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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紙成兵,我當(dāng)幾年反派就轉(zhuǎn)正

第三十三章: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不要瞎說

  扎紙鋪來了兩個人,一個和尚,一個少年。

  正是凈悟和弟子規(guī)這倆師兄弟。

  他們二人去柴松家看過了事發(fā)現(xiàn)場,留下來的痕跡很少。

  鄰居也證實了,確實是妖精所為。

  不過他們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

  多方面的人證和物證表明,黃鼠狼妖是一共來了兩次的。

  第一次是清晨,沒能得手,自己還受了傷,是倉皇逃出的。

  門前那一灘血跡,以及柴松夫婦還出門購置了物品,都可以證實這一點。

  第二次是夤夜而來。

  蹊蹺不明的地方就出現(xiàn)在這里。

  黃鼠狼妖在第一次破曉前的突襲復(fù)仇,是狀態(tài)全滿的,然而卻沒能成功。

  反而是受了傷之后修為大大減弱,在柴松夫婦防備加重的情況下,成功得手。

  這違反常理啊。

  他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那就是第二次有人在背后相助,殺人的或許不是黃鼠狼妖,而且背后那人。

  是誰呢?

  極有可能就是賣菜人看到,和黃鼠狼走在一起的那個人。

  黃鼠狼妖受傷,這期間肯定會蟄伏起來養(yǎng)傷。

  說不定就藏身在那人身邊。

  在胡家村的時候,凈悟他們察覺到了一個可疑的人。

  這個人,會不會就和妖怪害人的事情有關(guān)聯(lián)?

  ......

  許一言見到來人之后,心中一驚,但是面上卻毫無變化。

  裝作不認識,起身相迎,道:“兩位顧客臨門,可是有什么需要?”

  凈悟當(dāng)面見到人之后,心里更加確定,此人必然與妖邪之事有關(guān)。

  即便是與柴松夫婦一案無關(guān),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為何他敢下這樣的論斷?

  那是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來,許一言渾身上下,無處不透露著一股濃郁的妖邪氣。

  除了邪門歪道之外,還有誰會修煉這樣的功法?

  如果不是和妖怪有瓜葛,為何身上還會有妖的氣息!

  面對這樣的人,那就無需啰嗦,直接開門見山!

  凈悟踏步上前,厲聲直言質(zhì)問:“你這個邪教妖人,埋名躲藏在此地有什么目的。柴松夫婦可是經(jīng)你手所殺的,那黃鼠狼妖現(xiàn)在何處!”

  啪啦啪啦,一口氣就丟出好幾個問題來。

  許一言到?jīng)]想到居然會這么直接,只能佯裝不知道,一臉的無辜與吃驚。

  被凈悟逼視之后,很自然的退到一堆紙人身邊,道:

  “我聽不明白大師傅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我就一個扎紙鋪小伙計,根本不認識什么柴松夫婦,殺他們來干什么?你們是衙門派來的嗎?”

  凈悟面目嚴肅道:“你還想抵賴。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出事當(dāng)天,有人曾在柴松家門前見到過你!”

  他這是在使詐呢。

  許一言哪能不知道。

  動手的時候,他可是特意用了幾個紙人在四面八方盯著看呢,絕不可能有人見到他。

  這和尚既然這么說,顯然是沒有掌握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在手里。

  那他還怕什么?

  打死不認賬唄,你能拿我如何。

  名門正派,是要講規(guī)矩,講道理的。

  于是裝無辜的進行據(jù)理力爭,道:“這不是污蔑我嗎,那個人要么是胡說,要么就是看錯人了,要么他本人就是兇手,想找人頂罪!你敢讓他與我對薄公庭嗎!”

  凈悟見許一言始終在推脫抵賴,眼神和表情沒有露出一點慌張的破綻,反而是十分的倔強和頑強以及憤怒,好像自己真的是蒙冤受屈。

  是早就猜想到自己會被盤問,有了準備。

  還是當(dāng)真與他無關(guān)?

  不管有沒有關(guān)系,總之一身邪氣,就不可能是個好人!

  先拿下再說!

  之后不怕他不承認!

  凈悟喝道:“即便人不是你殺,也定然與你逃脫不了干系!邪教妖人,傷天害理,人人得而誅之!”

  說著就毫不猶豫使出一記佛門金剛掌!

  剛猛霸道,有摧枯拉朽之勢!

  許一言一直在小心著呢,早就有所提防。

  看到凈悟肩動,就知道他肯定有所動作了,搶先一步施法。

  店里有一部分的紙人,是早就用血點過眼睛的。

  為的就是預(yù)防像今天這樣的突發(fā)事件發(fā)生。

  當(dāng)下紅光閃動,邪氣凜然。

  一地的紙人紛紛飛起,擋在許一言的身前,化作了一堵紙墻。

  雖然是輕巧薄脆的紙人,但在許一言法術(shù)的加持之下,與銅墻鐵壁想比,也不會有絲毫遜色。

  但是很可惜。

  凈悟的這一招金剛掌不僅力道剛硬有開山裂石之猛勢,更是佛門純正純陽之法,正好克制陰邪法術(shù)。

  紙人只能抵消一部分的掌力,余下的威力將紙人擊飛,打在許一言的身上。

  許一言借著這股力向后的勁道,順勢逃往后院。

  這和尚不講道理?。?p>  還沒說上幾句呢,就開始動手了。

  都不給我機會多狡辯幾句的嗎。

  要打也是不怕的。

  但不能在鋪子里打,打壞了東西還不是得自己擔(dān)著。

  喪葬街此時沒什么人在。

  許一言即便是跑出去喊叫救命。

  能趕過來的,也就只有做棺材的老張頭和看起來清瘦無力的林老板。

  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凈悟見許一言逃走,輕身緊跟而來。

  才一入到院中,便被一群紙人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拿槍的、提刀的、握劍的、甩流星錘的,不一而足。

  十八般武器,只多不少。

  更為歹毒的是,紙人兵刃上還涂了毒藥。

  這些紙人的攻擊,全都是朝著最不易防守的部位。

  只要有一個得手了,破了皮,那就穩(wěn)勝!

  “哼,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空?!?p>  凈悟完全不將這些紙人放在眼里。

  只見他單手快速結(jié)成法印,將身上的袈裟抓在手里,迎空舞卷起來。

  柔能克剛。

  紙人的尖刀利刃碰到了柔軟的袈裟,無處使力,全然沒了作用

  悉數(shù)被籠罩在袈裟內(nèi)。

  凈悟?qū)碇埲说聂卖南蚯耙凰Α?p>  許一言見狀大驚,閃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有運起全身的真氣來抵御。

  這才堪堪將飛來的紙人團擋住。

  不過還是受了內(nèi)傷。

  半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吐了口血。

  雙方的境界差距實在太大,僅就一招,就已經(jīng)見了勝負。

  但是許一言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困獸猶斗!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又捏起手訣,將地上的紙人激活。

  “今日和尚是準備要開殺戒了是吧,那就來啊!”

  準備來個殊死搏斗!

  弟子規(guī)道:“別費氣力了,你不過剛剛?cè)肓松衔渚?,尚且一脈未通。而我?guī)熜忠咽亲趲熅车母呤?。你們二人爭斗,就好比嬰孩與猛虎相搏,寥無勝算。”

  許一言道:“上武境?”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武力的境界劃分。

  弟子規(guī)看他似乎有些懵懂,于是解釋道:“下武十二脈,上武八脈。圓滿可入宗師三境,在這之后,還有臨空、踏風(fēng)行、指天、劫余、臨天門。破開天門,方有機會悟仙緣。”

  凈悟道:“師弟,你和他啰嗦這些作甚?!?p>  兩人的境界相差太過懸殊。

  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掉。

  許一言只有繼續(xù)掙扎,希冀以口遁之術(shù)來取勝。

  “大和尚,出家人不是講究以慈悲為懷,你卻為何要把我趕盡殺絕!我有這么招人可恨嗎?!?p>  在與許一言交手中,凈悟感覺到對方的真氣太雜,一點也不純粹。

  就好像是好幾個不同的人,將真氣聚在一起用了出來。

  而且這雜亂的真氣中,還有讓凈悟熟悉的一種感覺。

  是黃鼠狼妖小豆子的妖力!

  他一下明白了,為何在胡家村的時候,死去的蟒蛇妖,還能散發(fā)出妖氣。

  是因為此人的邪門功法!

  凈悟戟指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敢繼續(xù)狡辯不成!你若是和黃鼠狼妖沒有干系,緣何體內(nèi)會有它的妖力!你還敢說人不是你殺的!”

  許一言心中恍然:看來疊加的他人修為,是和自己的修為有所區(qū)別的。尤其是妖與人,不同物種,差別最為明顯。

  他以前沒和人真正交過手,所以并不知曉。

  但是這并不能證明他就殺了人啊!

  既然已經(jīng)暴露了。

  許一言決定大膽一點,索性大方承認一部分事實,虛構(gòu)一部分真相。

  所謂人說十分話,三分假含七分真,神仙在世也難分辨。

  “我承認我確實撒謊了,我就是怕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被你們誤會曲解。”

  “我是在街上撿到黃鼠狼妖的,當(dāng)時它就已經(jīng)死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我就吸收了它的功力。”

  “可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和他們無冤無仇,干嘛要去殺他們啊?”

  “你們?nèi)绻麅H是因為我有黃皮子的功力,就一口咬定我是兇手,我也無話可說,只能認栽。誰讓我打不過你們,只能任你們處置?!?p>  凈悟道:“滿口胡言,這事哪有這般湊巧的。妖邪之人的話,是一個字也信不得!”

  許一言道:“你憑什么就說我是妖邪之人?”

  凈悟怒目直視,道:“你滿身陰邪氣,練的這門武功也全非正道所有。邪門歪道者,不是妖邪之人又是什么!”

  許一言忽地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世上的是非正邪,不是看所做所為,而且看你長得像不像,有沒有壞人的特征。我若是穿上裙子,涂上脂粉,豈非就是女人了?”

  凈悟道:“強詞奪理!若是好男兒,又怎么會穿裙抹粉。若為正道之士,也不會去學(xué)妖邪之法。學(xué)妖邪之法的人,其心必然不正!”

  許一言道:“二十四孝中有孝子盜橘奉母,讀書人中也有鑿壁偷光的典故。這些偷盜行為,為何會被世人推崇備至。而那名門正派中亦有不少忝列門墻之徒?!?p>  不等凈悟開口說話,繼續(xù)說道:

  “大和尚,不知你可聽過一句話。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終古少完人。好壞是非,是要看那個人的言語行為,是否侵害到了他人應(yīng)有的合法利益。而不是看一個人有沒有帶著一把沾血的刀,就一口認定是殺人犯了。”

  論心不論跡,論跡不論心?侵害合法利益?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凈悟起初聽聞,還直言荒謬絕倫,是一派妖言惑眾。

  然而細細咀嚼之后,卻如一擊榔頭敲在他頭上,令他若有所悟。

  許一言繼續(xù)道:“大師,捉賊拿贓,捉奸在床。衙門里處決犯人,都還要有個認罪畫押的過程。憑什么你就可以任性而為,這也稱得上是正道人士?”

  他一字一句,道:“疑罪從無啊,疑罪從無!”

  “寧錯殺,不放過,這哪里是佛家人該有的慈悲心腸!這難道不是邪惡之人才有的罪惡行徑?”

  “我是學(xué)錯了武功,但那也不是我本意,也并沒有出去殺人放火。你為何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迷途知返?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不是佛祖說的?”

  許一言這一番連珠炮似的發(fā)言下來,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凈悟聽完后也開始反省,覺得自己是有些沖動了。

  雙手合十,行了個禮節(jié),道:“既然如此,就給你個機會,讓你隨貧僧回寺,接受無上佛法的凈化,驅(qū)除你那滿身的邪氣,從此回歸正道?!?p>  許一言見和尚被自己說動搖了,暗自心喜。

  面上卻仍是哀愁,搖頭道:“我不能跟你回去,我還有妹妹要養(yǎng)。還是說,你們寺廟接受女眷?可以包吃包住?!?p>  凈悟道:“你父母呢,宗門親戚?他們不照管?”

  許一言嘆了一口氣,用頗帶傷感的語氣道:“命途多舛,父母早亡,只有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我學(xué)那邪門之術(shù),也是為了能在妖鬼手中保護我妹妹。正道武功我也想學(xué)啊,可是沒錢交學(xué)費?!?p>  世人多難,這倒是不假。

  凈悟也不由得感嘆一聲。

  許一言費盡了口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自己說得多么悲苦凄慘,這才勉強把凈悟說心軟了。

  但即便是這樣,凈悟也覺得,修煉了邪門功法的人,放置不管,也是一個禍患。

  而且他認為許一言殺人的嫌疑并沒有因此就得到洗清。

  見到師兄犯難了。

  弟子規(guī)站了出來,說黃鼠狼妖既然已經(jīng)死了,師兄的任務(wù)也完成了,可以回去復(fù)命。

  有其他不放心的事情,可以交給他來處理。

  他現(xiàn)在是個閑云野鶴,無處可去,可以留在此地常住。

  一來,監(jiān)督調(diào)查許一言,看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言,柴松夫婦之死與他無關(guān),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有,那么就替天行道,如果沒有,就幫助他回頭是岸。

  二來,胡家村蟒蛇妖事件還有許多的蹊蹺美女查清,背后到底有沒有人在操控,目的是什么,也不得而知。

  是否和黃鼠狼妖復(fù)仇一事有關(guān)系,也需要查證。

  這些事情都不是一兩日就能得到結(jié)果的。

  凈悟覺得師弟說得有道理,于是同意了。

  他留在此地,把這些事情查清楚了,替當(dāng)?shù)匕傩障麨?zāi)解厄,也是大功德一件。

  于是與師弟告別,自己先行回寺復(fù)命。

  在離開信陽城之前,他去了許一言說的,埋葬黃鼠狼妖的地方。

  挖開了來看,確實已經(jīng)死了。

  凈悟用袈裟將小豆子的尸體包裹,一路帶回了出云寺。

  他想替它做一場法事,消除惡果,渡過彼岸去往輪回。

  馮余在收到凈悟離開的消息之后,也開始著手準備自己的成名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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