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這守著你吶!”夏雨也沒藏著掖著,認真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江少華他老婆來找過你了?”
“守著我?”栗楚秀眉一蹙,還是詢問道?!笆裁磿r候的事?”
“就差不多六點半那會,我就在這發(fā)現(xiàn)的!”
“現(xiàn)在人呢?”
“已經(jīng)被我弄走了??!”
“你弄走的?有其他人可以作證嗎?”
“有,就你們二樓靠廁所那第一個房間,有個中年男老師也看見了!”夏雨連忙道。
“楊老師?”栗楚畢竟是個成年人,即使對眼前學(xué)生充滿厭惡,當(dāng)聽到對方描述的有板有眼,也不得不重視起來,若如對方所言,事態(tài)可能真的很嚴峻?!澳悄愀疑先ィ藢嵰幌率遣皇侨缒闼f!”
今天栗楚打扮的很精干,上身一件短小的鉚釘牛仔夾克,下身同樣緊身的牛仔褲,將一雙勻稱筆直的大長腿襯托的緊致有型。
栗楚走在前方,挺翹的屁股一扭一扭,豐韻十足,不一會就看的夏雨口干舌燥,等上樓梯時,畫面更加強烈,夏雨沒忍住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是清晨太過安靜,還是夏雨發(fā)出的聲音有點明顯,上方的栗楚身子一僵,忽然回過頭。
“你剛才在做什么?”
“我沒干嘛???”夏雨嚇了一跳。
“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你走前面!”見夏雨這番表情,栗楚訓(xùn)斥道。
夏雨也不想辯解什么,快速走上臺階,兩人不多時來到廁所邊的第一個房門口。
“楊老師啊!起床了嗎?”栗楚上前探了探身子對著門里道。
很快房間里傳來一聲男性的回應(yīng)。接著,走出一個打扮文鄒鄒的中年男子,男子戴個金邊眼鏡,鬢角已經(jīng)發(fā)白,給人一種傳統(tǒng)老學(xué)究的形象,看到兩人后,笑呵呵的客氣道:“是小栗老師啊,這么早有事嗎?”
“是這樣楊老師,這是我的學(xué)生!”栗楚微笑的指了指身旁的夏雨道?!奥犖疫@個學(xué)生說,有個女人剛才在我辦公室門口滯留了一會,說是您也看到了,就過來想跟您確認一番,看看有沒有這回事?”
“女人?什么樣的女人?”中年男老師一臉疑惑,接著又看向夏雨道:“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夏雨訕訕的笑臉一僵,急忙插話:“不可能啊,就半個小時前,剛才我不是在廁所這嗎?然后你正好出來,我從你身邊經(jīng)過,一直走到樓梯口那,那頭有個女的,我們當(dāng)時還說話來著!”
中年男老師撓了撓稀疏的后腦勺,額頭的川字紋擰的更深了,隔了好一會才不高興的回答:“我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怎么可能說假話呢,沒看到就是沒看到,我連你都沒見過,怎么可能見到你所說的女人?”
夏雨如坐針氈,頭皮一陣發(fā)麻,想要反駁,當(dāng)看到中年人無比確信的表情,又見栗楚幾乎要發(fā)飆的神情,電光火石間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激動的指向?qū)Ψ降难坨R道:“對對對,你剛沒有戴眼鏡,一定是你沒看清!”
“胡說八道!”中年男子怒意十足,漲紅著老臉道:“你這小娃娃,你憑什么就斷定我沒戴眼鏡?就算我不戴眼鏡,你說你在廁所,我在門口,咱倆離得這么近,我怎么就看不清?”
說罷,中年男老師摘下眼鏡,沖栗楚道:“你從哪找的這學(xué)生?一大早的就睜眼說瞎話,當(dāng)我老糊涂,來尋我開心嗎?”
額!栗楚和夏雨相互對望一眼,沒想到會因這事惹惱對方。栗楚連忙賠笑道歉好一陣,等把中年男子安撫好后,這才拉著夏雨氣沖沖的來到樓梯口。
“栗老師,我真的沒騙你…”夏雨連忙解釋。
“啪”一聲脆響,夏雨半邊臉挨了一耳光。
此時,栗楚氣的渾身顫抖,夏雨還想辯解著什么,只見她眸子里早已寒若冰霜,咬牙切齒道:“夏雨,上次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要死嗎你?”
“我真的沒有騙你!”夏雨憋屈道。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栗楚一指圓拱門方向道。
夏雨沒有反駁,也沒有再吭聲,撇了撇不遠處的圓拱門,朝栗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后,沉默的離開。
進入現(xiàn)階段,晨讀期間即使沒有老師監(jiān)管,學(xué)生們也不像前兩年那樣私下玩鬧閑諞,一個個都緊張的或背誦或埋頭做著各種或買的或老師留下的延伸試題。
夏雨家境拮據(jù),沒能力涉獵一些延伸知識,只能將過往各科老師編寫的試題反復(fù)咀嚼,他人緣不好,也沒人借給他資料,再者以他的性格,也不愿意看別人臉。
即使如此,夏雨依然復(fù)習(xí)的津津有味,就當(dāng)體驗,就當(dāng)享受,就當(dāng)做好一個初中生該有的職責(zé)。
時間過得飛快,中午放學(xué)鈴響了起來,低年級的學(xué)生們轟然向校外奔去。寧夏也墨跡了一會,起身出了教室,夏雨自帶干糧,一邊吃饅頭,繼續(xù)一頁頁復(fù)習(xí)著。
不知多久,桌前似乎有個人影,夏雨抬頭,面前多了個戴著黑框眼鏡,氣質(zhì)儒雅的男生。
“嗨,夏雨,你同桌寧夏沒在嗎?”男生微笑的沖他打了招呼。
“可能吃飯去了吧!”夏雨平淡道,男生便是目前全年級第一的李明浩,男生面相給人感覺很書生氣,如果不是寧夏這層關(guān)系,其實他是很樂意與對方交好的。
男生有些失落,在門口一邊踱步,一邊左右環(huán)顧,末了沒話找話道:“你還沒吃飯嗎?”
“我?guī)У娘?!”夏雨說完,想起一件舊事,隨即詢問道:“聽寧墨說你高中后要去高新一中?”
“嗯?你也知道高新一中?”李明浩一愣道?!澳闳ミ^長安?”
“我只是聽過,聽說是省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重點高中!”
“嗯,的確是很厲害的中學(xué),如果中考成績理想的話,我也想去大城市看看!”李明浩說著,眼里流露出一股向往的神情。
前世中考成績出來后,李明浩依舊是全年級第一,至于多少分夏雨忘了,但記得林清露考了520分,畢竟這個分數(shù)很好記,不難猜出李明浩肯定會超過這個分數(shù)。這個時代的中考還沒有像后世把體育分也加進去,語數(shù)英各120分,理綜120分,政治100分,總分580分。所以能考進520分,進高新一中也是極有可能。
“那你為什么不在瑞雪上?”
“我家人在長安發(fā)展,所以,這次優(yōu)先考慮省城,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考過520分!”說罷,似乎擔(dān)心這番話會刺激到夏雨,男生又苦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沒其他意思!”
夏雨不以為忤,十來歲的孩子就能有如此敏感的心思,可見對方的情商也不低,便笑道:“放心吧,以你的水平,考到五百二板上釘釘!”
“哈哈,不怕告訴你,我是一點信心都沒有,能考到500分我都覺得艱難!”李明浩開懷一笑,只當(dāng)夏雨在夸獎他。
夏雨心中一動,大概2012年左右,和寧墨閑聊時,對方提起關(guān)于李明浩一嘴,說李明浩現(xiàn)在混的有多牛逼,都已經(jīng)提正科之類。當(dāng)時兩人畢業(yè)沒多久,一個比一個混得慘,夏雨得知這個消息時很是震驚和羨慕。不過那時他還沒怎么經(jīng)歷復(fù)雜社會的毒打,自然對官面上的東西沒什么概念。
直到后來2020年時,又聽寧墨說李明浩的堂哥已然是高新管委會的一把手,經(jīng)過近十年社會上的掙扎,夏雨終于意識到官面人脈的重要性。
尤其一些實權(quán)部門的官員,比如當(dāng)?shù)剌爡^(qū)城市管理局,警察局,工商局等真的不是金錢所能比,自然也不是平民老百姓就能結(jié)交的。
難得激動一把后,便鼓搗寧墨趕緊拉關(guān)系,可惜,由于寧墨前幾年一直沒怎么重視這段關(guān)系,臨時帶有目的性接近,對方也不是傻子,加上后來操之過急,兩人直到夏雨重生前也只是泛泛之交。
如今再來,夏雨覺得有必要未雨綢繆,而李明浩的堂哥則是關(guān)鍵性的人物,必須想辦法早早接近。
于是,夏雨一本正經(jīng)道:“如果我說,你一定能考進520以上呢?”
“嗯?”李明浩還想輕視,發(fā)現(xiàn)夏雨似乎不像開玩笑,好奇道。“你又不是我,我都沒把握,你怎么確定我會考過520?”
“山人自有妙計,假如我可以保證,你真的能考到520,那你得承我一個情!”夏雨神秘一笑,硬生生攀起交情來,機會不用白不用,如果可以通過李明浩牽線搭橋,早早認識他堂哥一家,勢必對這一世在省城的發(fā)展事半功倍。
“好吧,真如你所說!”李明浩也被夏雨這番話搞得莫名其妙,卻不得不借坡下驢?!皠e說一個,就是十個,只要我李明浩能做到,一定義不容辭!”
“好!”夏雨心中一熱,過了半晌幽幽道?!坝心氵@句話就夠了!”
李明浩一愣,不明所以道:“你不打算說說什么事嗎?”
“我能有什么事?跟你開個玩笑嘛!”夏雨搖了搖頭,他才不會干這種急功近利的事,徐徐圖之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
“額!”李明浩撓了撓頭,著實被夏雨雷聲大雨點小的作態(tài)搞得一頭霧水,其實,一開始對方說起承情時他還有些排斥,這刻卻又哭笑不得。與此同時,他也對眼前這個一直不怎么接觸的男生感到好奇。
打動人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對方談?wù)撍钫湎?、最在乎的事,有了這層想法,接下來夏雨便主動和對方拉起話題。許是夏雨故意為之,又或者彼此性格接近,一時間兩人也相談甚歡。
又過了一開會,依舊不見寧夏回來,李明浩便離開了二班,夏雨也因為一件意外的收獲,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