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爺,我想我不需要擔心一個監(jiān)視我的仆從,我討厭有人監(jiān)視,妄圖改變我的生活,你也一樣,不配?!?p> “你還沒成年,別太器張!”
“既然我能殺死陸先生的雙胞胎仆人,也就能送你走一程?!?p> “不知天高地厚!”白少爺抽出衣袖的短匕首,將按到墻角的悸拉著衣領拽起來,壓到桌子上,用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道歉!”
悸將手癱開放在桌子上,從間隙中看到了旬,旬努力的克制看自己,但她的眼睛已經(jīng)漫出暗紅色,旬的手慢慢抬起,移向白少爺身后,悸突然大笑起來,像個瘋子一樣的回復“要我道歉可以,但是。你要跪著聽?!?p> “你瘋了!”白少爺舉起刀,準備給悸一刀嘗嘗苦頭,但他還沒落刀,就先被旬從后面捂住了嘴,他緊張吾吾發(fā)聲,手上的刀子在空中飛舞著,旬一把握住他手中的刀,毫不遲疑聽割了他的脖子,用力的絞下去,血液股股的噴涌而出。血噴向桌子,噴向悸,在血泉中白少爺?shù)沟乖诘厣?。血流漸小,旬又提刀捅向心口的位置。悸從桌上起來瘋笑著,從門外沖進來一群人,驚恐的看著一切,悸將手舉過頭頂,像是投降一樣的說跟我沒關系。白少爺?shù)拇龔乃哪肯鄬?,慌張的跑了?p> 旬從白少爺身上抽出帶血的刀,捂住胸口,轉身向悸沖去,一下將悸推到在地。正欲下刀時,旬眼里的血紅退了,一下子將刀插進偏離悸的地上,短匕首離悸不遠,就在悸的脖子邊上。旬虛脫的倒下,悸不自主的摟住了她,旬小小的身軀壓在悸的身上,悸臉上的瘋笑一下子就沒了,他小心的把刀撇開,從旬的腰間用力將她翻過身,然后自己才爬起來。
主管這個時候急忙的跑進來“不好了,主人,”他進來之后,先頓了一下,然后收回剛才急切的語氣“抱歉,讓那些待從跑了,白先生可能會來找麻煩。您還未成年,不能輕易得罪白先生和陸先生這一類的元老?!?p> 悸好像沒聽進去,喘著氣看著暈去的旬,悄悄悟住了心口……
這一天晚上,白先生坐在實驗室隔離間外面,他的兒子身上好處刀傷,動脈被絞破,身死人手。而旬也被送回實驗室搶救,心跳紊亂,呼吸不暢,夏醫(yī)生是旬的主治醫(yī)生,多年來,他是唯一一個研究內部人員,幫助白先生進行了長年的實驗,所有的一輛重大“手術”都由他處理,也只有他能整合到旬的信息。這天晚上,仍由他來給旬治病。
白先生心煩意亂的等著,夏醫(yī)生不停的一人忙碌著,隔離里旬的心電圖極其混亂。
做著夢,卻清醒的看著這個世界,旬在迷糊中醒來,她的眼前是一個天臺,除了腳腳下的樓,其它的一片空白,望不到盡頭的白。自從那一天實驗,夏先生想要在旬身體里合成一個高智慧的純凈血統(tǒng)者,然而實驗近乎失敗,旬的心跳紊亂,因為身體的排斥旬似乎馬上就要死去。在旬意識模糊的這段時間里,她感覺到自己身體像是在重塑,突然一下子睜開眼睛就來到了天臺,這里好像有真實的觸感,卻沒有真實的存在感。旬醒來時,被一個紅眼的女孩緊緊的拉著,她正處在天臺的邊緣上,馬上將要下墜。
那個帶著血紅色眼睛的女孩抓著旬的手,把旬從死亡邊上被拉回來,自從那天以后,她就總會來到這個夢境里。沒有多久,在每天夢境中旬都能進入的天臺里,忽然間多了一個女孩,二個女孩齊坐天臺,原來的紅眼女子從不說話,直到旬開口問。那個新出現(xiàn)的女孩,雙手被綁在天臺邊上,身在天臺的長椅上,睜開雙眼露出暗藍的眼色
“我叫黛,您可以吩咐我任何事,主人?!?p> “我,我不是你的主人?!?p> “不,您是,也可以不是,但我的使命親就是服從您的安排,至于她,”黛將深沉的目光移向血紅色眼睛的女孩,“她叫霞,是您在本體刺激下應急產(chǎn)生的,為了保護您的生命,所以霞合成不完全,她不會說話,但她可以聽見?!?p> 從旬醒來后,主治的夏醫(yī)生研究幾天,單獨在隔離間找到旬“白先生想要制造出高貴的血統(tǒng),我研究了很久,你的血液里可以融合不同的基因,并跟據(jù)你的意愿,來控制它們的表現(xiàn),我想我成功在你的身體合成了一個純血統(tǒng)的高智慧體,但你的身體在它合成完之前為了保護你的生命,很有可能自主合成一個‘抗體’,我并清楚那是什么,但她挽回了你的生命,并一定程度抑制了我的合成體表達。”
“黛和我說,霞為了救我,被棄說話的權力,是她從天臺救了我?!?p> “天臺,”夏醫(yī)生似乎并不驚訝于旬的言論“她叫霞?”
“是。”
“很幸運的說,她并沒有脫離你的控制,我相信你可以利用好她,霞和黛都是你的附屬,至于我的實驗,你,會安全的,就當實驗失敗了吧?!?p> 這天晚上,旬再一次來到了她的天臺夢境,黛仍然身躺在長椅上,雙手被束縛在椅子腳上,而霞站在天生邊上,面對旬沉默著,霞似乎因為黛而動搖了。如果霞是易怒的重感情者,那么相對之下,黛就是深沉的思考者,一個善于表露,而另一個卻以心理攻擊為主
黛:“你看看你,我說過你會因你的脾氣而失去一切的,你沒有使一切好轉,相反的,你還會帶來大麻煩,未來的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我能做到,讓我去處理好一切,放我走?!?p> 霞感到不安,她無法說話,只有給旬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后跌向天臺下方,一片虛無當中,霞被分解了,黛的束縛沒有了,旬沖向天臺邊緣,可下面什么都看不到
旬跑到黛的面前,黛也顯得很不可思議,站在天臺邊上向下凝望
“你救救她?!?p> “還真是暴脾氣,果然不能用人的情感.來分析。
“你能救她嗎?”
“主人,”黛將目光轉旬到身上“生命,只有一次?!?p> 旬的心跳一直雜亂,突然間心電圖穩(wěn)定了,仿佛一股強勁的力消失了,夏醫(yī)生知道一定有大事發(fā)生了。沒多久旬猛的驚醒,她的眼里有點點淚光“夏醫(yī)生,霞,她還能回來嗎?”旬嗚咽的聲音帶著乞求,夏醫(yī)生仿佛知道了什么,機警的向隔離間的門望去,在確認白先生沒有來之后小聲回答
“她們合成,也會被分解,在空白的區(qū)域里,沒有形態(tài),也沒有實體,只要墜落進去,一切就都沒有了,你可以理解為生命的消逝?!?p> 突然間,夏醫(yī)生耳尖的聽到了鐵門被拉開的聲音,他示意讓旬躺一下,然后緊張的轉身,白先生快步走進來,跟轉身的夏醫(yī)生撞個滿懷,白先生將他拉開,看見旬躺著,以為她沒醒
“夏醫(yī)生越來越急躁了,旬,她怎么回事,你是好給我兒子的死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p> “白先生,G74號實驗品從四歲起就大量試用藥品,雖然現(xiàn)在暫時斷藥回歸正常了,但血統(tǒng)研究的后遺癥還在,可能會對她產(chǎn)生影響,不過這次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不會再發(fā)生這類事了。”
“夏醫(yī)生,關于血統(tǒng)的問題,我們已經(jīng)失敗過一次了,B計劃不能出問題,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再悸沒有滿18歲之前,我們只有這一點點的時間,可以推翻他們血統(tǒng)的統(tǒng)治,旬……”
“旬沒有人可以替代,實驗室……沒有其它人了?!?p> “夏醫(yī)生,”白先生搭上他的肩,這時,女管家探了身,低聲背耳說“主人,陸先生已經(jīng)在家宅里等您了?!?p> “陸先生來了?”白先生點頭瞥了一眼夏醫(yī)生,拍拍他的肩“夏醫(yī)生,好好干。”說完便跟著女管家趕回家里,于是就了這樣一段對話
“陸先生不打招呼就來了,自上次孚系院之后一段時間沒見了,您還是那么正經(jīng)?!?p> “白先生,我記得你說過要治理悸的精神,但我看你這邊越來越亂了,旬?那個仆從,她還真有能奈,我送去的雙胞胎姐妹可是沒活著啊?!?p> “這是什么話,都是悸的主意,他樂意讓誰活著那我也沒辦法,送出去的仆人就是他的了?!?p> “怎么說,白先生還要將旬送回去了?也對,自己家的狗咬死了自家孩子有什么辦法呢?!卑紫壬樕珣K白,正在氣頭上,下人就送了書信給女管家,管家插一腳,給陸先生送去信
“悸說旬給他添了麻煩,要帶她回去罰她,但書信上言語和藹,大概是悸受意讓主管寫的。既然悸開口了,陸先生應該不會有意見吧?!?p> “悸?管家別太在意,我對白先生的決定沒有意見,只是希望白先生好自為之,不要妄想逾越血統(tǒng)?!?p> 在黃昏的時刻,旬被送回了悸身邊,天邊的云霞火紅的滾動著,旬推開樓間大廳的門,橘紅的霞光透過極大的玻璃露窗照射到屋里,太陽的余熱藏在霞云里,將天空的一角染成彤紅的顏色。悸沐浴在余溫里,晾在窗邊,嗅著短比的氣息,聽到旬的腳步聲仍閉目長息,毫不在意的開口
“你覺得,我像瘋子嗎?”
“主人……你不是瘋子?!?p> 悸倒頭睜眼看見旬真摯的目光,大笑起來“我很欣賞你用‘是’這個字,但是比起我,你更瘋狂,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夕旬?!?p> “我是說,我想知道另一個你?!?p> “主人愿意相信我嗎?”旬渴望從悸口中得到答案,但是悸沉默不語“那,主人,她叫霞,她從天臺跳下去了她……她死了,黛說生命只有一次,霞回不來了?!毖秸f越傷心,將頭埋下,悸凝視著她,仿佛在旬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黛?”悸問道。旬將頭緩緩抬起,一雙暗藍的眼睛凝望著悸,她擠出一抹微笑對悸說“您好,很高見到你,容悸?!?p> 悸從窗邊握著刀站起來“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她還是個孩子,放過她?!?p> “她?我怎么了,旬還活著就是至高的榮耀,沒有人禁錮她,為什么說放過?”
“因為心,年少的心?!?p> “呵,你說的好聽,那我呢?在我年少氣盛時候,我又何嘗不是禁忌,我的人生又由誰來護!”悸將刀抵在旬的脖子上,眼里滿是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