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路霜飛和許秋陰相對而坐。
準確來說,是路霜飛高坐在沙發(fā)上,隔了張茶幾,許秋陰被安排在那個可憐的小椅子上。
“說說吧,金屋藏嬌?”路霜飛架起二郎腿,目光鎖定在許秋陰身上。
“我……我亂說的?!痹S秋陰賠著笑卻不敢直視路霜飛。
“哦?”路霜飛上挑的尾音就和他現(xiàn)在的情緒一樣,讓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許秋陰慢慢吞吞:“金屋藏嬌?金屋……金屋……我家不就是金屋嗎?這個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面前人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等著他解釋這個“嬌”。
“我亂說的……我……”就在許秋陰找到解釋的理由時,路霜飛又站起身。
“算了,我不想聽了。我上去睡覺了,你收拾一下?!甭匪w給了他一個眼神就上樓去了。
什么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理由,卻又不想聽了。
聽到路霜飛的關(guān)門聲,許秋陰這才站起來,收拾好桌面。
他也是時候該走了,留在這里的時間越久,牽掛越深就更不想走了。
打開冰箱,里面還有些東西,不過也不多了。
先去洗衣間看了看,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后,又定了明天的機票,他就出門了。
沒一會兒他站在便利店門口,想著要買些東西補充補充。,想了半天覺得他好像什么都缺。
索性開到什么好,就幫他買下算了。
在便利店里看看找找,等他準備付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帶手機。
聽到樓下的關(guān)門聲路霜飛依然坐在窗前,雖然這里的窗戶視覺沒有樓下客廳好,但依然可以看到外面繁華的街景。
他知道許秋陰很快又會走,但他真的很討厭許秋陰的“自以為是”,為什么要突然離開?還要留下那些話?等待真的很討厭!
難道他許秋陰不理解,不明白嗎?
看不到星星的天文望遠鏡就跟廢物一樣,沒有生物的田野就和荒野一樣。
玻璃映照出路霜飛蒼白的面孔,隨后那張面孔隱匿而去。
他難得做了次好夢,因為公司假期還沒結(jié)束,路霜飛也賴了次床。
樓下的許秋陰收拾好東西,其實他也沒有多少東西,他也沒叫醒樓上的人。
或許已經(jīng)醒了不想下來而已,或許還沉浸在夢里。
許秋陰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空蕩蕩的樓梯。
他知道路霜飛一般都是禽獸做飯,但總有想偷懶的時候,就和現(xiàn)在一樣。
所以昨天他在便利店買了很多東西,其中不乏一些自熱的素食食品。
十點鐘的飛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過四十了。
許秋陰嘆了口氣,門口出租司機還在等著。
他不知道路霜飛才起來洗了臉,此時正站在他許秋陰的房間。
因為的窗戶剛好可以看門口,他就那么看著許秋陰上車,然后離開。
縱使直到許秋陰會走,也沒想到這么快。
捏在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路霜飛點開是許秋陰的微信。
“冰箱里給你準備了很多東西,你有些沒洗的衣服幫你洗了。家里打掃的很干凈?!?p> “可以的話我還會回來的?!?p> 只有簡短的幾句話,路霜飛看完后默默捏緊了手機。
不悅的情緒迅速涌上心頭,眼里的光都暗淡了下來。
此去經(jīng)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不,他不能這樣,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后迅速換好衣服,打開手機。
昨晚他“借用”許秋陰忘在家的手機,打開了放丟失,然后和自己關(guān)聯(lián)。
很快,他就指揮追上許秋陰離去的方向。
果然很快就看到了許秋陰所乘坐的黃色出租車。
此時剛好是紅燈,中間只隔了幾輛車。
很快綠燈亮起,車輛開始向前跑。
他到是要看看,許秋陰究竟會去哪里。
看著他過了綠燈,司機迅速追了上去。
……
路霜飛只覺得眼前一黑,耳邊傳來刺耳的摩擦聲,眼睛不受控制想要閉上,最后一看是看著許秋陰所乘的出租車越走越遠。
耳邊是兩個人的對話。
“幸好沒什么大事,只是碰到腦袋,受了點輕傷,不過年輕人就是好?!?p> 受了輕傷?他自己嗎?
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潔白的天花板,看著很是眼熟。
這是醫(yī)院嗎?對了,這醫(yī)院距離他出事的路很近,沈毅好像在這里工作。
但他還是沒能追上那個人,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醒了?”不知什么時候,沈毅出現(xiàn)在他旁邊。
路霜飛都不看沈毅,卻還是開口問他話:“沈醫(yī)生,你也在?”
“早上我值班的時候,你被送來了。我看你出事了,怎么回事?”
“許秋陰回來了,他今早走的時候,我本想追上他的,但在路口出了事,我覺得這不是偶然。”
沈毅沉默的看著路霜飛,隔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你怎么想的?”
路霜飛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反問他:“你知道許秋陰的父母嗎?”
許秋陰父母?
沈毅想了想,道:“我沒見過,準確來說,我們可能都沒見過。不過林佳祐可能見過,他們兩個是從高中開始就是同學(xué)?!?p> 沈毅還想說的時候,走來一個醫(yī)生把他給叫走了。
走的時候,還把早上給路霜飛收起來的手機還給了路霜飛。
雖然路霜飛腦袋上有繃帶,但不妨礙他的手。
很快他就撥通了林佳祐的電話,那邊也很快就接了。
“喂?林佳祐?”
“怎么了?”林佳祐那邊有點吵,還有語音播報的聲音。
“你知道許秋陰的父母嗎?”
林佳祐現(xiàn)在就在機場,許秋陰其實還沒有上飛機。
因為晚點的原因,也因為不久前沈毅就給林佳祐打電話說路霜飛出事了。
剛好他知道許秋陰回來了,又給晚點等飛機的許秋陰打了電話。
說來也幸運,林佳祐不過是給他那個未謀面的表妹送個東西,還能遇見許秋陰,那時他還以為認錯人了。
不過這附近剛好是許秋陰家,他看到了許秋陰,而許秋陰似乎沒看見他。
“我沒見過,也不知道。我還有事,回頭說啊?!闭f著就掛斷了電話。
看了眼還沒登機的許秋陰,道:“舍不得就別走了,看你那個樣子?!?p> “我在這路呆的越久,牽掛越深就走不了了。我不想連累他,或是說害了他。”
許秋陰聲音里滿是無奈,關(guān)機的手機就和他的心情一樣。
他閉上雙眼,他也不想這樣,可眼下他又必須要走。昨晚他父母來找他,他就有預(yù)感會有事發(fā)生,沒想到這么快。
一向沉著冷靜的的許秋陰感到了慌張,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