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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升維1919

4. 多蘿西的線索

倫敦升維1919 憂咸 2124 2021-08-19 06:03:09

  “我到底在做什么?”

  陳墨難得露出的疲態(tài),映入多蘿西的眼簾。

  她是一直在關(guān)注的,但也只是關(guān)注,絲毫不敢打攪陳墨的學習。

  只是此時,陳墨不經(jīng)意間顯露出的一絲頹廢,卻讓她心疼不已。

  少女心思,總是敏感。

  “做些什么。”

  這個想法影響著她,驅(qū)使著她,教她不自覺地移動腳步,去靠攏,去接近。

  至于到底要做什么,她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多蘿西?!爆旣愅蝗唤凶∷?。

  “?。俊倍嗵}西猛得轉(zhuǎn)過頭,像偷吃魚腥的貓,卻被抓了個現(xiàn)行,見是瑪麗,還以為在提醒她回神。

  她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是要做什么事嗎?”

  瑪麗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從一旁柜子里,取出兩個杯子,遞給她,道:“怎么能空手過去呢?要帶兩杯熱咖啡去?!?p>  多蘿西哪還不知道心中思緒都被瑪麗讀了去,霞飛雙頰,卻又涌出感激之情,接過杯子,重重點頭:“嗯!”

  瑪麗握緊拳頭,舉了舉,眼睛笑得合成兩條弧形的瞇縫,輕聲道:“要加油哦!”

  受到瑪麗的鼓勵,多蘿西只覺得腦子好熱,朦朦朧朧就去泡咖啡了。

  這時已經(jīng)有咖啡機,不需要手動研磨咖啡豆,因此沒過多久,多蘿西就泡好兩杯咖啡。

  借這個時間,她也想好接下來要怎么搭話,否則以她安靜的性子,以及羞澀的狀態(tài),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最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

  ……

  陳墨正覺頭腦發(fā)脹,高密度的閱讀,使他的大腦皮層,正連續(xù)處理著大量的語言符號,挖掘其中所蘊含的深層語義。

  這項工作并不輕松,尤其是它們常常來自不同的作者。

  這些家伙的觀點有些一致,有些則不,即使不添加些注意資源,大腦也會自覺去尋求一種解釋,以使念頭通達。

  他顯然有些超負荷了。

  饒是如此,長期對技擊之術(shù)的練習,仍使他覺察有人正走過來。

  他抬起頭,就見多蘿西那灼著紅暈的漂亮面孔。

  以及她手上的咖啡。

  “給我的?”陳墨問道。

  “嗯。”多蘿西重重點頭。

  “謝謝,”陳墨雙手捧過咖啡,感謝道:“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需要它?!?p>  他有些急迫地抿了一口,還來不及享受可可帶來的精神振奮,就先被其中蘊含的炙熱燙得直咧嘴。

  “??!”他忍不住叫出聲。

  “噗嗤!”多蘿西被這一幕惹得笑出聲,她可從沒見過克斯默這樣的表現(xiàn),她覺得克斯默是完美的,但現(xiàn)在這樣子,好像也不錯。

  但她又馬上為自己的笑聲覺得不妥,怕克斯默以為她是在取笑,忙解釋道:“我不是在笑,啊,可我的確是在笑…….”

  這自相矛盾的表現(xiàn),讓陳墨也忍不住笑起來。

  他安慰道:“笑也沒事,是我太急了?!?p>  他這樣說著,卻是一愣,或許,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確是陷入了某種焦躁。

  不該如此,就算要保持適當?shù)哪康?,心態(tài)也不該如此急功近利。

  想明白這一點,他便嘗試使自己放松。

  他看見多蘿西手上還有一杯咖啡,便請多蘿西坐下來,打算無甚目的地閑聊一番。

  多蘿西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上的咖啡,這才明白,瑪麗為什么給她兩個杯子。

  她心里嘆了口氣,和瑪麗比起來,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懂。

  但身邊就是克斯默,又使她生出一股勇氣,瑪麗這么幫她,她也一定要加油。

  她小心翼翼將咖啡吹涼些,小口抿著,回憶泡咖啡時在心里編排好的話,開口問道:“克斯默......你是在找什么東西嗎?”

  我從未透露……

  陳墨眼神瞬間變得肅穆,但是一會兒就消去了,他也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頓了一下,又接著問道:“是瑪麗與你講的么?”

  他不自覺地運用了一種問話的手段——一種在談話中獲得足夠信息的方式——即給足刺激。

  當然,這樣問顯然有些不太禮貌,但卻也是一句實話。

  多蘿西留給他的印象,并非那種十分精明的。

  不過,這種印象馬上就被刷新了。

  多蘿西或許沒有察覺陳墨的變化,又或許下定決心要抒發(fā)自己的所想,她說道:“不是的,是我自己的感覺?!?p>  “感覺?”陳墨疑問。

  “也不是感覺,怎么說呢?”多蘿西想了想,說道,“克斯默,你知道蕭伯納先生嗎?”

  陳墨點頭道:“蕭伯納先生啊,我知道。”

  蕭伯納,著名愛爾蘭劇作家,社會主義者,陳墨自然知道他。

  若不出意外,在五年后,他將因作品具有理想主義和人道主義而獲諾貝爾文學獎。

  無論前世抑或現(xiàn)在,陳墨都聽說過他的言論,其中記憶頗深的是,他在后來造訪上海所寫的評論中有一句——

  ——中國過于酷愛和平,反受了和平的累,日本過于愛打仗,也一定要吃打仗的虧。

  飽受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熏陶的陳墨,自然對這位老先生有好感。

  他補充道:“他是一位有所洞見的智者?!?p>  多蘿西說道:“蕭伯納先生曾在這座圖書館求學。據(jù)說,那段時間,他平均每天讀完一本書。這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她看著陳墨對面桌上摞起的書山,說道:“但是,克斯默你的閱讀速度卻更快,這幾天,你每天要看三到五本書,甚至更多?!?p>  陳墨似作不悅,道:“雖然蕭伯納先生很高明,但難道不允許世界上有更高明的嗎?”

  “但是,書的類別也并不一致。如果要做精研,必是對某領(lǐng)域從上到下的研讀;便是一般人讀書,某一段時間里,也總是傾向于找同類的書看的?!倍嗵}西反駁道。

  在反駁中,她的眼睛開始閃閃發(fā)光,她似乎找到了一種感覺,從此開始便體現(xiàn)出她驚人的分析力和獨到的見解,連言語也變得強健有力。

  她信誓旦旦地說道:“所以,我認為克斯默你并不是在精讀,而是在大量的泛讀,不是在特意地汲取某一領(lǐng)域的知識,而是在搜尋某類知識?!?p>  陳墨覺得事情正變得有趣,他問道:“那我又是在搜尋哪類知識呢?”

  多蘿西思考了一會兒,分析也好,表達也好,涉及細節(jié)總需要更久。

  她抿了一口咖啡,讓某些因子幫助她進行回憶,她似乎找到了一些共同點,道:“你看的書,它們的年齡,都好像比較老?!?p>  檢索總是有規(guī)律的,如果不能從類別上索驥,那么最簡單能想到的,大概就是時間了。

  她說出結(jié)論:“這類知識,應該是某類古老的,要么關(guān)于哲學,要么關(guān)于歷史。”

  這里她賣了個巧,古老的知識,除上述兩者外,一時也想不到其他。

  全說肯定對!

  她顯然是有了自信,腦袋也變得靈光,能耍一些小手段了。

  “了不起!”陳墨拍手稱贊,“我要重新認識你了,多蘿西!”

  不精明不代表不聰明,陳墨開始意識到這一點。

  多蘿西也很開心,她不自覺地挺起胸脯,盡管不怎么能看得出來。

  我竟然這么厲害!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陳墨坦誠道:“我的確是在檢索某類特別的書籍,但是目前為止,沒有什么結(jié)果?!?p>  既然已經(jīng)被猜到,那也沒什么好隱瞞,尤其多蘿西并非一個復雜的人物。

  他決定進入更深層次的談話,又問道:“或許,以你的聰明才智,能給我一些建議,或者靈感和啟發(fā)?”

  多蘿西自然是愿意的,她問道:“你說的特別的知識,具體是什么樣的書籍呢?”

  陳墨心下組織語言,自然不能直接說是關(guān)于密傳的書籍,若是不存在還好,只是被人當傻瓜,但若是存在,那就有潛在的風險。

  他說道:“具體我也說不清是什么樣的,但正如你所說,它很可能是古老的?!?p>  陳墨想了想,又覺得哪里不太對,古老并非密傳文獻的本質(zhì)特征,更重要的應該是特別。

  于是他改口道:“也可能并不古老,最重要的是,它應該是有些奇怪的,有某類極為特別的特征,能夠非常直接地引發(fā)某種興趣?!?p>  多蘿西不由發(fā)怔,由于陳墨說得很模糊,她在思考這解釋和沒解釋有什么區(qū)別。

  根本等于沒說嘛!

  但她沒有急著繳械投降,畢竟,這是克斯默向她尋求建議!

  而且,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

  但真的是,信息太少了。

  她正欲詢問更詳細的信息,一道靈光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特別!

  如果拋開“古老”這個單詞,純以“特別”而論,她在整理書架時,好像是有遇到過這么一本!

憂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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