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鄂飛接著說:“你們快走吧,前后的一切,我作為政壇老手,我不能背著不清不白的名聲就這么跑了,我要堂堂正正面見君王,面對敵人?!?p> “可是……那些人就是要你死,你死我怎么辦?十二萬將士怎么辦?”鄂景洲問他。
“都是朝廷的兵,應(yīng)該講忠誠,你大了,應(yīng)該自立?!?p> 身后一個被鄂景洲刺中的人沒死透,沖著他們?nèi)吮剂诉^來!
李博彥大喊一聲“小心!”
只見鄂飛以一個父親的本能將自己的兒子護在身下,賊人的刀扎在了鄂飛的后腰上,鮮血噴出來,染紅了鄂飛的衣衫。
賊人被李博彥一斧子砸爛了腦袋。鄂景洲用手死死地捂在鄂飛后腰的傷口上,一邊捂著,一邊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一邊止不住留下自己的眼淚。
“哭什么……不哭”鄂飛說。
“爹……都怪我,我?guī)?,馬上尋一個醫(yī)生?!?p> “不用,等你尋來,我就直接西去了?!?p> 鄂景洲看著鄂飛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
“兒子,來,讓我好好看著你,臉伸過來,我好好摸摸你?!?p> 鄂景洲此刻像個孩子一樣,伸過去他的臉,鄂飛用他的手撫摸著,鄂景洲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在一點點散失,他趕忙用他的手,握住鄂飛的手。
鄂飛的氣息變得愈發(fā)微弱。
“兒子,有些秘密,本想爛在肚子里,但是不說出來,我會后悔……
“你的身世,我沒有騙你,但我沒有說實話,你的父母,確實是英雄……
“他們兩口子姓金,是蘚國派來東夏的間諜,在上京開了家‘順姬’面館,我那時候總?cè)コ?,也是那時候你母親剛生下你……
“你其實叫‘金舟’,我那時候特別稀罕你,覺得你是我兒子該多好,我父母死的早,我也那時候沒有成家……
“后來有一天,蘚國政治內(nèi)訌,你的父母被另一個蘚人間諜毒死了,那個歹人在裝冷面湯的缸中下了毒,你的父母,還有另外三個食客,我到那兒,他們正吐著白沫掙扎著……
鄂飛說到這,看鄂景洲的表情更難過了。
“我和你佟叔叔,還有幾個巡防營的弟兄,想盡了一切辦法,然而太晚了,你母親當場身亡,你的父親,在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
“從那一刻,我們就是真正的父子?!?p> “你親生父母的墓,就在上京郊外,你應(yīng)該看看……未來的路,你……你……自己走……”
鄂景洲急了。
“爹,別說了,留口氣,我還沒好好孝敬你呢……”
“不用……你們就趕緊走,聽我的,也不要你們把我埋,皇帝會顧我的,我的死,必然會掀起一股風(fēng)波來……聽話,必須聽話,好孩子……”
鄂景洲徹底哭了。
……
天逐漸亮了,鄂飛也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飛去了。他們聽話的沒有管他,而是將那個所謂的“管事”帶上,迅速離開了宜立克都的驛站。
他們遠遠看見,那位欽差將鄂飛的尸體用棺槨好生收斂,迅速送到上京。后來皇帝感念鄂飛的功勞,準許厚葬他,將他埋在上京郊外感念寺旁。鄂飛所有的“罪過”都被赦免,因為鄂飛的死,雍都王和陶林兩股勢力互相指責(zé),互相傾軋,矛盾趨于白熱化,這是后話。
在官道支出的一條上山小路中,他們將那個“管事”困在樹上,用刀鞘先打一頓,然后進行盤問。
“你屬于誰?陶林?雍都王?還是矢韋人?”
“我……我不說,你們殺了我吧?!?p> 鄂景洲一腳踹廢了那人的命根子,只見那人兩腿中已經(jīng)滲下獻血。
“我不會直接要你的命,我會逐漸廢了你全身上下所有的部位,然后一刀一刀將你身上的皮肉切成小塊,那樣的感覺很爽……”
那人終于求饒了。
“我說實話,還請二位爺饒了我的一條命,我是檢德衛(wèi)的……”那人說
“媽的!又是檢德衛(wèi)……你上級是誰?”鄂景洲問他。
“我真不知道,我接任務(wù),接頭人帶著面罩斗笠十分神秘,他讓我們幾個尾隨押送鄂飛的隊伍,然后伺機殺了他?!?p> “還有別的嗎?啊!”鄂景洲又問。
“別,小的……真沒了。”
鄂景洲一刀結(jié)束了他的一條賤命。二人在一棵松樹旁迅速挖好了坑,將那人埋了。
李博彥問他:“檢德衛(wèi)是怎么回事?”
鄂景洲說:“前任皇帝直接掌握的暗衛(wèi)組織,進行暗殺等任務(wù),也監(jiān)督臣民的言行,有不當?shù)耐幻孛芙鉀Q。照理說,前任皇帝被伏誅,這個組織為人深惡痛絕,但是他似乎還在,我知道的,佟盛將軍是檢德衛(wèi)安插在我爹身邊的暗探,而且級別很高?!?p> “啥?佟將軍是暗探?”李博彥覺得不可思議。
“嗯,他自己說的,就我、我爹、還有他,我們?nèi)齻€在場。”鄂景洲說。
鄂景洲沉默了片刻,然后憤怒了。
“看來皇帝都不相信我爹,虧他對朝廷忠心耿耿,卻敵不過小人在皇帝面前嚼舌根告黑狀!我得殺了他們?!倍蹙爸藜拥卣f。
“哎呀你冷靜冷靜!”李博彥勸他。
李博彥給他分析。
“你沒聽鄂節(jié)使的意思嗎?他都沒說要你報仇什么的,還說‘皇帝會管他’‘他的死會掀起一股波瀾’,你明白什么意思么?鄂節(jié)使明白,有人會收拾朝廷中皇族和士大夫兩股勢力。你就說,他死了,誰脫不了嫌疑?”
“陶林?雍都王?”鄂景洲問。
“不管是誰,誰都不認吧?”
“所以呢?”
“誒呀哥們,他們誰都不會認,只能把臟水潑向?qū)Ψ?,所以他們原本靠反對鄂?jié)使結(jié)成所謂聯(lián)盟,現(xiàn)在兩派徹底白熱化了?!?p> “我懂了。”
“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一個是誰是那個吃里扒外的國家的叛徒,我聽到安達汗說出這些的時候,無比驚訝。另外……”
“另外什么?”鄂景洲問他。
“你親生父母的死,你有必要回到你的母國去?!?p> “母國?他殺了我父母!”
“所以要調(diào)查清楚,還他們清白和公道,而且,哥們,你信我,這是你的機會,總好過莽夫情緒和游俠作風(fēng)一樣事倍功半。”
“那……去哪兒?”
“上京?!?p> 他們奔著上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