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華上驚蟬

十一章 前塵舊情錯惘矣

華上驚蟬 十年江山 5740 2022-08-05 00:03:21

  支有寒不知在大殿外站了多久,但當(dāng)他看見她眉心的白光之時,冷峻的眸子便黯淡了下來。

  清且安站在他的身后,聲音略帶焦躁,“主上,還有五個月,盤古幡的封印便會消逝。屆時,神族必定會祭出混沌鐘將魔域徹底封印,到時候,我們?nèi)裟貌坏今穳m珠與之相抗,魔域?qū)缆竦氐?,再無見日之時?!?p>  “本座無需你來提醒?!敝в泻鄣组W過一絲狠厲。

  清且安心口微顫,向后退了幾步,不再多言。

  支有寒看著殿內(nèi)六華那張與往昔無半分差別的臉,眼底浮出一抹陰暗不明的情緒。

  十一萬年前冥淵大動,混沌獸口銜混沌鐘震六界于桃都山山口,后戰(zhàn)神庚辰雖將其送歸冥淵,卻被閻羅阻于二層淵之外,閻羅為報庚辰送歸之情,遂著冥淵之主的意思,將上古神器借與庚辰。自此,戰(zhàn)神庚辰有混沌鐘加持,無往不勝。支有寒也是在敗于混沌鐘之時,在其內(nèi)壁里的上古刻紋中得知,冥淵之主誕于遠(yuǎn)古之前,六界之外,曾用混沌中開天辟地的塵力凝出過一枚穹塵珠,可鎮(zhèn)六界,統(tǒng)御萬物、甚至可以扭轉(zhuǎn)時空。而像震懾上古一切神器之事,更是小菜一碟。

  支有寒用了數(shù)萬年時間尋找這顆珠子的下落,甚至遣多人下冥淵,皆一無所獲。后來他得知三層淵多了個守界的鬼仙,便利用從小與其長大的姐妹二月,逼六月現(xiàn)身,以此打探三層淵與穹塵珠之事。后來,他得知冥淵之主與六華相識,便讓二月將六華從冥淵引出來,而經(jīng)婉羅之事,支有寒順理成章地將六華帶到了魔域。他本想戲弄利用她,教她術(shù)訣,帶她去人間看花燈不過是為了讓六華信任自己,后來他也瞧出了她對自己有意,便開始踐踏她對他所有的情誼,直至那次她為了自己去九重天偷藥,重傷而歸,他才開始心慌。

  再后來,應(yīng)瘟魔往日之約,將清且安帶回魔域,他才正式審視自己的心。但穹塵珠關(guān)系到整個魔域的生死存亡,容不得他猶豫。但為了保她性命,他決定將她與清且安的神識互換,讓清且安用六華的身體去死,以此將冥淵之主給逼出來。怎知六華性子倔強,決然跳下了巖橋。

  原本他是以為六華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但今日見著她,他才知道他的六華回來了,她活生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命運還是與他開了個玩笑。

  如今的六華能聚神識,完全是靠著她體內(nèi)的穹塵珠。穹塵珠雖未完全在她體內(nèi)覺醒,但如今她的神識已經(jīng)與穹塵珠的塵力相結(jié)合,若強行取出她身體里的穹塵珠,六華必神識俱碎。

  換言之,六華與穹塵珠,支有寒必須二者擇其一。

  若是之前,支有寒定會毫不猶豫地舍棄六華,但如今,他動搖了。哪怕只動搖那么一分,他依舊饒不過自己。

  他源于無支祁,承接寄載了他數(shù)十萬年對神界的怨念與仇恨。西天說眾生平等,可生活在地底的魔域之人難道不是眾生?生而為魔,他偏不信邪,定要將那諸天神佛從神壇上給拉下來,讓他們也嘗嘗生活在暗無天日,被其他族類喊打喊殺的滋味!

  但他還不夠強大,所以他誓要奪過穹塵珠與神界那些自恃清高的神仙們好好斗法,讓魔族也能到金光彩霞圍繞的九重天住上一遭。

  支有寒自六華剛開口時便已站在了大殿門口,自然也將六華所言的話聽了個清楚。當(dāng)六華挺身為魔域之人正言,親口說出那句,六界本無界時,她徹底震懾了他的心魂。他的女人,冒天下不韙,傲視六界……

  六華沒有在里面呆得太久,她剛出門便在門口瞧見了支有寒。她剛要開口,兮鸞便從里面沖了出來,推開六華,上前扶住了清且安的香肩,激動地喚著她的名字。

  “且安,是你嗎?且安,且安,你這十多年來都去哪兒了?為何活著還不回來?”兮鸞俊逸的臉上盡是喜悅之色。

  反觀之清且安,則一臉淡漠嫌惡地拂掉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往支有寒身邊靠了靠。

  近處的鳳闕看到眼前一幕,大步上前,一把將兮鸞給拉了過來,“你看不見人家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說著,鳳闕神色冷淡地對上清且安那雙如姣花般嫵媚的眼睛,語氣爽脆道:“今日你既回來了,那我便跟你討個說法。十九年前,渤海之濱,我可害過你?!”

  十九年前,鳳闕,兮鸞,清且安等七位蓬萊境弟子外出游歷,途徑渤海之濱時,妖風(fēng)起,眾人被蛟龍卷入渤海底囚禁。蛟龍好色,看上了清且安的美貌,欲納其為美妾,兮鸞不依,為救清且安化作她的模樣,以此借來時間助其他道友逃脫。怎知后來蛟龍發(fā)現(xiàn),兮鸞與眾道友重傷昏迷,蛟龍將她與清且安帶出了禁牢,正當(dāng)蛟龍欲行不軌之時,一道黑影出現(xiàn),將蛟龍命斃當(dāng)場,并帶走了清且安。后來,海底地震,鳳闕拼命將兮鸞從廢墟中救了出來,并將他帶上了岸。他醒后拖著重傷的身子返回去找了一遍又一遍,直至鳳闕將他打暈帶回了蓬萊境,他的傷才好了起來??勺阅侨掌穑恹[便認(rèn)定是鳳闕見死不救,扔下了清且安,因此,兮鸞退了與鳳闕舊日婚約,不再與鳳闕談笑。

  而鳳闕,便再無出嫁之心……

  “不曾?!鼻迩野渤芭恍?,看向兮鸞,接著笑靨如初道:“鳳闕,不曾害我。至于為何不回來,自然是瞧不上這蓬萊境,你也切莫糾纏?!?p>  兮鸞身子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昔日柔弱的清且安如今這般不可一世的模樣,痛心疾首。

  “且安,你說過的,你想要同我在一處,你不記得了嗎?”兮鸞癡愣地看向清且安,試圖喚起她對自己的往日情分。

  清且安拂了拂紗袖,美眸中淡出五分不屑,無情地說道:“你莫不是真的以為當(dāng)年與你信蝶傳情的人,是我吧。”清且安掩面輕笑,眼神飄向鳳闕。

  “你,什么意思?”兮鸞驚愕地看向清且安。

  “鳳闕,你說,你告訴這個蠢男人,當(dāng)年他被罰入無鏡洞中面壁時,是誰替你傳的信?”清且安冷冷一笑。

  兮鸞回眸看向身側(cè)低眸驚愣的鳳闕,深思微晃,往日種種浮上心頭。

  初入蓬萊境,他被師兄誣陷偷讀禁書,被眾人不齒,就連當(dāng)時與自己相交多年的舊友都跟著那些人奚落自己。當(dāng)自己被罰一百誡鞭昏倒之時,一抹模糊的身影落入自己的眼中,他清楚地聽見長鞭撕扯她皮肉的聲音。后來,他詢問過那日為他擋鞭的人是誰,但持鞭之人答應(yīng)過那人不可說,他便也放棄了。直至后來自己被扔進(jìn)無境洞思過,清且安送來書信,他便以為是她為自己擋了鞭,信也是她寫的……

  “是你?”兮鸞聲音嘶啞,神色不明地看向鳳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不知道,你是因為這些才——”

  “夠了!”兮鸞嘶吼一聲,心底五味雜陳,不愿再呆在這兒,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鳳闕見狀,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

  看著二人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六華淡淡一笑。

  大秦宮內(nèi),太上皇看著跪了一地的朝臣,浮躁地扶額閉眸。

  數(shù)年前,太上皇因霍九都與六華關(guān)系過于親昵,便私自替二人定了婚約。雖未昭告天下,但卻是交了婚帖的。半個月前霍九都登基之時毀了與萱雅郡主的親事,使得萱雅滿門失顏,如今與其交好的貴臣與眾門生突然提起了昭容公主與都督幼子獨孤藏的婚事,明顯是對新皇悔婚之事心存不滿,想以此來隱勸新皇忌女禍誤國。

  太上皇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開口道:“婚事既定,便不會更改,都下去吧?!闭f著,便起身退回到了屏風(fēng)后。

  眾朝臣見狀,互看了一眼,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張老,你說太上皇陛下這是何意?”

  張閣老眼睛微瞇,捋了捋白須道:“何意?自然是無意。太上皇雖不喜昭容公主,但心知陛下不會允準(zhǔn)旁人干涉公主的嫁娶之事。太上皇絕不會明面上拂了陛下的意思,更不會為此傷了父子情?!?p>  “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那倒不會。”張閣老眼底冒出一絲精光,接著說道:“太上皇對陛下期許甚高,是絕不會允許昭容公主那樣不懂禮數(shù)的跋扈女子母儀天下的。你要知道,按照那位的性格,她是絕不會允許陛下身旁有其他女子的?!?p>  “照這么說,太上皇方才的那句話說的是——”方太尉恍然大悟,面上浮出笑意,”這么說,萱雅郡主還是要進(jìn)宮的?!?p>  張閣老滿意的點了點頭,贊許道:“孺子可教,只要萱雅郡主進(jìn)宮,無論何等名分,只要她成了陛下的后妃,昭容公主便絕不會嫁入皇家?!?p>  方太尉點了點頭,與張閣老一同出了宮。

  秦政殿內(nèi),霍九都覆背而立站在巍峨華貴的雕龍鑲玉的龍椅前,神色冷凜地拿起筆在紙上落筆,而其中的內(nèi)容,便是褫奪昭容公主的封號,貶為庶民。

  他身旁身著墨藍(lán)色服飾的首領(lǐng)大監(jiān)見眼前這位冷凜帝王放下了御筆,動作熟練地將案上金絲楠木盒內(nèi)的玉璽拿了出來,伏低了身子,恭敬地將玉璽遞向霍九都。

  霍九都未看他一眼,執(zhí)起玉璽便毫不猶豫地蓋了下去,將新擬的詔書同口詔一同昭告天下。

  一則,廢昭容公主為庶民;二則,選秀,填充后宮。

  兩詔齊下,使得原本就暗流涌動的皇城一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當(dāng)六華在京都洛城的主街上看見這兩道圣諭,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后的事了,而她自跨入洛城,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多方勢力掌控。而六華并不在意這些,她不明白的是霍九都為何要廢了她的公主身份,又為何要娶親。

  這日,暖風(fēng)徐徐,六華愜意地靠在距離宮墻最近的一處茶樓上,一邊瞧著一個個四人抬華轎從皇城側(cè)門抬入,一邊輕倚欄桿飲茶。

  正當(dāng)她睡意朦朧之時,一舉止張狂的紈绔子弟不知因何事與茶樓中樓上飲茶談詩的清貴男子發(fā)生爭執(zhí),爭執(zhí)間,茶杯投擲,誤傷了在旁小憩的六華。

  六華驚醒,慍怒地看向互相撕扯的二人,眼睛逐漸清明。

  廝打在一起的不是旁人,而是張閣老家的孫子張梓恒與京中一霸獨孤藏,而他倆嘴里吐出的話,著實讓六華一驚。

  “不給你點教訓(xùn),你當(dāng)小爺是吃素的是吧?!豹毠虏匾荒_踹向張梓恒的腿窩,將他踩在了腳底。

  張梓恒雖敵不過他,但他平日里哪里受得如此閑氣,不甘示弱地指著獨孤藏大嚎:“你在這兒橫個屁,全洛城的公子小姐們哪個不知道你被那個廢物公主嫌棄?也就你這個莽夫還信誓旦旦地非昭容公主不娶,人家寧愿被廢也不嫁你,你醒醒吧!”

  “你還說!”孤獨藏扯住張梓恒的前襟,一拳打在了張梓恒的左臉上,“你算什么東西,竟敢編排昭容公主,今兒個小爺不給你打殘了,小爺就不姓獨孤!”

  張梓恒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口齒不清地喊道:“獨孤藏,你敢動我,我爺爺饒不了你!再說了,我們說那個廢公主,你生什么氣,你倆都沒關(guān)系了,還在這兒裝什么情深?!?p>  “去死吧你!”獨孤藏眼中劃過一絲狠厲,起身狠踹張梓恒。

  旁邊的六華看著眼前的一幕險些愣住,她雖不想多管閑事,可那獨孤藏好歹是為了自己才對張梓恒動手,若是張梓恒有了個好歹,獨孤藏日后定少不了麻煩。好歹相識一場,要教訓(xùn),也輪不到他不是?

  六華扶著柵欄站了起來,走近了幾步。

  “咳咳。”六華輕咳幾聲,示意他們停下來??扇缃癃毠虏卮虻谜M興,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站著的六華。

  六華無奈地摸了摸光潔的額頭,上前伸出一只手指,捅了捅打得不亦樂乎的獨孤藏,小聲道:“那個,孤獨藏,你,你再打他就死了?!?p>  “哼,他死不死,關(guān)你屁——”獨孤藏正想回頭罵走身旁這個多管閑事的人,哪知一見到來人的面容,眼神立刻軟了下來,就連語氣也變得極為溫柔,“公,公,公主?”

  周圍圍觀看熱鬧的人,見著孤獨藏這位誰都不敢招惹的小霸王突然紅了臉,紛紛向六華看去。

  地上的張梓恒見獨孤藏停了手,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拎起桌上的茶壺便向他腦門上扔去。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六華一個移步便站到了獨孤藏身前,抬手接住了茶壺。

  六華掂了掂手里的茶壺,看著一臉慌張的張梓恒,笑道:“張老頭子怎么有你這么個不成器的孫子,真是丟人,你方才說我什么來著?廢物公主,是嗎?”

  張梓恒捂著鼻青臉腫的臉,癱在地上,驚恐地看向目色冰冷的六華,但一想到六華如今已是一介平民,心中便有了三分底氣,“你,你,你如今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公主了,你可知當(dāng)街打罵朝廷官員是何罪名?”

  六華冷冷一笑,并未在乎??膳赃叺莫毠虏貐s低下了頭,“今日便饒了你,你若再敢口出穢言,我便撕爛你的嘴,滾!”

  張梓恒見今日逃過一劫,剛松了口氣,六華便將手里的茶壺扔向了張梓恒的腦袋。

  只聽“?。 钡囊宦晳K叫,張梓恒的腦殼上便腫起一個拳頭大小的包。

  看著地上抱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的張梓恒,六華的氣也減了大半。

  獨孤藏看著六華額角上的紅印,面帶惱怒地上前又狠狠踹了張梓恒兩腳,“以后別再出現(xiàn)小爺面前,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罷,獨孤藏提了提自己的腰帶,笑嘻嘻地大步跨向六華,活脫脫一花癡般的望著六華,心疼地注視著六華額角上的傷,“公,公主,我?guī)闳ノ壹疑宵c藥?”

  京中兩大公子哥動手本就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fēng)波,如今先昭容公主現(xiàn)身洛城茶樓與先未婚夫同桌飲茶,更是震驚了整個洛城。

  六華回洛城的消息如風(fēng)般在京都大小街道傳得沸沸揚揚,而萱雅在府中得知六華歸來,衣服都未來得及換,立馬朝茶樓趕去。

  獨孤藏處理完張梓恒之事后,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坐在桌邊,看著對面的六華如兒時那般灑脫隨意地趴在柵欄上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臉紅耳熱地拿起桌上的茶盞,緊張地飲著杯里的茶。

  六華抬眸瞥了一眼對面忸怩不安的獨孤藏,眉頭微緊。

  經(jīng)過這幾年的浮沉,六華早就不是之前那個養(yǎng)在深宮里,不諳世事的公主了。經(jīng)歷過白日曛之事,六華看得懂獨孤藏的情誼,可這情誼,實在太重了。她是一個自私的人,但并不想對除霍九都之外的感情自私。

  “你喜歡我?”六華抬眸問道。

  獨孤藏身子一怔,將頭埋得深,許久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于他的回答,六華并無吃驚,只是神情淡漠地問:“據(jù)我所知,我們也就小時候在一處玩了幾天,長大后,也就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一兩面而已?!?p>  “不!”獨孤藏突然抬起頭,目色灼灼地看向六華,一本正經(jīng)道:“我八歲那年,那我們一同去獵場玩,中途我被野狼追,是公主你把自己的小馬駒留給我,讓我逃命。若不是公主,我早就被那只野狼咬死了。還有十歲那年,公主知曉我愛吃蜂蜜,就把那蜂巢采來送給了我。眾多小姐公子們,就我們最能玩到一塊兒,我們,我們相處得很好?!闭f到最后,獨孤藏又紅著臉低下了頭,臉上一副幸福的表情。

  旁邊的六華,則嘴角微抽,一臉苦相地回憶起了往事。

  什么留下小馬駒給他,明明是她被那只大灰狼嚇得夠嗆從馬上摔了下來。至于那所謂的送蜂巢,只不過是為了讓蜜蜂把他蟄個滿臉包,以報他向霍九都告自己狀之仇。兒時她頑劣,宮里人因著霍九都的囑咐,不允許她出宮,更不許她做危險的事情。而只有身為皇子伴讀的獨孤藏仗著自家身為大都督地爹,才敢違了霍九都的意,當(dāng)自己的人梯幫自己掏鳥蛋,爬宮墻看風(fēng)箏……

  果然,善惡終有報,小時候做的惡事,如今都報應(yīng)在了自己身上。

  六華輕咳了一聲,尷尬道:“兒時都不過是想整你,所以才做了那些事情,這些都是誤會,誤會你懂嗎?何況,你我婚約已廢,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p>  獨孤藏雖不常見六華,但只要有關(guān)她的事情,他都會去了解。這么多年來,有關(guān)他消息的紙張信件,早就被他收到了自己臥房床下的木箱子里,如今算下來,也存滿三大箱子了。所以,六華心里心悅誰,他心知肚明。

  “那又如何?這又不阻礙我心悅公主。你放心,我不會阻你做你想要做之事。你若看不慣誰,盡可告訴我,我定不會讓他好過?!豹毠虏卣f得坦蕩,一臉真誠的模樣惹得六華心中愧疚。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