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潘然城了,奎澤將敖武本部斥候們?nèi)龀鋈ァ?p> 方泉對此的看法是干得漂亮。
他沒想到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那么兇惡的面部猙獰的敖武都伯居然可以表現(xiàn)出那么諂媚的神情,讓他作嘔。
過去那幾天之中,敖武手下的斥候幫那些‘難民‘上路攙扶著,遇河水還幫忙洗漱身子。進餐時擦嘴,就連敖武本人滿口都是我大爺怎么怎么...
這感覺糟糕透了。
他騎著運獸歪頭看向身側(cè),那是青羚鳶血圖的擁有者,諾夏。
幾日交談下來感覺卻沒有那么驚艷,不像想象中擁有青羚鳶血那種高貴血脈的人,甚至有些呆?
只不過他現(xiàn)在看起來心事重重的,聽他身邊的小個子說,跟那個狂妄的人有關,不過現(xiàn)在那個樣子...
方泉將視線拉到更邊上那位,死氣沉沉的那位,叫做,崔阿九?
笑話,他居然說他也是貴族子嗣,結(jié)果被打了一拳就成了這樣,
簡直弱到極致了。
心理那么脆弱的人,怕是擁有那些血脈也是個懦夫,再強大的力量恐怕不能施展半成。
方泉想到那時與敖武硬懟的崔阿九和現(xiàn)在拿借來披風遮蔽住自己臉龐一個人躲避在他們一行最偏僻地方。
整天蒙著朝自己接的黑色斗篷捂著,偶爾還發(fā)出沉悶的冷哼聲,簡直怪異。
方泉無意識摸了摸手背上瘊子。
這幾天他越發(fā)覺得這些人的怪異,小個子神情越發(fā)悲傷,那邊那個阿澤盯著跟他一起的那一個精瘦精瘦的瘦桿子猛看,
方泉心里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至于那個叫鎧爾的,倒是很不錯,問他為啥也總是跟著他們一起沉默不語,
他說兄悲,子亦同悲。
聽到著,方泉仿佛內(nèi)心中一根弦被撥動似的
頓時對他好感大增,時不時他還能跟他聊上幾句。
只是內(nèi)容上不是他的小弟弟怎么怎么聰慧就是自己的諾夏哥如何如何義氣。直讓他翻白眼。
還會其他的嗎?方泉忍不住心中吶喊
還有那個叫柯黎的,前兩天敖武派兩個年齡較小的斥候到河邊服侍他洗漱啥的,吵鬧的滿營人都知道了,
他們那個兩個小斥候也是被人逼得,至于嗎?
再說了,都是男的,干嘛這么防著我?
方泉想到自己滿懷好意朝那一伙人打招呼,邀請他們一起去河邊洗漱時候,柯黎像是避他如洪水猛獸似的,搞得方泉當時心里難受的緊。
只得默默在心中吐槽。
越想,心里越悶,這都是一幫怪物吧?感覺自己要被他們傳染了。
“喲?方泉小子,你這是咋了?是不是生病了?年輕人的身體怎么就生病了呢?”
敖武滿臉關心道,
“我這有治風寒的藥...”說完撩起上身皮甲就向里面掏
方泉憋的臉通紅“滾!”
敖武一愣,連帶著前兩天受的氣一起窩在心里,直窩火,但迫于都尉對方泉的愛護,想要發(fā)火,卻怎么也起不來,
只得在一旁大聲嘀咕:
“學什么不好,學人家壞脾氣!”
方泉瞪了一眼敖武魁梧身軀,恨恨的一驅(qū)鞭拍在運獸身上,運獸吃痛揚起蹄腿遠去。
衛(wèi)辛默默驅(qū)獸前行著,崔阿九發(fā)泄般的言語一遍遍腦海中回蕩。
“不是我說話的地?那什么時候我才能張口呢?諾夏哥?等到你死了,我死了,就這小子還活著的時候嗎?”
“九年了,你知道我們死去了多少人?”
逃難的九年之中,那些人都是因為自己而死?
九年中,自己像旁觀者一樣看著,
他以為是大家都在逃,并沒有什么誰迫于什么身份護著誰,
直到大家一起熟絡起來,一次次互相幫扶,讓他們在彼此心中占據(jù)重要的地位分量,縱然逃難時,也不忘記彼此締結(jié)的友誼。
危機時,他們奮不顧身直面死亡,把生給了他們這些可以活著的人。是因為他們將自己的生命轉(zhuǎn)化對他們活下來的期盼。
衛(wèi)辛的腦海中回想起自己漂浮嬰兒上方時,認為他們對他的愛護,是純粹。
他以為他們的關懷是因為他的年幼,是他隊伍中的最弱小者。
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他們和他之間卻多了某一樣東西———
單方面服務他的東西。
諾夏騎著運獸伴在衛(wèi)辛身旁
“他們的死都是因我而死嗎?”
“不”諾夏回應,眼睛朝前平視,這里已經(jīng)越來越多的見到人活動時的痕跡。
“是為了能活下去的人活下去?!?p> “為什么?”
“因為我們是共患難,立誓直到哪怕只剩下一個人,那個人也要替其他人活下去?!?p> 諾夏笑著回答道,接著又說
“要到潘然郡的郡城了。”
“你知道,我想聽到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有沒有別的關系存在。”
諾夏騎著運獸,不語。
“好吧,我換個問法,若是我們之中只剩下一個人活著,那個人會是我嗎?”
“你是個特別的孩子,你會承載...”
“不,不我要你正面回答我?!毙l(wèi)辛低吼。
“會?!敝Z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導眼前這個大男孩。
“果然...呵呵”
“嘿,小個子,你們在聊些什么?”阿澤笑嘻嘻從后面走過來,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陌生且潔凈的小男孩,干凈的面孔卻透露出一絲熟悉感。
“你們在談論什么?讓我猜猜,關于你這小個子的身世對嗎?”
阿澤嬉皮笑臉對著衛(wèi)辛說,讓衛(wèi)辛為此冷不了臉來。
“這有什么問題呢?無論是你是誰,至少我們身上還承載故去的朋友在危難時候給予我們生的希望不是嗎?”
“死去的痛苦,他們已經(jīng)替我們隔絕了,為什么你還不去替他們享受生的快樂呢?”
阿澤像是看出衛(wèi)辛心中的結(jié),用手指點了一下衛(wèi)辛的額頭“就你那身份,有什么好珍惜的,拋去好啦,小小年紀心里裝這些干什么?別讓我們失望。瞧,諾夏大哥,也不知道怎么,青羚鳶血圖案!太過分了,我都沒有”
此時阿澤給衛(wèi)辛的感覺就像是自己一不小心當上監(jiān)工時候,阿澤眼中毫不掩飾的小羨慕。
“我們想我們應該關注一下崔阿九,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對”
阿澤說到這又忍不住敲了一下衛(wèi)辛的額頭“你這個小麻煩,我們即將入城了,還要花心思安撫你,不懂事”
“哎呦,誰...誰讓你們瞞著我?!毙l(wèi)辛摸著頭抱怨道
“你還說”阿澤如數(shù)數(shù)落,
“那還不是看著你還?。吭僬f了,之前每天都差點死掉,哪有心思顧著你這些?不懂事!不懂事,就該敲”
阿澤離開去找崔阿九去了,留下一臉郁悶的衛(wèi)辛。
不一會阿澤又來抱怨,“崔阿九真是個榆木腦袋,怎么說都不理人,真愁人,還是小衛(wèi)辛聽話”
在接下來的路途中,無論他們采取什么方式,方法都無法跟崔阿九搭上話。再或者崔阿九躲避他們,就像是入了魔怔一般,但奇怪的是,,偏偏正常飲食不成問題,這讓隊員們詫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