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吃不吃
“暴君在和那個臭道士說笑!”
“一起打,暴君的朋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砸死他,讓舊紀(jì)元的廢物去死!”
小孩追著扔石頭,這東西不痛不癢,陶小盆甚至無視攻擊,砸在身上毫無知覺。
砰!
一塊石子不偏不倚砸在了玄都大法師臉上。
大法師沒有反擊,任由這塊石頭砸中他。
啪!
石子從他臉上飛過,就像是擊中了一團(tuán)空氣。
玄都分明沒有做任何事,石子卻憑空飛回到了熊孩子掌心。
“臭道士,還敢玩這種小伎倆!”
“再砸他!”
“不給他一點教訓(xùn),還真就以為自己是個大人物?!?p> 又是幾顆石子飛出,這一次同樣落回掌心。
不同的是。
再也沒有了新一輪投擲。
熊孩子們呆呆站在原地,掌心托起一顆小石子,目光呆滯,麻木無神。
“大哥,他們死了!”食鐵天尊全然沒有發(fā)覺,玄都施展過任何神通。
“我早就聽聞,大師兄將道心與天道信合,斬尸踏道,圣人之下難尋敵手。
若有人與師兄為敵,便是在與天道為敵,傷你者,天殺之。
師兄為人和善,從不與人逞口舌之力,不過天道會還回去,今日一見,果真玄之又玄?!?p> 陶小盆拱手作揖,他已從圖鑒所給的信息中得知。
玄都大法師手中剛好有一卷“超脫書架”的原本。
“腐朽”
“吃人”
他種下的花種定然也在玄都與天相合的道心中留下痕跡。
有痕跡,多則扎根。
扎了根,來年發(fā)芽。
食鐵天尊氣不過河洛人族故意抹黑,排斥他大哥。
事實上。
放眼望去。
浩然書院,仙武學(xué)院,百煉神宮,旁門道院走出的一個個俊朗少年,芳華少女,無一不是一朵朵絢爛盛開的花。
這便是陶小盆所悟之道!
失去一個俗世之名,得來花團(tuán)錦簇,鐵馬冰河!
世人道我賒盆氏廢柴無度,哪曉得,他在大爭之世于萬族生靈心中種金蓮!
來也!
讓這洪荒,托我成道。
盛開吧,助我無上升華。
此刻。
當(dāng)陶小盆親眼目睹,玄都大法師也加入“種草”一員時,他知道,此法可行。
一顆高高懸起的心也得以安然自若。
笑意盡收斂,他眉眼多是同門相見時的歡喜。
“師兄,你此番前來,可是為了混元帖一事?”
“賒盆,余下十二載,不過彈指剎那,正好也來見見你?!?p> 玄都心合天道,陶小盆身處常人的時空,他自然也會適應(yīng)在這一維度時空。
“十二年,剛好可以去見一個人?!贝植即笈鄣呐杼斓蹞崦茇埖拿l(fā),他知道,有一個人或許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驚喜。
“師弟去去就回,師兄只需稍等片刻?!?p> “甚善。”玄都脫口而出心意所想,他話音未落,城中就沒了盆天帝的身影。
回想起方才似乎連時間流速都慢了很多倍,應(yīng)當(dāng)是處在弱小的天仙級別。
玄都饒有趣味的笑道:“低等時空太過緩慢,在這種層次修煉無疑是一種折磨,小師弟偏偏享受其中,有趣?!?p> 他以準(zhǔn)圣的視角去看河洛帝都,見那蒼生匆匆往來,轉(zhuǎn)眼間生老病死,天人五衰,多少人如同螻蟻,連他肩膀都難以觸及。
簡單來說。
如若大能在弱者面前,選擇隱匿行蹤,恐怕能站在弱者身前一直駐足,直至后者身死道消都不會知道,在自己面前就站著一位通天曉地的大能。
可悲之處便在于。
強者在高低時空來去自如,弱者卻要一輩子困在低等時空。
偶爾見得一眼真“仙人”都要欣喜萬分。
莫名的好奇牽引著玄都兼容入河洛帝都的低等時空。
他因一時好奇走入這人世間,漸漸被眼前一幕幕所吸引。
一走,十二年。
……
昆侖巔。
西之極點。
又名昆侖墟。
自古昆侖分為東西,東為闡教玉虛宮坐落,西邊由女仙之首的西王母執(zhí)掌。
上古初代天庭之主,東王公隕落于妖皇帝俊之手,也因此妖族成為二代天庭之主,并在太陽星發(fā)展出如今盤根錯節(jié)的妖庭。
東蓬萊,西昆侖。
物是人非,西王母獨木難支,好在有一手上上乘的煉藥術(shù),其不死藥更是開洪荒先河,讓大羅金仙都垂涎三尺。
當(dāng)年鴻鈞老祖在紫霄宮三次講道。
曾對大羅金仙有過評價,壽元與天齊,福德與地厚。
歲古有變,仙路無常。
傷天害理,福德盡。
天衰地劫,壽元減。
為求長生久視,不受天地增減的影響,也為避過因果輪回,大羅金仙都要追求延年益壽,增添功德之物。
西昆侖不死藥,五莊觀人參果,瑤池蟠桃,人皇宮青木果,兜率宮金丹,瓊漿玉露,火棗仙果,龍肝鳳膽。
搶手貨太少,需求者過多。
且越是歲月更迭,末法來臨,大羅金仙的壽元也衰減不斷,不得不尋求依靠。
也無外乎。
西游之后的昊天能在腐朽末法成為天地共主。
實在是手里用來保命的好東西太多了!
說回西王母座下,原本只有青鳥,九尾狐寥寥無幾,前些年卻添了一位女弟子。
這弟子還來自人族,一路歷經(jīng)坎坷。
竟在踏足西昆侖時便已躋身太乙,煉龍虎初有成效。
大殿之內(nèi)。
紅衣女仙死死握著手中長槍,白皙如玉的小手不由得浸出汗珠。
槍身漆黑,肅殺之氣縈繞周身三丈,護(hù)持住她奄奄一息的最后一絲氣息。
“好……好餓啊~”
九尾狐毛發(fā)雪白無暇,修長四肢挪騰自如,一開口就好似嬰兒啼哭。
“先吃其肉,再飲血,筋絡(luò)最好要制華美衣裳,骨髓取來,熬制成湯,取其精華,用來讓主人煉藥!”
青鳥舒展開羽翼,一片殘羽掉落,初始香氣撲鼻,殘羽一落,竟化作血污,臭不可聞。
大殿最上方。
蓬頭亂發(fā),豹尾虎齒之人將一抹藥隨手捻落。
“洛女,你的機(jī)會還有最后一次,若是服下不死藥,凡是過往,皆為云煙,你還是本座弟子!”
一滴純血紅色的水滴懸在半空,散發(fā)著濃郁生機(jī)。
“若是非要喝不死藥,那這準(zhǔn)圣弟子不當(dāng)也罷!”
洛女朱唇不屈,銀牙緊咬,她寧死也不會喝不死藥,若是為此服藥還與眼前的主仆三者有何差別。
“自古以來大羅金仙都喝得,你為何就不能?”
西王母目光冰冷,言語間殺氣畢露。
“自古以來就能吃人嗎?”洛女不懼生死,她只有點后悔,看清的太遲,明白他太晚。
恨身為人時,不知洪荒皆人敵。
恨身為臣子,不知天帝護(hù)蒼生。
“人為大藥,如何吃不得,不過取三萬天仙,一萬玄仙,三千真仙的骨髓煉制而已,本座親自養(yǎng)殖的如何煉不得?”
“你明知不對,為什么還要做?”
少年天帝盤膝而坐在熊貓腦袋上,手中正在把玩一柄五顏六色的怪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