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圍其他人也接連發(fā)出驚叫,只見墓室棺槨上方立著一人,披頭散發(fā),面部已被無數(shù)碎骨與爛肉的混雜物所覆蓋,讓人無法看清,身上骨肉外卷,黑血泗流,軀體已經(jīng)裂為數(shù)半,隨意地拼接在一起,整個人卻是漂浮在半空中。
幾人膽小的新人嚇得當(dāng)場昏死過去,幾個老專家也嚇得就地一跪,張著下巴久久不能合上,其他人也反應(yīng)過來,蜂擁著就往外跑去。
“臥槽這這……這……是鬼嗎?”陸白嚇出粗口,也想趕緊往外跑,卻發(fā)現(xiàn)腿已經(jīng)抖得走不動了。
“我還想整點見鬼的東西呢,沒想到這東西怨念這么大,是個人都看見了,那爺也不用麻煩了?!秉S日月嘴角一抬,說著縱身一跳,露出潔白的犬齒,眉心處亮點閃爍,而后聚出一抹劍氣射向那鬼影。
“啊——”那鬼影忽的長嘯,一扇袖子將那團劍氣打散,黃日月也被袖子卷出氣浪掀翻,在地上滾了一圈又跳了起來。
“嘶啊,這爛玩意兒咋這么厲害呢,霍尋你找的倆人行不行啊?”黃日月捂著屁股在一旁叫著。
“小友莫急,此物雖然詭異,但吾自有天威加持,制服這種妖邪鬼物不在話下?!焙谘b男人說道,便掐著手印,口誦咒語,接著一掌擊出,只見一道驚雷自手中凝聚,從那鬼影穿體而過。
“成了!”男人微喜,又手持法劍誦念咒語
“太平劍君,蕩邪驅(qū)靈,三十三載,諸苦盡平,使我以身,借吾以名,劍鋒無象,劍氣無形……”接著只見一道金色劍光從銅錢劍中射出,瞬間飆向那厲鬼的身軀,在他身上炸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唔……”那厲鬼往身下一望,接著用破碎的手臂隨地一撫,身體的裂洞很快恢復(fù)了。
“嗯?”黑裝男看得一愣。
厲鬼一聲怒吼,將黑裝男一巴掌掃翻在地。
“伍員,寡人雖負(fù)于你,對吾戮尸揚灰難道還不遂汝愿嗎,為何還將吾之鬼靈從黃泉拉回,窮盡折磨,吾孫兒將吾靈收回安于此地,汝等又尋此來結(jié)下妖陣,攪吾魂魄日日煎熬如受車裂之刑,如此反復(fù)數(shù)千年還不滿足,今日還來毀吾寢地……啊……”厲鬼怒叫。
黑裝男懵了,他就一收錢來辦事的小法師,誰認(rèn)識他什么伍員了。
“老趙,你學(xué)藝不精啊,看來今日你那份兒得歸我了”一白裝男子說道,將手中銅錢劍擲出,而后又不知何處掏出一把雷擊桃木劍,踏著兩座棺槨就朝厲鬼直刺而去。
厲鬼伸手往胸前一擋,男子則將劍纏過腦后,出其不意地?fù)粼趨柟淼念^頂,厲鬼怒叫一聲,吐出碎肉狀的物質(zhì)濺在男子的臉上,男子后撤一步避開,又一劍刺在厲鬼的腹部。
“小子——”厲鬼沉聲,釋放出滔天的鬼氣,將男子瞬間震飛,“論殺人,汝還不夠格站在寡人面前?!?p> “唉嘖……”白衣男子只覺虎口發(fā)麻,直接撞在墻上,悶哼一聲。
這戰(zhàn)斗的功夫,墓里的人已經(jīng)全跑光了,楊昕正拉起黃日月說道:“你們啥時找的人,咋不跟我說下呢,這兩人看著不太行啊……”
“你不上學(xué)嗎,有啥好說的,哎這次爺有點失算了,要不你先跑吧,我再跟它斗斗……”黃日月齜牙。
“老霍還在呢,我走什么”楊昕說著,“早知道你就報特安局了…”
“我這不剛?cè)ミ^……有點怕嗎。”黃日月?lián)蠐掀ü伞?p> “害。”楊昕無奈,便朝霍尋說道“老霍,快走吧?!?p> 那兩名黑白裝男子聽了一驚,你這是打算給我倆賣這呢,便朝霍尋看去。
“價錢翻五倍”霍尋說道。
“奶奶的,拼了”黑裝男猛地起身,一個罡步躲過鬼影的一抓,掐著兩個指印往劍上一劃,劍身泛出白色微光。“啐…”另一白衣男也將桃木劍一豎,就見劍身周圍出現(xiàn)一道符箓紋路。
“稽首社令陽雷君,分形五方土孛神,驅(qū)馬神鼓響皆應(yīng),降下真氣入吾身,凡居召處立感應(yīng),百里感聲無不聞……”男子快速念誦著,接著把劍朝厲鬼一指,就見一道球形陽雷自空中凝聚而出,滾在鬼體身上,即刻間發(fā)出一陣炸響,將那破碎丑陋的鬼影炸出一個大洞。這時又有一道劍光飛來,將鬼影的半邊頭顱削掉。
“唔”那厲鬼痛呼一聲,接著全身氣息涌動,身體化為一片混沌,接著周身的鬼氣又慢慢凝聚,顯現(xiàn)出完整的形體。
“加封在本王身上數(shù)千年的禁錮已經(jīng)然消失,寡人的靈體也將恢復(fù),唔,吾仿佛觸到了某種瓶頸,暫且不與爾等在此逗留……”鬼影沉聲,接著聚出幾團鬼氣,朝周圍打去,兩男子趕緊用劍擋住,又被鬼氣打飛出去。
“吾剛從此等極刑般妖陣中解脫不久,需要一些靜養(yǎng),順便也看看這世道又變?yōu)楹螛?,今日先不殺你們?!惫碛皭灺曊f著,便鉆入內(nèi)棺,取出一柄佩劍,又裹起一個方印,朝墓門外飄去。
“寡人記住你了……”鬼影朝楊昕飄來一句。
“?”楊昕震驚,他怎么躺槍了,一臉臉黑想說剛才這么多人,你怎么光記住我呢,還想跟它解釋時鬼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其他幾人已經(jīng)癱坐在地上,或是勞累或是緊張,哪敢阻攔。
“我……”陸白今天算是刷新世界觀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那兩名男子也趕緊告辭,他們臉色有些發(fā)黑,應(yīng)該是中了一些鬼氣,需要回去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雖然錢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勞務(wù)費會繼續(xù)按五倍發(fā)的”霍尋對他們說道,兩人也稍做道謝后便匆匆溜了。
“嘶……大霍你也是,有這錢也不更厲害的……”黃日月捂著屁股。
霍尋無奈,這兩個在江城已經(jīng)挺不錯的了,沒想到那個厲鬼這么猛。
幾人互相攙扶著準(zhǔn)備離開墓室,楊昕卻往后面看了一眼,見槨室的角落里還站著一個女孩在鼓搗著什么,之前墓室光線太暗居然沒有看到。
“你怎么也在這?”楊昕驚訝。
“哦……我有點好奇…”那個考古實習(xí)女生說道,接著又把手里的相機揣進兜里,便跟著幾人出了墓葬。
來到地面,工地已經(jīng)被幾輛警車和救護車圍住了,陸續(xù)下來十幾個警察正和幾個老頭說著什么。還好眾人有驚無險,一些人只是有些皮外傷,只有那個昏倒的隊員被抬著擔(dān)架。
“什么東西?”警察聽了他們的說法也面面相覷,不過看到這么多人信誓旦旦的樣子也有些迷惑了。
“帶我們下去看看。”幾個警察說著,其他人那是萬萬不敢下去,只好由霍尋帶著慢慢摸進了墓道,隨即又有一兩個專家壯著膽子也跟了過去。
來到墓室,只見室內(nèi)有些狼藉,還好之前清理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不過專家們還是有些心痛。
警察對這方面也不是太懂,又在工地轉(zhuǎn)了半天,問這些考古人員當(dāng)時的情況,回答的又是各種離奇,無奈下只好先封鎖現(xiàn)場,帶上一些人先去局里再做詢問。
楊昕正拉著陸白偷偷地溜走,被一警察看見:“你倆怎么鬼鬼祟祟的,也跟我們走一趟?!?p> “???”兩人驚道。
一群人在派出所大廳長凳上坐著,只聽里面?zhèn)鱽硪恍┱勗捖?,接著又傳來一陣吵鬧聲。
“這咋還吵起來了”陸白朝里面看去。
“警光同志,你聽我解釋,事情真是這樣的……”老專家苦口解釋道。
“專家同志啊,不是我不信你的,是這種事情……這怎么能讓人相信啊…”警官一臉無奈。
“這……”專家也沒法解釋了。
“我有證據(jù)”另一旁一個女孩突然站起來,說著給警察遞過一個相機。
“這…………”警察看了看照片,臉色有些震驚,又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照片“這……不會是p的吧”
“這是相機,又不是美圖秀秀”女孩嘟嘴
“是這樣,是這樣的,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專家也看了看照片,連忙贊同。
審訊室和大廳隔著一條走廊,陸白使勁伸著脖子聽著,這時一個捧著水杯的女警路過,朝凳子扶手敲了敲:“坐下?!?p> “額…好…好…”陸白悻悻坐下。
警官頭更大了,看到他們一臉堅信的表情也有些動搖,便喝了口茶壓壓驚。
“李隊啊,這種事我好像以前在警校上課時有些印象”另一個警察貼進臉對警官悄悄說道。
“那個……?”警官狐疑。
“那節(jié)課整得挺神秘的,我記得那時好像是這么說的……”兩人議論著。
“那個,你們先等等啊……”警官說著,便朝隔壁警務(wù)室走去。
楊昕正想撥著電話,被旁邊的女警一瞅,趕緊縮了回去。
“好無聊啊——”陸白看著走廊警察來來往往的,打了個哈欠,又掏出手機打起了游戲,巡視的女警沒有理他。
楊昕湊近一看,這好像是一個格斗游戲,好像叫詠春少女希耳薇。
過了一會兒,派出所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正在大廳前臺坐著喝茶的兩個女警趕緊站起身來,警覺的盯著外面。
只見大門敞開,接著一個外披風(fēng)衣,身穿緊身黑色制服,扎著酒紅色頭發(fā)的女性走了進來。
隨后就看到外面呼拉拉又進來四個全副武裝的人員,女警仔細(xì)地打量著他們的制服,和特警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樣,臂章上印著“特安”兩字,正在腦海里搜索著這是不是哪個同行,怎么沒聽說過呢。
“站住,你們是干什么的?”另一女警上前阻止,心想這不會是哪個假警察吧,畢竟這種扮警察救同伙的奇葩事也不是沒有。
酒紅色頭發(fā)女人沒有理她,倒是看了坐在長凳上的楊昕一眼。
“那個…好巧啊?!睏铌繉擂蔚恼f道。
蕭蓉沒有理他,便徑直朝走廊走去。
“哎,干什么的?”女警趕緊去攔,順手摸著腰間,想起平常在局里都不帶槍。
“沒事。”一警官從警務(wù)室里走出來,“這個也是……額……國家部門的,我是琴臺派出所所長李成替,我們先進去聊吧”說著也有些緊張,心想著還居然真有這個部門。
“嗯,我們是虞體國家安全部第零局特別事務(wù)安全局”蕭蓉沒有再做過多介紹。
“額……好,那你們也來看看這種情況”警官說著,便領(lǐng)著他們進了審訊室。
“這……”大廳眾人看著一臉霧水。
許久。
“你玩你嗎呢!”陸白把手機往地上一摔,給周圍的人驚了一跳。
“吵什么呢,曉不曉得這是哪里?”女警怒道。
“咳,不好意思,遇到…隊友,有點激動?!标懓宗s緊撿起手機。
這時審訊室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蕭蓉走了出來,后面的警察和考古人員也碎聊著,臉色一片復(fù)雜。
“今天的這些事情不得泄露,明白嗎?”蕭蓉看了一眼警官,警官連忙答是,蕭蓉點點頭,便朝門外走去。
“那個……蕭姐…你那可以染發(fā)啊……”楊昕本想問她為什么會來江城,沒想到腦子一抽卻問起了頭發(fā)。
“任務(wù)時可以,不過我這是天生的?!笔捜仄届o說道,便走出了大門。
“啊…挺罕見…慢走啊——”楊昕說道。
“嘶——”陸白吸一口氣,你們還真認(rèn)識,頓時扔下手機抱著楊昕“楊哥啊你還有多少不能說的秘密,給哥們兒分享分享行不?”
“好了好了,都過來……”警官把其他人都召集在大廳,又跟他們說著這事不用擔(dān)心,上面會解決之類什么什么的安撫著眾人的情緒,接著又讓眾人嚴(yán)守保密,然后解釋了一番保密的重要性之類的。
楊昕聽得有些睡了,等警官講完,又讓眾人填了些信息便讓他們離開了。
霍尋開著車載著兩人離開,汪予菡之前就沒被選去警局就先回去了,黃日月更是一出墓室就溜得不見影了。
經(jīng)過楚江上的大橋,兩人搖下車窗,看著江面的夜景,任由江上的晚風(fēng)吹打著面龐。
“唉,真漂亮啊……等會回去……我去還有歌詠會呢,快點快點……”陸白突然催促著。
霍尋面無表情。
“怎么了”楊昕繼續(xù)吹著風(fēng)。
“蘇染要也要去演唱啊,你看節(jié)目單,快點快點,再晚就結(jié)束了……”陸白要哭似的。
“???”楊昕想起來,這可確實值得看一看,便對霍尋說道:“老霍,晚上學(xué)校還有個歌詠會你要不要也去???”
“沒興趣。”霍尋想起白天出來這么多事,心里有些煩亂。
“大哥,那個妹紙很漂亮的,快點快點嘛,你看要到九點了……”陸白急促道。
“哦。”霍尋應(yīng)了一聲。
楊昕想了想,拿起手機對著后視鏡“老霍你看看……”
“嗯”霍尋隨便應(yīng)道,望了一眼后視鏡:“這是……嗯?”,說著踩了一下剎車,給兩人直接前仰。
“啊我的頭?!标懓孜骖^。
霍尋這種人無論是在學(xué)校還是社會也不乏各種追求他的女生,各種千姿百態(tài)他早已有些審美疲勞了,甚至還有有一絲厭惡,看到楊昕的照片卻也一驚,半會后才想起來:“她是高中…那時傳的那個…?”
“是啊”楊昕笑道。
霍尋不說話,一腳油門,兩人又是一陣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