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我們村子里的人,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另一壯漢嬉笑著上來搭訕。
陸寬寬笑而不語(yǔ),她怕說出來自己的年齡,直接把這壯漢嚇趴下。
壯漢見陸寬寬不說話,又出聲問道:“姑娘如今可有婚配了?”
陸寬寬笑得臉疼,這世上怎么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自然是有的了?!标憣拰挸笸肆艘徊?,捂鼻假笑,這壯漢身上的汗味過于濃重,陽(yáng)氣混雜,熏人得緊。
“有夫君了?”壯漢笑容僵硬,心里卻盤算著,如此姿色就算是有了夫君也……
陸寬寬不再理他,只走到高止身邊,問道:“你看出些什么了?”
“尸體已然成了一副白骨,看不出什么,但這地上卻有火燒過的痕跡,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為何要放火燒,燒得又是什么?總覺得這痕跡是突破口?!备咧够氐?。
“這房里除了那男人,就是那女人,說不定是他們覺得晚上冷,所以就燒了些東西取暖呢?”陸寬寬只管把高止往彎路上引。
“若是如此,何不在銅盆里燒?直接燒在地上,也太不安全了。”高止并不上陸寬寬的道。
高止轉(zhuǎn)而又去研究地上的腳印。昨夜?jié)駳庵?,這房里又是泥土地,一串串的腳印深得很。
“這地上怎么有三個(gè)人的腳印?。俊备咧辊久?,難道這房間里,昨日不是只有這男人與這女人?那這是不是就說明,有一個(gè)幸存者?
那個(gè)幸存者一定知道些什么。
“這來來往往的人,你再多看看,說不定還有更多不同的腳印。”陸寬寬見那腳印,一眼便看出其中有一組是屬于自己的。
“昨夜留下的腳印顯然是與今早留下的不同的?!备咧拐酒?,突然神情嚴(yán)肅地看向陸寬寬。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陸寬寬心生不悅。這懷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這樣笨的人,我能看出來的事情,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备咧钩憣拰捰肿呓艘徊?。
“謝謝您抬舉?!标憣拰捯膊粦Z,借勢(shì)亦往高止懷里走近了一步。
高止一嚇,騰地彈出去三尺遠(yuǎn)。
陸寬寬無奈搖頭。
“陸寬寬,你一字一句都在給我繞遠(yuǎn)路,你是不是看出些什么了?或者,你本就曉得一些內(nèi)情?”高止雖害怕這惡妖又無故靠近,但該問的還是得問。
“我跟你一樣,都是昨日才來這村子的,我能知道什么內(nèi)情?”陸寬寬抱起雙臂,并不打算將自己昨晚看到的事情告訴高止。
高止無法子,只能繼續(xù)探查死尸和周圍的環(huán)境。
高止看了看窗戶,而后繞到了后院,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腳印。
果然,這后院里頭確實(shí)還有一組腳印,且與屋內(nèi)的相同。高止半蹲下,上手去量。腳印不過七寸,像是個(gè)女子的腳。
難道……是陸寬寬?這尋常人家的女子也不會(huì)隨意翻別人家的窗戶啊,何況是在屋里有個(gè)男人大著肚子慘叫連連的時(shí)候。
高止結(jié)合著陸寬寬剛剛的一番言論,斷定她昨晚來過這里。
高止拿出盛業(yè)明心鑒,將這宅子里里外外給照了一遍,本都無什么異樣,直至高止走到后院的青菜地。
高止站在菜地里,明心鑒突然閃出微弱的光。
“那道士在干什么?”
陸寬寬與那些壯漢皆站在后院,看著高止一個(gè)人忙前忙后。
“不知道啊,他手上那鏡子,是個(gè)什么法器寶物吧?”
“姑娘,我看你與他相熟,你可知道他手上拿的那是什么東西?”壯漢靠近陸寬寬,竟拿自己的胳膊肘碰陸寬寬的胳膊肘。
陸寬寬心生厭惡。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手上拿的什么東西,他可是我夫君。”
“噢?”壯漢一驚。“道士也可成家?”
“你看我這貌美如花的,他也要撐得住不與我成婚啊。”陸寬寬打了個(gè)哈欠,實(shí)在不想再與他們說話。
“真是可了惜了?!蹦菈褲h上下打量陸寬寬,神色猥瑣,實(shí)在惱人。
“大哥,可否借把鏟子給我?”高止轉(zhuǎn)頭,朝壯漢說道。
“要鏟子作甚?”那壯漢突的對(duì)高止一臉憤恨。
高止見狀,一頭霧水,實(shí)在想不到自己是干什么事兒惹到他了。
“這地里估摸著有東西,我想挖來看看。”高止說道。
“二牛,給他拿把?!蹦菈褲h轉(zhuǎn)頭對(duì)另一個(gè)壯漢說道。
另一個(gè)壯漢轉(zhuǎn)頭找了把鏟子,用力擲向了高止。那鏟子直直地朝高止頭上飛去,高止驚了一下,幸而他的反應(yīng)力還不錯(cuò),千鈞一發(fā)之際接住了那鏟子。
面對(duì)著這突入其來的敵意,高止十分無奈。
罷了,無妨。
高止彎下腰開始挖地,向下越深,高止便越不安。
漸漸的,一只白骨從泥地里緩緩現(xiàn)出。
高止先是一愣,回過神后,便繼續(xù)向下挖去。而后,一根完整的人腿骨便完全顯現(xiàn)了出來。
這腿骨短小又枯黃泛黑,像是小孩子的腿骨,看這樣子,應(yīng)該在這兒埋了很久了。
高止拍了拍上頭的散土,而后將那腿骨撿了起來。
“呀,那是什么??!”壯漢們只看見高止手上拿了一根骨頭,卻不知是什么骨頭。
陸寬寬一眼便看出那是人骨,身子一抽,還真有些被驚到了。
這尋常農(nóng)家院子里,怎么會(huì)埋著這東西呢?
“這村里可有小孩子失蹤了?”高止問道。
“小孩子失蹤?沒聽說過啊?!眽褲h們面面相覷,也懂了高止話中的意思,他手中拿的,居然是小孩子的骨頭。
“那十幾年前呢?有失蹤的小孩兒?jiǎn)??”高止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腿骨,推斷這腿骨被埋的時(shí)間大概是十幾二十年前。
“十幾年前的事情我們哪知道???我們現(xiàn)在也不過才二十歲?!眽褲h說道。
陸寬寬緩步走到高止身邊,說道:“你能用盛業(yè)明心鑒找到這腿骨,就說明上面多多少少都沾了些怨氣,可十幾年前的事情早已無證可查,就連這家的主人也都魂歸陰曹,既已無計(jì)可施,便放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