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雙惡?還真會起名字,這些所謂的‘惡行’你是從哪里聽來的,說!”明黃色長袍男子咬牙切齒道。
桌子底下的謝捕頭演技爆發(fā),頭一歪,假裝暈了過去,看來還是沒有喝到意識不清。
看到這一幕,明黃色長袍男子腳步一頓,他沒想到此人演技竟然如此優(yōu)秀。
稍加思考,然后手一指張捕頭,開口道:“你去把他給我叫醒,隨便使用什么手段?!?p> 被點將的張捕頭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費力地把謝同僚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
接著含了一口甘酒,果斷噴在了謝同僚的紅臉上,長髯也沾上不少酒水。
被噴的謝捕頭一個激靈,迷茫的坐了起了。
一邊含糊不清道:“這是哪里?”一邊站起身子不斷向前門挪去。
“大人這是要去哪里???”明黃色長袍男子戲謔道。
謝捕頭不語,迅速轉(zhuǎn)身向外跑去,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同僚留在客棧內(nèi)。
客棧門檻就在眼前,下一步自己就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謝捕頭狂喜。
哎!怎么客棧門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誰在扒拉我!
心中閃過兩個念頭的謝捕頭就發(fā)現(xiàn)在自己回到了原地。
“坐下聊聊吧,這位大人?!泵鼽S色長袍男子不容置疑地按住了謝捕頭的肩膀。
明知躲不過去的謝捕頭訕笑道:“不知道閣下想要聊些什么?”
如果說之前剛看見二人的他酒醒了一半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酒已經(jīng)全醒了。
明黃色長袍男子質(zhì)問道:“絕命雙惡種種惡行,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面對如此“惡貫滿盈”的大惡人,謝捕頭聲音發(fā)顫道:“江湖傳聞,當不得真?!?p> 他決定先打個馬虎眼糊弄過去,不敢說真話。
“當不得真,還敢推波助瀾的造謠?看來你必定是一個為禍鄉(xiāng)里,欺壓百姓的狗腿子,今日饒你不得?!蹦凶勇曇舭l(fā)冷。
聞聽此言,謝捕頭抱拳告饒:“好漢,哦不,大俠,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稚子,還請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八十歲的老母?你看著也沒五六十啊!”男子自問自答道。
接著便怒道:“今日饒了你,他日你再顛倒黑白、是非不分、造謠中傷他人怎么辦?今日自是留你不得?!闭f著便舉起雙手。
“住手(不要)”江川和那少女一起開口。
明黃色長袍男子停下了動作,先是看了一眼同行的少女,然后盯著江川開口問道:“你讓我住手?”有點難以置信。
江川不說話,嘴巴朝柜臺后墻上努了努。
今日新裱的四個大字—以和為貴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男子略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旋即開口向少女問道:“珂妹,你為何讓我住手?”
少女如同風鈴般聲音響起:“你真是個大笨蛋,此人說的三件事都與我們行徑吻合,現(xiàn)在把我倆當成大壞蛋,迫于惡人威名自然不肯說實話,你且問清楚到底是誰傳播這些謠言,再做打算?!?p> 男子認同的點了點頭,看向謝捕頭道:“你且說出實情,我就饒了你等,如若不然,明年此時便是你的忌日。”
剛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的謝捕頭雙腿打顫,不知覺就坐在了長椅上。
平復(fù)好心情開口道:“你問我從哪得知這個消息?現(xiàn)在整個江湖都在流傳,凡是行走江湖的,莫蓋不知絕命雙惡?!?p> 聽到這個答案的男子眉頭緊皺,隨即惡狠狠道:“莫不是你知道難逃一死,便夸大說辭來糊弄我?竟說整個江湖都在流傳,果真饒你不得。”作勢便要出手。
感覺性命危矣的謝捕頭放聲大笑。
笑聲果然打斷了男子進一步的動作。
破罐子破摔的謝捕頭怒斥道:“絕命雙惡果然名不虛傳,動輒便要取人性命。
你問我從哪里聽的消息,我便告訴你,清波鎮(zhèn)大刀王二親眼所見老婦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除了絕命雙惡在那老婦人家留宿便沒有其他人出現(xiàn)過。
江湖散人吳道涯親眼看見七劍派溫良玉赤裸身體掩面而泣,他之前只遇到兩人經(jīng)過那里,你敢說不是你們二人?
古渡河那沉船的木漿現(xiàn)在還飄在水上呢,你大可以去一看?
我有哪一件事是憑空臆造?”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jù)。
江川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明黃色長袍男子瞬間漲紅了臉:“你信口雌黃,惡意造謠。”
釋放天性的謝捕頭接著懟道:“你說我信口雌黃,那我倒要問問你們二位,這個地方你們?nèi)ミ^沒有?
老婦人肚子大了沒有?
溫少俠是不是只有一條褻褲?
船沉了沒有?
好歹絕命雙惡在江湖上也闖出一番名頭,為何敢做不敢認?”說罷還搖了搖頭。
明黃色男子還要開口,少女拉了拉他的衣角。
旋即開口道:“大人,此中有些誤會,可否聽小女子一言?!?p> 謝捕頭看了一眼少女,內(nèi)心暗想:沒想到這么漂亮的少女竟心如蛇蝎。
短暫沒有性命之憂的他微微點了點頭,看她能說出什么花來。
“第一件事,王阿婆只有一子,戰(zhàn)死于前年韃子進犯。此后每日哀傷,以淚洗面。我倆路過清波鎮(zhèn),留宿一夜,看阿婆憂傷過度,于心難忍,問明緣由,征得阿婆同意,才給了阿婆一枚送子丹。
第二件事,溫少良練功走火入魔,體火自燃,衣物自然不存,還是云哥出手施救?!?p> 少女冷靜的陳述。
不僅僅謝捕頭傻眼了,江、張、封三人都傻眼了,這個解釋聽起來有點真實。
謝捕頭梗著脖子道:“第一件事權(quán)且不說,第二件事衣服燒完怎還剩一褻褲?說漏嘴了吧。”
少女臉色微紅,沉默不語。
被少女喚做云哥的男子攬過話頭開口道:“走火入魔甚是危險,衣物也正在焚燒,我豈能讓珂妹在此險境?至于那褻褲還在,自然是我送給他的?!闭f罷還深情看了一眼少女。
聽到男子解釋,謝捕頭驚愕了一會,隨后疑問道:“那最后一件事你們怎么說,船可是實實在在沉在了古渡河中?!?p> 男子搓了搓手,神色尷尬:“這件事確實怨我。
那天乘船后,老頭不收船費,我硬要給。
如此推來推去幾番,我有點生氣,便把銀子往船上拋去,沒想到氣機沒控制好,一不小心把船射穿,當然事后我又塞給那老頭一筆銀子以作補償。”
說罷不好意思地低頭看了看鞋面。
這三件事的解釋聽起來都很完美,謝捕頭內(nèi)心已經(jīng)信了三分。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回衙門,然后去李老倌家核實情況,如若不實再來緝……”謝捕頭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自當如此,不過為何有這么多謠言,你且和我對一對其他事跡?!北簧倥畣咀髟聘绲哪凶記]有放人的打算。
……
良久,二人終于對完。
大部分惡行都是別的人自己妄加揣測、捕風捉影而來,剩下一部分則是誤會。
事跡對完,日頭西下。
謝捕頭拱手道:“天色不早了,等我明日核查過后再來找你?!?p> 云哥點頭道:“那我就在這客棧住一晚,等你一日?!?p> 謝捕頭無聲點了點頭。
“江掌柜,今日酒錢老規(guī)矩記上,等開支我就給你。”謝捕頭抱拳說完就拉著張同僚匆匆離去。
江川無奈搖了搖頭,記上了賬。
“掌柜的,算一下多少錢,再開兩間客房,一并算了?!痹聘绲馈?p> 江川點了點頭,便打算列個豎式。
就在這時候,久違的系統(tǒng)冰冷機械聲響起。
“系統(tǒng)隨機任務(w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