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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學原理

29、所幸

房東學原理 小山潛仄 3322 2021-08-30 23:08:48

  房間的中心放置著一個膠囊型的密封艙。

  密封艙垂直于地面,大概有兩米多高,被注入了淡紅色的液體。

  艙底有個大約30厘米高的基臺,上面站著一個人,但從眾人進入房間的方向,只能看見那個人的背影。

  房東覺得那個人的背影異常的熟悉,也沒辦法不熟悉,房東就算不繞過那個密封艙,也能猜出那人應該是龔燭。

  韓英俊已經(jīng)下線了,隊伍目前是兩神帶兩坑,駱斯年在前,伯頓負責墊后。

  在前方的駱斯年已經(jīng)繞過密封艙了,他的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驚訝的表情,結果也印證了房東的猜想,確實是龔燭。

  龔燭的身上并沒有被插滿管子,臉上也沒有戴著呼吸面具,算是臉色平靜的站立在密封艙內,還閉著眼。

  發(fā)出尖叫聲的一定不是他,但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

  是萊雅,還是‘同謀’?

  駱斯年更愿意相信是前者,他推測,應該是同謀將龔燭關進了密封艙,而剛剛的尖叫的人,則應該是萊雅,她因為某種原因,并沒有及時阻止同謀將龔燭關入密封艙,于是在看到龔燭的臉時失聲尖叫,引發(fā)了大批機械蛇的蘇醒。

  現(xiàn)在唯一的困惑,便是那些同謀為何要將龔燭放入密封艙之中,還有艙內的那些紅色液體究竟有什么用。

  五人都站在了密封艙之前,房東和人馬覺得艙內的龔燭有些滲人,雖然他連眼睛都是閉上的,而且只穿著一條短褲,身體也有些瘦弱。

  “不過,是誰把他放進密封艙的呢?”伯頓敲了敲密封艙外的玻璃,發(fā)出咚咚的鈍響,聽起來玻璃應該不是很薄,伯頓甚至感覺指關節(jié)有些疼痛。

  “我覺得,應該是在背后指揮他的‘同謀’。”駱斯年道。

  房東則罕見地開口了,“我覺得不是,你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很平靜,如果是被迫進入一個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的密封艙內,他的表情應該會很猙獰,身體上也相應的,會有想突破玻璃的動作?!?p>  他接著道:“而你們看他的表情,過于淡定了,沒有被人關進密封空間的無措與憤怒,更像是睡著了一樣,而且肢體動作也十分平常,只是正常的舒展著身體?!?p>  “額,那有沒有可能他是睡著了,或者在昏迷中被放進去的?”人馬發(fā)表了自己的疑惑。

  房東搖了搖頭,“恐怕不是,如果是睡著了,一般沾到水就能醒來,更不用說整個人泡在液體里了,在昏迷中被放進去,他的姿勢應該也不會這么,標準?!?p>  龔燭此刻的姿勢確實能被稱為標準,他雙手握拳,自然下垂地放在大腿兩側,直立著站在淺紅液體之中,除了閉著眼,他與一個站得筆直的人并無不同,如果是昏迷或者掙扎,最后在液體中呈現(xiàn)的肯定不會是這樣標準的一個畫面。

  就像是他刻意地控制了自己的姿勢,也就是說明——他可能是自愿進入密封艙內的!

  駱斯年突然眉頭一皺,抬頭看向龔燭的臉。后者此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只是瞳仁從照片上的深棕變成了淺紅。

  他對面前的眾人露出笑容,只是異常詭異。

  房東剛好看見龔燭睜眼的那一幕,立馬縮緊了脖子,這次他竟然沒能發(fā)出聲,但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連忙伸手抓住身旁的人的胳膊。

  人馬正在思索,突然手上一疼,他轉向房東,大叫:“你干嘛!”

  房東不說話,依舊看著眼前的密封艙,于是人馬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沉默了一剎那,人馬就替房東尖叫了出來。

  “遠離密封艙!”駱斯年下令。

  眾人朝著西邊的出口逃去,這個房間只有兩個入口,東邊的入口就是來時的路,此時已經(jīng)被堵死了,所以只能向另一個出口前去。

  眾人還未跑出五米,身后就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駱斯年回頭,發(fā)現(xiàn)密封艙出現(xiàn)了裂痕,但還未完全破碎。

  眾人沖至十米開外時,身后就傳來了玻璃落地的脆響,還有水涌泄出的嘩嘩聲。

  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前方的門是開著的,但下一個甬道中間則封鎖了,也就是說,門后只有半條封閉的通道,走這邊是行不通的。

  目前沒有辦法打開前方甬道中的厚壁,龔燭也只是在身后站著,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好像早已得知前方是死路,所以并不擔心他們逃掉一般。

  于是眾人都轉過身,面向打破密封艙后就站在原地的龔燭。

  他開口了:“是你們一直在找我,對嗎?”

  眾人沒有回答,龔燭則走下基臺。

  此時密封艙里的淺紅色液體都已經(jīng)傾瀉在地面了,其中有些地方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想來是那些被龔燭打碎的密閉艙外的玻璃。

  龔燭抬腳踩在了破碎的玻璃上,臉色沒有絲毫改變,腳底則滲出血來。

  那些血并沒有融進淺紅色的液體之中,而是沸騰著,在他的腳底綻開圈圈水波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了全程,房東一定會懷疑龔燭提前在水中放好了活物,待他走時就隨之躍動。

  “不回答也沒關系,我知道是你們,不然你們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龔燭笑了笑,抬起手臂。

  “你,”他指著駱斯年,“還有你。”又指向了房東。

  “就是你們在出熱帶公園后追蹤的我吧,開著一輛純黑色的吉普,后面的開著車,前面的做指揮?!?p>  龔燭又閉上眼,仔細搜索了腦海中的回憶。

  “哦,對,”龔燭道,然后指向伯頓,“在公園里的還有你,沒有追來是去救另一個NPC了吧,還挺謹慎的?!?p>  聽到從龔燭嘴里出現(xiàn)的NPC這個名詞,駱斯年臉色一變。

  龔燭的臉上又露出一些贊許的表情,“不過是NPC而已,死了也沒什么吧,對于你們這些尊貴的‘玩家’而言,NPC應該只是可以毫不在意的數(shù)據(jù)啊。”

  然后他的表情又變成了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們救她只是為了獲取我的情報吧。”

  “那你們豈不是白費功夫了嗎?她不可能知道的,因為此前她從未見過我,甚至自始至終也沒看清我的臉?!?p>  駱斯年問:“你是怎么知道NPC的?”

  對于NPC來說,從知道自己是數(shù)據(j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會被刪除。

  就算是設定極為聰明的NPC也不會猜到自己的身份,已逝的名人成為的NPC也一樣,他們也只是數(shù)據(jù)模擬的,而且定期清除記憶。

  一定是有人告訴了他,而且還令他相信了自己是NPC的事實,但問題是,如何做到的?

  《魔空》中的世界極為真實,有多真實呢?你在路上叫住一名NPC,告訴他,你是NPC,我是玩家,他只會對你翻白眼,脾氣暴躁一點的會直接上手揍你。

  就跟在現(xiàn)實世界中,你告訴別人對方是虛擬的所獲得的反應一致,沒有人會相信自己是虛擬的,失控的因素也總是被修復,而且重新整理。

  重新整理之后,龔燭會消失,出現(xiàn)的另一個數(shù)據(jù)會代替他成為萊雅的小學同學,吳馬揚這段記憶也會消失,同時對所有NPC的左手無名指進行恢復。

  就像以往每個玩家做這個任務時一樣,罪犯是隨機的,只是房東恰好遇到了這個‘龔燭’,而且他還被別人證明了自己只是一團數(shù)據(jù)。

  房東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些心塞,仿佛自己是一個水氣球,被扎破了一個洞,正從內向外緩地緩流出液體。

  只是這個龔燭對應著他,也是因為他接了任務才隨機誕生的,更是因為他才得知了自己的人生其實毫無意義。

  但龔燭似乎已經(jīng)不在意了,他變得淡然,淡然得有些瘋狂,他回答了駱斯年:“我怎么得知的并不重要,很快我就會被刪除了,但在刪除前,就留下你們的意識陪葬吧?!?p>  房東和駱斯年同時一驚。

  “他是什么意思?留下意識是什么鬼?”伯頓問道,房東驚訝于連伯頓都對此一無所知,后來一想畢竟他不是內部人員,看來是不知道創(chuàng)始人被扣留一半意識的事情。

  房東又覺得此時解釋會引起大家的恐慌,而且由自己解釋又會引起駱斯年的懷疑,于是等待駱斯年的回答。

  只是駱斯年緘默了,開口后也是避而不答,“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先擊敗他,然后從他口中套出話,就算他不說,我們也可以挾持他威脅萊雅?!?p>  “萊雅?她也在附近嗎?”已經(jīng)得知全部劇情的人馬問道。

  “有很大的可能性,還記得剛才的尖叫嗎?明顯是在空氣中傳播的女聲,這個房間目前只有龔燭一個人,那個女聲的發(fā)出者一定在甬道的另一頭,打倒了龔燭,才有前往甬道之后的可能性?!?p>  駱斯年看向龔燭,施了一個瞬發(fā)的控制技能,房東明顯的看見了龔燭頭上出現(xiàn)了一個極長的綠色血條,同時,他的身上也顯示了一個通紅的‘-1’。

  “-1?不是吧!”房東絕望了,“這得打到多久?真的有勝算嗎?”

  伯頓的臉色則變好了一些,對房東道:“這是好事。”

  “兄弟,你對好事的定義是不是有些不對啊?-1啊,這傷害也太離譜了吧!”房東擺出一張苦瓜臉。

  “我指的好事是,他還有血條。”伯頓居然還笑了,“只要有血條,就還有贏面?!?p>  “但如果沒有血條,我們就要交待在這里了?!瘪標鼓暄a充。

  房東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如果龔燭沒有血條,就無法被消滅,只能等官方慢慢摸索著刪除龔燭這個角色。

  可一旦刪除,和任務相關的NPC記憶都會進行重塑,也自然無法從萊雅嘴里問到有用的線索,幕后黑手也將無從查起。

  有血條就好,房東松了口氣,他看向四周,小隊又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了,每個人頭上都出現(xiàn)了一條或長或短的綠條,只有栗子沒有。

  房東此時也想起,栗子便是個沒有血條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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