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漬漬漬!真沒想到還能在此處遇見同道中人。”略有贊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秦月聞之一怔,瞬間戒備起來,跳下大樹看向了遠處黑夜中模糊的身影。
“雖然不曉得你是何許人也,但如無必要還是止步吧?!鼻卦旅碱^微皺,出聲勸阻道。
“嘿嘿,難得在這里遇到個煉氣士,我這個小寶貝可是好久沒有品嘗到蘊含靈力的精血了?!闭f到最后聲音愈發(fā)的怪異,還有一絲興奮,隨后一拍腰間皮袋,放出黑氣顯露出來一具青面獠牙的陰穢之物。
“哼,歪門邪道!”秦月一臉不屑,居然是個馭使穢物的煉氣士。
“只會逞口舌之力的小子,等得了你這一身精血,待我這銅尸煉化后實力必會更勝從前。”
“哼,膽敢說如此大話!”秦月發(fā)出一聲厲喝,雙手掐訣兩道粗壯火蛇環(huán)繞于雙臂蓄勢待發(fā),雖然如此,但臉上的神情卻格外緊張,對方分明來者不善,恐怕避免不了一場惡斗了。
“上吧,這是專門為你尋找到的血食!”一面小鼓被他拿在手中,用手指輕輕的拍打著,發(fā)出低沉的響聲。
“嗚~”青面獠牙的怪物口中冒出一縷尸氣,邁動著步伐緩緩前進。
一絲疑惑油然而生,就憑這速度怎么來對付自己。
然而在兩者之間不到五丈時,銅尸一個起跳居然足有兩丈多遠。
“什么!”秦月瞳孔一縮,雙腿在靈力的加持下極速離開原地。
“呼!”兩道粗壯火蛇席卷向銅尸。
“咚!”一陣鼓聲響起,猙獰銅尸口中噴吐出綠色尸氣。
兩者剛一接觸,發(fā)出“滋滋”聲響。
鼓聲似有節(jié)奏,銅尸身上散發(fā)出黑色氣體,一個躍起猛撲拉近距離。
抬頭望去,只見黑衫男子身上升起一陣陣灰色靈力,隨著對方的每次敲打而鉆入鼓中,見識頗少的秦玥只能猜測小鼓應該是個法器之類的物件。
既然銅尸由對方操控,秦月自然是攻擊他本人了。
腳下如風,躍步接近,手中火光亮起,揮甩而出。
“雕蟲小技!連個法器都沒有的小子,也敢和道爺造次。”黑衫男子加快了拍打速度,同時身體向后閃退,與之拉開了距離。
一股陰風襲來,秦玥雙腿發(fā)力向左跳躍。
撲了空的銅尸略微停頓,雙手呈爪再次撲去。
堪堪躲過的秦月臉色愈發(fā)難看,若是有把最下品的法器飛劍,定將這銅尸斬于劍下。
雖然秦玥見識不多,但也懂得不能讓陰穢之物傷及,輕則沾染尸毒,重則侵入腦海擾亂神志。
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張黃色符箓隱藏于手中,繼續(xù)追向黑衣男子。
“放棄吧,這銅尸乃是由陰氣之地長年滋養(yǎng)才煉制而成,只憑你絕非敵手?!?p> “廢話真多!”秦月面色發(fā)狠,正在考慮如何拉近距離,憑借手中爆裂符給予對方一次重創(chuàng)。
如果實在不行,也只能留給身后的銅尸了。
三者之間互相追逐,秦月衣衫被撕拽幾道缺口,幸好未有傷到體膚。
在僵持了一陣后,黑衣男子奔行的速度逐漸放緩了下來,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焦急,先前被一只妖狼所追逐導致他體內靈力虧損不少,而這控尸鼓對于煉氣六重的他來說頗為耗費靈力,若是再繼續(xù)下去的話只怕有些無以為繼了。
當即心中一狠,咬破指尖,迅速地敲彈了起來,原本散發(fā)灰色的靈力也夾雜入了一絲血紅。
銅尸的口鼻頓時冒出綠色尸氣,顯得越發(fā)兇惡。
這也使得秦月更加心驚膽顫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撲騰!”一聲,黑衣男子因靈血消耗過度兩眼一翻摔倒在地,就算如此他的手指卻始終沒有離開小鼓,只是臉色蒼白沒了動靜。
而身后的銅尸也保持著將要撲出的動作,停止了下來。
“怎么回事!”這怪異的一幕令秦月略感疑惑。
不過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雙手掐訣,火蛇飛出。
直接將倒在地上,無有任何防備的黑衣男子化為了灰燼。
威脅已然消失,秦月大著膽子在灰中翻找,一黑一灰兩個皮袋,再就是那個暗紅色小鼓。
“不錯,不錯,居然是儲物袋,聽說這玩意可是價值二十塊靈石左右?!鼻卦屡牡袅松厦嬲慈镜幕覊m喜出望外。
一塊黑鐵材質的令牌被秦月翻找了出來,上面篆刻陰尸宗三字。
據說梁國幽州地界有一陰尸宗,這家伙難道是從那里游蕩過來的?
暫時拋開這些不提,儲物袋當中的物品倒是令他一陣眼熱,七八塊靈石、數個瓷瓶、干枯的藥材、一根扭曲紋路的木頭。
還有一枚金絲玉簡上述陰元經,及部分邪道法決馭使鬼物之術,應該是對方所修習的主流功法。
但現在一切都歸屬于自己了,還有這個像法器一樣的小鼓,到底是不是真的法器秦月一時無從了解,不過既然能控制銅尸,應該不是件普通的物品。
輕輕一彈,發(fā)出一聲悶響,引得遠處的銅尸一陣嘶吼,對于不了解的東西,他也未敢再胡亂拍打,關于使用之法說不定可以從玉簡上窺得一二。
黑色皮袋入手冰涼,所料不錯應當是存放銅尸的物品。
剛一打開,大量灰黑之氣往外泄出,秦月走到毫無動靜的銅尸旁將它收起,這污穢之物可是要配合小鼓使用的,等他摸索透了自然是要馭使起來,只不過后果也挺嚴重的容易被認為是邪道人士,遇到些伸張正義感的煉氣士恐怕會有些麻煩。
回到樹下解了棕馬韁繩翻身上馬,一鞭揮出奔馳而去……
第二天無人的夜里,秦月將自身精血滴入于銅尸眉心,然后再運用自身靈力注入控尸鼓中,生疏的拍打起來。
沒有跨過筑基期的門檻,煉氣士的體內自然還是靈力,比不得高等修士體內精煉的法力。
因此平常的煉氣士,也只能發(fā)揮出法器些許威力。
但是可千萬不要小看了法器,普通煉氣士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防護手段,若是被法器擊中不死也要重傷。
而修士之間流通的品級符箓,最是惹得煉氣士們的喜愛,雖然也是不便宜,但部分煉氣士積攢一些靈石,還是能夠從某些修士建立的坊市中購得幾張,只是在于他們是否懂得取舍而已。
當然這也是屬于奢侈品,根據各自符箓的品級用途,價格往往高低不一,因為符箓材料的原因,比起煉氣士掌握的基礎法術簡直不要強上太多,而且只需耗費少許靈力即可施展,有甚者更是能與法器抗衡一二。
秦月嘴唇微張吐出一口白色靈力于小鼓之上,在片刻之后便被吸收殆盡。
原本在第二天傍晚就能趕到臨安城的秦月,因為要忙于熟悉驅使銅尸,硬生生的拖到了第三天正午。
“客官,您是要打兒尖還是住店?”客棧小廝迎上了前來。
“我來找人,將馬兒看護好,這一兩銀子就是你的了。”秦月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枚碎小的銀子拋了過去。
小廝接過后喜笑顏開,稍一掂量便知真假,看此人出手如此闊綽絕對是位富貴家子弟,當下不敢怠慢連忙道:“爺,您請放心,小的絕對讓人將它喂好,就算十天半個月也無妨?!?p> 秦月點了點頭,直徑走進了客棧,一股酒菜的香氣撲面而來,里面幾個江湖客正在喝酒吃肉。
“來,二弟吃菜,也不知道父親大人會派誰來,應該不會是個弱于我們的家伙。”青衣男子拎起筷子,夾起一塊肉片放入嘴中。
“大哥這都五天了,按說對方也應該來了,該不會是傳遞消息之人出了意外還沒有將消息送到?”對面臉龐白凈的青年顯露出一絲擔憂。
“這倒也是,不過我已派人密切監(jiān)視了三河幫的那群狗腿子,鐵腿李虎一直閉門不出,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就算再等上些時日也無妨?!毙鞛t壓低聲音說道。
“兩位許久不見,不知最近過的可還好?!鼻卦伦叩阶琅孕χ儐柕溃膬鹤有鞛t徐鈺也才不過是四重、五重而已,這還是有不少資源修煉的成果。
“秦兄弟!你怎么會在這?莫非……”徐瀟急忙將筷子放下,站起了身來。
“有些事,等回到房內再談吧。”秦玥使了個眼色道。
“所言極是,還請秦兄弟跟我來?!毙鞛t覺得當下要事為緊,這桌飯菜不吃也罷,隨即起身當先走向了樓梯。
徐鈺見此,也顧不得些許,只是可惜了一桌上好的飯菜。
關上房門,只聽徐瀟緩緩道來:“百年火精芝被三河幫主鐵腿李虎收入了囊中,在下先前派人傳遞消息愿意用世俗重金購得,哪知這家伙貪心不足,竟然直接要我拿出三百靈石才愿割舍,因此這個家伙絕非是個凡俗之人,恐怕牽扯上了某些煉氣士存在。”
“鐵腿李虎?揚州這一帶可有李姓煉氣士家族?”秦月眉頭微皺,他最怕的可就是這些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了,而且這次是三伯私下之事,身為家主的徐長鴻并不知曉,若是鬧大了他可擔待不起。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煉氣士家族行事向來隱秘,我等雖在揚州境內活動,但結交之人并不是很多,對其他家族的消息也不是極為靈通。”徐鈺搖了搖頭道。
“那最近是否有某些煉氣士進入了臨安城中?”
“這個……我等也不太知曉?!毙鞛t撓了撓頭,表示不知。
同為煉氣士由于對靈力感知較弱,對方若不釋放法術的確很難發(fā)現。
“不過我早已買通了一名三河幫頭目,他有個親信在看守院門,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必定會派人來向我們匯報的?!?p> “也好,今晚你們二人跟我前去探查一番,如有必要直接強取豪奪記得切莫要留下痕跡?!鼻卦履樕珖烂C般說道。
“這恐怕不妥吧,若是大肆屠殺凡人,被惠州其它修士家族追查下來,我等以后就無法在此立足了呀,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家族。”徐瀟眼中滿是擔憂,要真是如此簡單,他早就和二弟一起強闖了。
雖說傳聞鐵腿李虎武功高強,死在對方手中的煉氣士也有一兩個,但畢竟是習武的,怎么可能和他們靈力外放的煉氣士拼斗,頂多略釋法術就將其燒為灰燼了。
“你等可想過這百年火精芝的價值?這消息既然能傳到三伯耳中,定然也會傳入其它煉氣士家族內,若不早點下手,只怕尾隨氣味前來的餓狼將會越來越多!”秦月神色嚴肅,這什么鐵腿李虎居然敢要價三百靈石,都快趕得上一件最末等的下品法器價格了,怕是筑基期的上人們都會心動,搶去煉成丹藥精進法力了。
“那就全憑秦兄弟做主了?!毙鞛t抱拳道,心中卻在想到時候就算出了什么禍事,完全可以把一切由頭都推到這個家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