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面見九叔
楊墨帶著兩人,趕到義莊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秋生站在門口張望。
看到楊墨三人來了,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來,接過了楊墨手中的東西。
“楊墨,你終于來義莊了。”
“今天正是時機,自然要來?!睏钅χ锷蛘泻簦挚囱哿x莊,問道:“文才呢?”
“他啊?!币惶崞鹞牟牛锷@得有些失落,指了指義莊,說道:“跟師父在里面呢,師父待在身邊指點,可厲害了?!?p> 楊墨點了點頭,說道:“文才正值時運高漲之時,做事順風(fēng)順?biāo)膊蛔銥槠?。?p> 秋生一聽,就有些來氣,有些埋怨的說道:“楊兄弟你這就不地道了,文才時運高漲,還不是因為你。
我可是為了你每天被師父連罵帶打的,你也沒考慮一下我,讓我也時運高一點?!?p> “哈哈?!睏钅χf道:“以后機會多的是,到時候我跟阿威說一聲,讓你也混點功德?!?p> “這···”秋生面色一變,想到了什么,接著搖頭道:“楊兄弟你也知道,我跟阿威有些矛盾,現(xiàn)在我沒有找他報復(fù)的心思,但也不會跟他共事,阿威那里就算了吧?!?p> 楊墨這才反應(yīng)過來,關(guān)于阿威將秋生吊起來彈丁丁這事,在別人看來,就是一樂子。
但對當(dāng)時人秋生來說,就是刻骨銘心。
要忘記,根本就不可能的。
楊墨嘆息一聲,拍了拍秋生的肩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留意一下,如果有好事的話,傳信給你?!?p> 秋生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那就麻煩楊兄弟了。”
楊墨點了點頭,跟秋生一起進入義莊。
在秋生的指引下,穿過義莊,進入了后院,院子里,九叔跟文才早就擺好了壇場,等在法壇之前。
壇場很大,幾乎占據(jù)了整個院子。
這種壇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心中疑惑,就看向了秋生。
秋生小聲解釋道:“傳授大決天書,不但要請創(chuàng)法祖師,而且要稟告三官,步罡踏斗,上表玉皇,規(guī)矩比較多,你還好一點,因為并非茅山弟子,所以不用奉請歷代祖師,就簡單了一點,要是我們茅山派授予大決天書的話,比這個更復(fù)雜?!?p> “原來如此?!睏钅腥淮笪颍倏聪蛎媲斑@個壇場的時候,有些激動。
秋生傲然一笑,提醒道:“好了,現(xiàn)在過去吧,師父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p> “哦哦,好的?!睏钅B忙點頭,連忙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竹青山,就向著九叔那邊了過去。
這么多天,一直躲著九叔。
文才的事情,或許能賣九叔一個人情,可現(xiàn)在見了九叔之后,還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不過事已至此,就差最后一步,哪怕九叔因為他前幾天躲著不見人,來責(zé)罰他,他也認(rèn)了。
此時九叔正面朝法壇,背對著他,文才站在一旁,見到楊墨笑著點了點頭,并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楊墨這才心中稍安,深吸一口氣,對著九叔一禮,說道。
“晚輩楊墨,拜見九叔。”
“嗯。”
預(yù)期的責(zé)罵沒有,九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來,欣慰的看著楊墨。
楊墨抬頭一看,九叔的眉毛是舒展開的,并不是橫眉怒目,更不是一眉道人,心情稍松。
就見九叔悠悠說道:“這次任家鎮(zhèn)的事情,你做的不錯,消滅邪修,護持百姓,救助災(zāi)民,活人數(shù)萬,此功德在我們歷代茅山先輩之中,都很少有人做到?!?p> 楊墨見九叔沒有開口責(zé)罵,終于松了一口氣,連忙道:“晚輩只是恰逢其會罷了,而且這次的功勞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文才師兄,阿威隊長他們也貢獻頗多,晚輩只是頂了個負(fù)責(zé)人的名頭而而已?!?p> “功德就是功德,這點我還是分的清的。”
九叔擺了擺手,接著道:“功德之事,必有氣運加身,阿威氣運提升,這此升遷在往,以后說不得有割據(jù)一方的資本,而文才氣運提升,還在你手里得到了機緣,讓他身體頑疾恢復(fù),重獲新生?!?p> “文才師兄之所以恢復(fù),是因為他尊師重道,向道之心甚切,晚輩也只是順勢而為,錦上添花而已?!睏钅B忙謙虛道。
文才笑著對楊墨點了點頭。
但就是只是擺了擺手,說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要妄自菲薄?!?p> 但九叔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楊墨,說道:“功德是沒錯,但以后再做這種事的時候收斂點,不要傷害無辜。”
“九叔教訓(xùn)的是。”楊墨趕緊低頭回答道。
九叔說的什么,他自然清楚,就是為了有足夠錢救助災(zāi)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幾乎將任家鎮(zhèn)的富戶給殺絕了。
這件事讓這個時代的人看來,的確有些不地道了。
也只有阿威和當(dāng)時的文才,這樣的二愣子才覺得沒問題。
可他并不覺得他自己做錯了。
要不是他怕樹敵太多,以后的道途艱難,都將他們抓起來斗地主了。
一個一個的拉出來公審,展開長期的斗爭,怕是比這個更狠。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伏低做小,不敢有絲毫不滿之言。
“呵呵。”
九叔只是嗤笑一聲,好像不怎么相信楊墨的話了。
楊墨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前幾天還在九叔面前認(rèn)錯,說的是聲淚俱下,一副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樣子。
但轉(zhuǎn)眼就來了這么一手。
怎么都讓人覺得有些不靠譜。
“這些暫且揭過?!本攀宀]有在意這些,接著說道:“原本數(shù)天前你跟我求法,我見你求道之心甚切,而且并無大惡,人品也還過的去。
可觀你自身氣運,并不足以得傳正法,又見你渾身劫氣纏身,似有大難臨頭,而且災(zāi)難太大,在我看來是九死一生,我也不敢保證你能度過這次劫難,索性就跟你來了一個約定。”
楊墨靜靜的聽著,也知道自己當(dāng)初情況并不是很好。
九叔說道這里的時候,神色變得有些復(fù)雜,看著楊墨說道:“你度的過此劫,就傳授你一套修行之法,你若度不過···”
九叔說道這里的時候,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楊墨聽明白了,九叔當(dāng)時肯定是不看好他,甚至連九叔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給了一個八卦鏡防身。
至于其他的,讓他自求多福。
九叔不知道的是,這次的災(zāi)劫,并不是源自于他本身,而是他為了提升氣運,主動將災(zāi)劫引入自己身上的。
這樣一來,本來九死一生的災(zāi)劫就有了幾分可控性,生存率大大提升。
畢竟。
他是準(zhǔn)備利用災(zāi)劫來賺取功德,提升氣運的,而不是去作死的。
九叔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沒想到你手段高明,竟然將災(zāi)劫分化成了兩個部分,又利用各種手段,將一部分毫無波瀾的化解了。”
楊墨認(rèn)真的聽著,也明白,九叔說的正是他將任老太爺燒了的事情。
九叔繼續(xù)說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股不屈于命運的意志,這一點,正符合我道門降妖除魔的精神,所以動了提點你的心思。”
九叔頓了頓,又接著道:
“雖然你的法脈跟我們茅山不同,但如果能結(jié)成香火因果,給你傳授我茅山修煉之法,也不是不可以。
當(dāng)時我讓你在三茅祖師面前懺悔,又用家法打了你,就是因為想讓你跟我茅山一脈結(jié)一份香火之情。”
說道這里,九叔眼神柔和的看著楊墨,說道:“在這一點上,希望你不要怨恨于我。”
楊墨心中感動,當(dāng)即拜道:“九叔此舉,晚輩自然明白,并無怨恨之舉,只是覺得打的太輕了?!?p> “是打的太輕了?!本攀逡舱J(rèn)同的說道:“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擔(dān)驚受怕好幾天。”
楊墨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向九叔,忍不住嘴角一抽。
楊墨不由的看了一眼文才,小聲道:“文才師兄受傷,的確是我的責(zé)任。”
“哼?!蹦闹攀謇浜咭宦?,橫眉冷怒的睜大眼睛盯著他怒道:“在你的印象里,我就是那么膚淺?”
“額···”楊墨頓時卡殼,愣在了原地。
腦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想和他剛才說過的話,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哪里做錯了。
這時候,文才呵呵一笑,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楊墨,你這就誤會我?guī)煾噶恕!?p> 楊墨就見文才都這么說了,也明白自己說錯話了,有些歉意的看向九叔。
“哼?!本攀謇浜咭宦暎D(zhuǎn)過身去。
“這~”楊墨有些尷尬,向文才求助。
文才笑著說道:“當(dāng)時師父回來之后,雖然見了我受傷很嚴(yán)重,但以我?guī)煾傅难酃?,又怎么看不出我的情況,自然不會遷怒于你。”
楊墨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懊惱道。
“對啊,九叔的修為高絕,早就超過了茅山老一輩人,放在整個修道界,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對于這點事情,又怎么看不出來呢。
剛開始還以為九叔會因為你的原因會收拾我,我都沒敢過來。
如今想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p> “哼?!本攀逡琅f一聲冷哼,對楊墨誤會他的事情,依舊耿耿于懷。
楊墨沒轍了,只能向文才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