖然你長得不錯,但也沒到讓我倒貼的程度?。〔灰詰倭?。而且我也沒有拿熱臉貼冷屁股的興趣!”伊德妮氣呼呼地說道。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陳墨忽然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么?”伊德妮警惕地看著他。
“對于每一個莫名其妙接近我的人,我會做一些調查,以免不懷好意?!标惸f道。
“你有病吧?!币恋履蒹@訝地說道。
某種意義上,這姑娘真是相當地直率。
“姑且有一點?!标惸f道。
“雖然沒有必要告訴你,但我還是大發(fā)慈悲一下好了。我家是做生意的。你呢?”伊德妮說道。
“什么生意?”陳墨問道。
伊德妮說道:“賣書和文具的。萊墨書店,你家是做什么的?”
陳墨在記憶中搜索萊墨書店的信息,說道:“倫敦好像沒有這家書店?!?p> 伊德妮說道:“在巴黎開的,現(xiàn)在準備連鎖到這兒啦!我可以請你去做第一個顧客!”
然后,她才反應過來,說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什么問題?”陳墨說道。
“當然是你家是做什么的那個問題??!你是不是記性不好?”伊德妮氣道。
陳墨記性自然是很好的,他只是在故意測試伊德妮的脾性。
從昨夜到今早,一連串發(fā)生的事情令他起疑,而且伊德妮的出現(xiàn)太巧了。
那么多隱蔽的綠蔭,她怎么就剛好往他這兒鉆。
現(xiàn)在又剛好上同一節(jié)課。
只是目前來看,伊德妮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漂亮女生。
“我家——”陳墨想起布雷諾每天的行程,酒吧和家里兩點一線,不由嘆了一口氣,但還是給他安插了一個好聽的名頭,說道:“做情報工作的。”
成天混跡酒吧的話,也就這個職業(yè)能說得過去了。
伊德妮驚訝地說道:“不會是做特工吧。”
陳墨搖了搖頭,說道:“怎么可能,如果是特工我怎么會知道呢?只是一般的線人罷了?!?p> “那也很酷,怪不得你也——”伊德妮露出一絲了然于胸的微笑。
顯然又腦補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設定。
上課鈴響,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掐著時間走進來,原本喧鬧的教室立刻安靜了許多。
他是這節(jié)歷史課的老師,只知道他姓赫密斯,一般叫他赫密斯老師或者赫密斯先生。
老先生對歷史很精通,上課從來不帶課本,只憑口說,但精彩的故事和抑揚頓挫的語調,總是能調動學生的注意力。
據說,他曾是劍橋三一學院的一位老教授,似乎與那位投資這所公學的富商是知交好友,因為欣賞這座學校的辦學理念,才抽時間來這里上課。
但津貼據說也是相當豐厚的,所以也可能是為了生活。
若是平時,陳墨還是很樂意聽他上課的,但現(xiàn)在,他決定還是把精力放在瑟曦留給他的線索上。
就見一張紙條傳過來。
伊德妮:你在做什么?
陳墨沒理,然后又是一張紙條:那張白紙有什么特別的么?
陳墨假裝沒看見,緊接著又是一張紙條:你在做什么神秘的情報工作么?
陳墨開始有些后悔剛才的胡編亂造,干嘛不直接告訴她布雷諾就是個酒鬼呢。
伊德妮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肘,傳過一張紙條:你不告訴我,我就舉報你不認真聽課。
“......”
陳墨干脆收起白紙,只憑記憶,在腦中思考。
紙條又立馬傳過來。
伊德妮:你不理我?
陳墨寫了一張紙條傳回去:認真聽課。
伊德妮似乎終于知道陳墨并不想搭理她,她想了想,在自己本子上寫寫畫畫。
陳墨松了口氣,至少安靜了一些。
他開始想念多蘿西,與伊德妮相比,多蘿西真是太乖巧了。
此時,老赫密斯正在講近代工業(yè)革命的起源、發(fā)展及其影響。
陳墨之所以注意聽,是因為他講到當時歐洲最受工業(yè)革命影響的兩個國家,也就是英國和法國。
在這場浪潮中,兩個國家都選擇對外戰(zhàn)爭以轉嫁工業(yè)革命飛速發(fā)展而造成的惡劣后果。
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英國由于先發(fā)優(yōu)勢,在印度率先取得了統(tǒng)治地位,通過產品輸出和資源掠奪緩解了內部矛盾。
而法國卻因為大革命的影響而落后一步,在對外擴張中落后,同時,又因為大革命造成的共和思潮,被諸國視為心腹之患,不得已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拿破侖戰(zhàn)爭。
然后,拿破侖就打穿了歐洲。
憂咸
歷史部分,不一定和現(xiàn)實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