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預(yù)感1
“那是你的丈夫吧?!?p> “是啊。”
“你們之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并沒有,目前來說,我們感情很好。”
“那,為什么你要殺了他?”
“因為他將會在未來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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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歷455年,十月,楓葉將紅的季節(jié)。
蘇半荷殺了她的丈夫秦陌。
理由是,她在夢中,看見秦陌將在三日后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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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云夏進(jìn)入了蘇半荷的記憶中。
目的是還原蘇半荷殺害丈夫秦陌的現(xiàn)實。
她在記憶中的代號,便是“云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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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歷455年,六月。
云夏再一次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側(cè)過頭,看見身邊熟睡的秦陌,男人的面容清秀而無辜,總是笑意盈盈的唇角,弧度終于平復(fù),睫毛纖長,隨著呼吸時而微顫。
可是,就是此時此刻,這個看起來如此無害又溫柔的男人,在她的夢中,卻微笑著對她說:“抱歉啊,請你消失吧?!?p> 依然溫柔,卻極其殘忍。
或許是因為云夏起身的動作,秦陌在睡夢中有些恍惚,他緩緩睜開眼來,眼前的景象有些朦朧,他看見云夏準(zhǔn)備起身,于是出聲問:“...怎么了,天亮了嗎?”
他的聲音沙啞起來,讓人有了幾分羽毛掃過喉嚨的錯覺。
云夏站起來,回頭看他,沒有表情,頓了頓,她說:“才四點多,你繼續(xù)睡吧。”
“嗯......”秦陌閉了閉眼睛,腦袋在被子里蹭了蹭,然后又抬了下頭,看著云夏走出了臥室,而后他的神情才從茫然漸漸清冷下來,他微微皺了皺眉,斂起了幾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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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十分。
窗外一片漆黑。
云夏只是亮起了沙發(fā)邊角幾上的臺燈,柔和的暖光灑在了沙發(fā)邊緣,她從冰箱拿出了一瓶桂花味的啤酒,啤酒是秦陌買的,他之前出差,住的那一家酒店房間的小水吧里,就放了好幾瓶這個牌子的啤酒,各種口味都有,桂花,茉莉,味道說不上多特別,但是包裝是挺特別的。
秦陌就是這樣,容易陷在這些小細(xì)節(jié)上。
有的時候,他還會不經(jīng)意說一些話,讓云夏也覺得難以理解的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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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呢?!?p> 他說:“我從來沒有想過......”
他說:“其實,我還挺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的?!?p> .
偶爾的,不經(jīng)意的,如同呢喃般的話語。
云夏初初聽到,她只以為他又看了哪部電影,或者又看了哪本書。
再后來,她發(fā)現(xiàn)不是的。
他說的這些,不是因為其他事或其他人。
可是每當(dāng)云夏想深思下去,總覺得自己的腦袋,會變成一片空白。
徹徹底底的一片空白。
仿佛那一個瞬間,腦袋不屬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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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三十分。
不知不覺間,云夏喝完了一小瓶啤酒。
口中味道依然苦澀。
她笑笑,忽而又想起了夢中,秦陌那笑意依然眼神卻冰冷的表情。
“是夢嗎......”她食指和拇指捏著啤酒瓶的瓶口,在空氣中緩慢的轉(zhuǎn)了幾圈,目光落在了茶幾上放著的屬于秦陌的杯子,她想了一會,才仿佛安慰般對自己道:“只是夢而已?!?p> .
只是夢而已......吧。
云夏側(cè)躺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窗外風(fēng)吹了進(jìn)來,帶著清晨的幾分的寒意,遠(yuǎn)方的天空漸漸泛白,如濃墨的一角有一瓢清水澆下,鳥鳴聲響起,在樹枝上,在電線桿上,在窗框邊上。
房門打開。
秦陌抱著一張薄被走了出來。
他看見沙發(fā)上睡著卻不安穩(wěn)的云夏,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把被子小心的蓋在她身上。
而后,他蹲下來,面對著云夏。
也許是醒得太早,有些睡眠不足,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越發(fā)顯得他的神色淡淡。
許久。
他看著她許久,終于忍不住伸出手來,撫上云夏的臉,動作溫柔和雪落在指尖,他低下頭來,唇吻上她的,輾轉(zhuǎn)纏綿,只一刻,一聲嘆息悠悠,他不再動,唇觸碰著她的唇,她的唇似是冷的,冷得讓他覺得心底也漸涼。
“你會恨我嗎?!彼f:“我從未想過,我竟會.........”
隨即,他自己自嘲的笑笑,低聲又道:“算了,恨就恨吧,我活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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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沒有醒。
她不知道秦陌吻了她。
她更不知道,秦陌對著她所說的那些話。
她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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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又夢到那個夢了。
在那個夢里。
秦陌保持著他一貫的笑容,恍惚眉梢眼角,都是帶著情意,唯有他的眸中,倒映著的她,如機(jī)械一般冰冷。
“抱歉啊?!彼f:“請你...消失吧?!?p> 夢至此。
云夏以為又該要結(jié)束了,可是突然之間,有另一個聲音出現(xiàn)了。
那是個女聲,只說一句話。
“終于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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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在上高速的路上,下了一場不小的雨。
云夏開著車,堵在了高速路上,她今天帶了資料,本是要去見客的,距離約見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高速路上這一堵車,她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于是提前打電話給客戶,對方是個年輕的男子,看言行神色,更多的是少年心性。
對方拜托云夏找一個人。
說是找,但實際上,用調(diào)查更合適。
云夏從小時候起,就極其擅長觀察。
觀察人,觀察事,觀察物。
說是天賦,更像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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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電話沒接。
雨聲中,她聽著“嘟嘟嘟”聲停下。
等了一會,又打了第二個電話。
這一次,對方很快就接起來了。
接通電話后,他便說:“啊,不好意思啊,剛剛走開了,是云夏嗎?!?p> 云夏的客戶,名字是莫修。
“你好?!痹葡目戳丝磿r間,還有三十分鐘不到了,她說:“很抱歉啊,我現(xiàn)在堵在了高速路上,前邊好像發(fā)生車禍了,我可能晚一點才能到。”
“誒,堵車了嗎?”莫修說:“我早上反正沒事,你快到就和我說下吧,保安那我打個招呼。”
“好的?!痹葡男πΓ骸澳蔷湍锹闊┠壬缘认铝??!?p> “你太客氣了啦,叫我名字也可以的?!蹦弈沁呉苍谛Γ骸澳闶俏腋绺绲耐瑢W(xué),是吧?!?p> “嗯?”
“莫蕭啦,我哥哥是莫蕭啦?!蹦沁吥匏坪跬赃叺娜嗽谡f話,聽不清,然后繼續(xù)對著電話道:“我以前見過你的,你忘了嗎?”
云夏回憶了片刻,才問道:“那時候,你還在讀初中?”
“對。”莫修接著道,仿佛不經(jīng)意般,說了下去:“以前哥哥可喜歡你了,所以我對你印象特別深?!?p> 云夏一霎怔住。
“誰?”她問:“你哥哥?”
“唔?”莫修也怔了怔:“你不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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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確實不知道。
云夏她確確實實不知道,在她的記憶中,那個莫蕭,總是獨自一人,清清冷冷的,說不上和誰關(guān)系好,也說不上和誰關(guān)系差,而她與他,大概只是有點共同話題的同學(xu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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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有些尷尬,可是莫修渾然不覺。
又或者說,他無所謂。
他笑出了聲,道:“那也是,我哥那個悶騷,肯定自己憋著了,不過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p> 是好多年前了,久到如今聽到,她也依然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終于等到掛了電話,云夏才把藍(lán)牙耳機(jī)摘下。
前方的車有些松動,她開一會停一會,又慢慢堵死。
趁著這幾分鐘,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雨聲嘀嗒,車內(nèi)音樂是輕緩,她放松下來,然后笑著搖搖頭。
是啊,那么多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她甚至還沒認(rèn)識秦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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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到達(dá)莫修的別墅時,遲到了十三分鐘。
家政阿姨來開門的時候,莫修正忙著打游戲,客廳的電視用的是新出的屏幕,喪尸的血液在屏幕里濺開的同時,莫修操縱的角色血量清空,屏幕一下子褪了顏色暗了下來。
沙發(fā)上,有一個與莫修年紀(jì)差不多的女生穿著家居服,背后墊了個枕頭坐得有些懶散的樣子,頭發(fā)微卷,染了個漸變色,臉上看著似是素顏,其實畫了裸妝,她在按著手機(jī),聽見聲響,也只是抬頭瞥了云夏一眼,而后稍微坐得端正一些。
“啊,你來了。”莫修丟下了遙控,坐在了女生的旁邊,他雖眉眼帶著笑意,但那如刻刀一筆一畫雕刻出的輪廓,寥寥幾筆線條卻是凌厲。
“不好意思,來晚了?!痹葡恼f著,在旁邊單人沙發(fā)上坐下,順便把文件袋拿出來,里面裝著的,就是莫修委托她調(diào)查的資料。
阿姨端上紅茶來,杯子精致,看著像是奢侈品牌最新出的一個系列。
莫修接過文件,他沒打開,只是遞給旁邊的女生,然后對云夏笑了笑,說:“辛苦你了啊。”
云夏也笑了:“哪里,我的工作。”
莫修拿起手機(jī),直接轉(zhuǎn)賬給了云夏發(fā)給他的賬戶。
交易結(jié)束,云夏沒有逗留,只是臨走前,她仿佛不經(jīng)意般回頭掃了眼莫修身邊的女生。
那個女生,此刻正專注的看著文件袋里的資料,并沒有注意到云夏這不經(jīng)意的回眸。
只有莫修,仿佛隨時在留心著她,在她回頭的那一刻,抬起頭來對她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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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離開莫修住的別墅的一個小時后。
莫修發(fā)來了一個信息。
信息里,寫著:記得保密哦。
云夏沒有回。
因為那份資料里,被調(diào)查的人,就是秦陌。
他的資料,他的關(guān)系人脈,以及,他和另一個女生約會的照片。
秦陌,他出軌了。
飛了只鳥
劇情很簡單粗暴,女主可以進(jìn)入別人的記憶看見并還原現(xiàn)實,這個“別人”包括但不限于小狼狗,病嬌,悶騷,小野貓,鋼鐵直男。 以及有小可愛說不是很懂這文,我重新微調(diào)了下,希望能比較簡單明了(21.8.23日全文修改) PS:新文,想飆車但是要忍住_(:3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