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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劫:帝隕悲歌

第一章 市井枯院

乾坤劫:帝隕悲歌 玖愚 3826 2021-07-21 15:54:49

  樊龍城,大寧輔都,排行最末。

  “樊龍城是樊家的天下!”

  這是大寧王朝廣為流傳的一句實話。

  大寧建國之初,樊龍城的守備固若金湯,是前朝樊王所掌。后經(jīng)先帝勸降,不戰(zhàn)而收,成為了大寧邊疆重城。先皇殯天后,樊王隔日離世。自二世起,樊家無王。

  可畢竟是在這片土地上混跡多年的強大世族,哪怕辭官不就,也是掌控著樊龍城中風(fēng)吹草動。

  這座城,臥虎藏龍。

  有傳言說,不少退出廟堂的朝廷大員,為了避及廟堂瑣事都會前來樊龍定居。

  主要是因為,哪怕是當(dāng)今朝廷,在樊龍地界兒,也不敢說是十拿九穩(wěn)。

  所以說明白些,這地方,賊寇盛行。有樊家一手遮天,只要跟地頭蛇打好關(guān)系,保命足以。

  要說在這樊龍城中,能跟樊家搭話兒說理的也不是沒有。

  大多都是些權(quán)重不小的豪門聯(lián)合體。

  不過像是單一的家族敢跟樊家爭詞奪理的,有,但全都九族盡滅。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樊龍城中的金飾商人,林家,齊家,還有劉家。

  三大巨頭都是外來巨臂,背景不詳,但財團(tuán)能力十分可觀。

  三家聯(lián)手,說是能壟斷全城的經(jīng)濟(jì)命脈也不算過分。

  可奈何擁有這般實力,卻也每年得給樊家出血上貢,就這,還是不敢染指其他行業(yè)。

  既然提到這三家了,那就有個不得不說的傳言故事。

  這個世界,兩極分化特別嚴(yán)重。

  繁華地帶人山人海,荒涼地域數(shù)百里難見人煙。

  有傳言說,這種各國疆土互不接壤的情況,跟很早很早以前的一場戰(zhàn)爭脫不去干系。

  至于那場戰(zhàn)爭到底是誰在交戰(zhàn),已經(jīng)是什么年代的事情。

  人們都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不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管那些地區(qū)的過往如何輝煌。

  而今格局已變,三年河?xùn)|轉(zhuǎn)西去。

  沒人愿意再去駐守那些荒城遺跡,當(dāng)然,這得除了那些地方的原住民。

  而距離樊龍城最近的,定然還是大寧疆域之外那處朝歌遺跡。

  三大財團(tuán)跟這故事的連接點,可就還得從朝歌遺跡才能細(xì)細(xì)講來。

  遺跡中那些可怕的生靈,被世人稱做“活在廢墟的野獸”。

  他們?nèi)忝嬔倘赓|(zhì)甚至啃食草木,在正常人看來就好像瘋了一般。

  當(dāng)樊龍城的調(diào)查隊首次踏入遺跡,人們甚至因為眼前的一切而感到畏懼。

  那里充斥著腐臭氣味兒,人獸并存,健壯的野狗甚至能跟叢間大蟲并置對比。

  所以考察直接就被定義為一次沒有意義的行動。

  帶回的結(jié)果,是遺跡中的原住民,早就不復(fù)存在了。

  而現(xiàn)在的遺跡是被一幫未經(jīng)開化的野人所占領(lǐng)。

  但真實情況只有考察隊才真正清楚,遺跡被列為禁區(qū),不準(zhǔn)任何人擅自進(jìn)入遺跡內(nèi)部。

  而這當(dāng)中,便有三大財團(tuán)的勢力人馬,在撤出遺跡時,從遺跡中帶出了其他生靈。

  ……

  樊龍城,豪門貴族安家立院的DC區(qū),緊靠城墻之下,三大財團(tuán)府邸中央。

  這里,又被獨立分出了院落三座。

  三座庭院周圈空蕩,不管是林家,齊家,還是劉家。都可以從后院抵臨這方。

  而這處地方,又是三大家族的核心禁地。

  不對外開放,且能來到這里的,一定在家族中位高權(quán)重,絕對忠誠。

  少年正坐在墻頭兒上,看著遠(yuǎn)處的少女手著青劍,花枝扭動。

  反觀那少女則是時不時就會撇過眼神兒,看看少年的臉色動向。

  然而這家伙就好像一個木頭人兒似的,任那姑娘如何賣力,目光呆滯,雙眼無神。

  林祈怡,林家家主林固的私生女。

  早年喪母,可仗著林固寵愛,在林家的地位甚至要超過林家公認(rèn)的嫡系血脈,林御。

  從十四歲開始,她每天早上都會來此練劍。

  劍聲嘈雜,常常吵得少年睡不著覺。

  那睡不著干脆就不睡了,所以那年那天,她練劍他看劍,可三年過來,兩人誰也不曾搭理過誰。

  按照林固所言,這地方住著三位絕世高人。

  他一直堅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所以也懶得顧忌其他兩家怨言不斷。自作主張,叫林啟怡到此練劍。

  可是三年來,這院中則是出奇的安靜。

  早中晚,三餐有仆役奉送,除了少年外,她還沒有見過這院子里的其他兩人。

  不過這些對于她來說,倒也無甚所謂。

  三年來全當(dāng)刷著單機副本,攢足經(jīng)驗,那境界跟劍法是一關(guān)破一關(guān)。

  總之,父親對她的期望算是勉強達(dá)到了。

  至于院中那幾個白吃白喝的家伙嘛,到底是哪路神圣她壓根兒不感興趣。

  今天跟往常一樣,繡水盅龍連耍九變,她長劍入鞘轉(zhuǎn)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墻頭兒傳來哈哈兒,少年伸著懶腰,那惺忪的睡眼略顯清亮。

  “就這?你可算是打完了!花架子而已,至于隔這兒演三年嘛?”

  她剛要推門的手掌驟然滯住。這繡水盅龍,可是師父冒死入禁區(qū),在某處遺跡中苦研數(shù)月才解讀出來的神秘劍招。為了這套劍法,天知道她師父面對了怎樣的兇險。

  想當(dāng)初男人仗劍回城,經(jīng)玄武門審核披露,最后可是定義為玄級高等劍法的。

  可就這樣一套別說是放在林家,就是放在樊家也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佬級傳承,現(xiàn)在卻被人侮辱了。

  “不懂劍就不要亂說,別以為父親敬你,我就會怕你?!?p>  二人頭一次出言做問,結(jié)果卻是劍拔弩張,滿院子都是火藥味兒。

  “不行就是不行,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是臺上的某些戲子,本事不硬,強要觀眾捧場樂呵兒。”

  他耷拉著雙腿,坐在墻上,面帶微笑。

  林啟怡轉(zhuǎn)過半身,回望少年,眸中寒光凌冽。

  “你是客,我是主,不跟你計較。”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院落,狠狠揮下袖袍,欲推門而出。

  “不服?那就過來打一架!”

  少女終于是忍無可忍,再加上心中本就有股火氣,豁然轉(zhuǎn)身,就要將長劍擱置一旁。

  “不必,你就用你那花里胡哨的戲子舞蹈吧。”

  她看向他的目光中殺意陣陣,氣的胸脯兒上下起伏,原本一席白裙,仙風(fēng)飄飄。

  現(xiàn)在一看,倒像是個牛魔下凡,兩只烏黑瞳孔收縮正緊,就差直接來個原地爆炸了。

  她三兩步上前手握劍柄,望向少年心態(tài)決然,今天說什么也要給他教訓(xùn)一番。

  “下來!”

  他呵呵兒笑著,依然坐在那里云淡風(fēng)輕。

  “真遇到敵人的話,人家會跟你拉開陣勢一對一嘛?!?p>  林啟怡氣的牙根兒癢癢,在她看來林家除了林固,還沒人會,或者說沒人敢,對她這般教訓(xùn)。

  “好好好……”

  她一連三個好,氣不打一處來,已經(jīng)忍至極限。

  “待吾長劍鎖汝咽喉!看你還敢不敢這般張狂!”

  言盡,她凌躍而起直奔墻頭兒,以左手架住右臂手腕兒,劍端前指,破風(fēng)而上。

  然而就在她剛剛離地的功夫,少年的身影恍然不見。

  只聞一道黑影于地面閃沒,進(jìn)而一掌拍在她的背上,身子下墜時青劍脫手。

  她就像是一只雞仔兒般被少年拎在手中。

  “盅龍出水,打的是個突兀性,你這提前給訊號,還把自己置于半空無法收力。”

  少年撒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兒的林啟怡只覺背后生疼。

  “哎呦”一聲趴在地上,看著不遠(yuǎn)處青劍滯留,那一刻她的腦海盡顯空白。

  “三年來,你最看不上的起劍一式,用好了,越境殺人,那輕而易舉?!?p>  “我不服!”

  她雙拳緊攥,覺得自己只是大意失算了。

  “我又沒攔著你撿劍,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林啟怡一個飛撲向前,肩頭落地一個翻滾,長劍入手蹲在了地上。

  少年頭都不回,依然那般站著。這倒不是喜歡擺架子耍酷。

  其一,對方功力尚淺,根本不值得自己嚴(yán)陣以待。

  其二,他是真的困到不行,最近精力欠佳,總是嗜睡,沒有精神。

  于是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到萬不得已,能少則少。這轉(zhuǎn)身,在這個場景便顯得有些多余了。

  “嘿~”

  林啟怡氣呼呼的望向少年。

  “交手,最起碼跟我正面作對吧。你這樣背身對我,就算贏了,我也勝之不武?!?p>  “我是你的敵人,對待敵人,你也會如此仁慈嘛?!?p>  “呸呸呸!什么敵人?咱們這是相互切磋!正面作對,是對我的一種認(rèn)可?!?p>  少年聞之嘴角微微揚起,依然不曾轉(zhuǎn)身,只是話音冷淡。

  “那我不認(rèn)可你。因為你的劍法,實在是不堪入目。”

  “你!”

  林啟怡那股子火氣瞬間又上來了。哪怕放眼樊龍城呢,這小子是第一個敢當(dāng)面折辱她的人。

  “接招!”

  有了起手式的教訓(xùn),少女這回跨步而行,然而剛一近身,卻覺腹部生疼,倒飛出去。

  “你手中的劍,有多遠(yuǎn)的殺傷范圍不清楚嘛?”

  她坐在地上不想搭理少年,這貨那是妥妥下死手啊。就算她在訓(xùn)練場上欺負(fù)林家后輩,那也都會留下幾分力氣,以確定對方不會吃痛受傷。可是面前這家伙,完全不懂憐香惜玉!

  “有長進(jìn),不過我不明白,你這三年都練了什么本事。”

  他轉(zhuǎn)過身來望向少女,眸中滿是不解。

  “劍,伸出的手。你連自己的手有多長都摸不清楚,就這還談什么跟人打斗啊。”

  “而且我發(fā)現(xiàn),起手式遭受反殺后,你的青劍脫手而出?!?p>  “個人覺得,這不是功力不足,而是遠(yuǎn)沒有將長劍當(dāng)做本命物事兒。”

  “第二式,你根本沒打出來,知道原因在哪兒嘛?”

  “不了解自己的劍,不了解這一招的殺傷范圍,如果貼臉對打,你還持劍作甚?。俊?p>  “而且有了第一式的警鐘,你把提前露相的警醒用在了第二式上,這,可就大錯特錯了?!?p>  他向前緩緩踱步,撿起劍鞘細(xì)細(xì)觀摩。

  “哎,幫我辦件事兒。”

  她抬起腦袋,難得有了姑娘模樣兒。

  這林啟怡在林家那可是撐場面兒的大人物,放眼全城不知多少公子俊才盯著看呢。可從來都是出淤泥而不染,常年混跡于城中的底層街面,但那股出塵氣息,卻是絲毫不曾衰減。

  “什么事兒?”

  “安魂琉璃草,有多少要多少?!?p>  她皺著眉頭回望過去。

  “你要這東西何用之有?”

  沒等少年開口,她又是做言補上。

  “若是念力受創(chuàng),我可以給你尋來效用更好的藥材。而且沒有副作用。”

  他輕輕搖著腦袋,看向?qū)Ψ叫σ獍蝗弧?p>  “就這個,便宜不貴,還很實用?!?p>  “確定?只要安魂琉璃草?”

  “非常確定,我需要它來穩(wěn)固自己的念力心神?!?p>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望向少年,嘴角勾起。

  “行啊,這個忙我?guī)湍?。不過,你要怎么報答我?”

  少年猛地抬手一蕩,起落過后,劍鞘隨手臂二次垂下。

  卻見他面前的院墻上有縫隙開裂,繼而轟然倒塌。

  那兩個起落動作,竟是將尺厚高墻斬出了口子。

  要知道他手里抓著的只是劍鞘啊!

  林啟怡,直接就看傻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現(xiàn)在終于明白,林固說的“高人”,有多高了。

  “幫我把事兒辦成嘍,這招兒,我教你?!?p>  他微微一笑,腳尖輕佻,將那腳邊青劍挑飛入手,將長劍重歸鞘穴,靠在墻邊負(fù)手入院。

  “這把劍挺好,夠你用個兩三年啦。哎,記得叫人把墻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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