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千一和小蓮便開始趕路。與此同時,荊州那邊,李仲昨晚一直在檢查賬目,但并未發(fā)現什么疑點,今天早上一起來,又繼續(xù)看昨天沒看完的賬目。這也是他,這么有耐心,不過他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
長沙城附近的那個村莊里面的的農場,那么大的面積,需要的資金肯定不會少。難道祁平只負責派兵前去看守,所有的資金都是由那位地主出的?
可這樣的話,祁平的投入遠遠要少于地主,到時候分錢的時候也會遠遠少于地主。但李仲總覺得祁平不可能只是投入幾個兵這么簡單,要知道他是兩湖總都督,要是參與了什么生意,他能拿出的資金可不少,他怎么可能讓利那么多給個地主呢?
其實李仲一直覺得那個地主是不存在的,或是說是個幌子。表面上看來一切都是那個地主在操控,其實他背后另有其人。
還是先假設祁平出了不少資金,那這資金不是來源于軍中,也不是他家中的資產,那就是祁平還有其它渠道的流動資金。
李仲想,如果直接去問祁平,他會實話實說嗎?李仲擺了擺頭,雖說是親戚,但祁平應該不會這么相信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坷钪儆植恢搹暮尾槠鹆?,他端起一旁的茶杯,咕咚一口喝盡。
李浩急匆匆的跑到李浩的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李仲的思緒拉回來,“進來?!崩钪賱傉f完,李浩便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王爺,不好了,祁大人死了!”
李仲猛地一站起身,神色愕然,仿佛不相信剛才聽到的話,“什么!祁平死了?”祁平怎么可能死呢?李仲一直以為祁平就是“斷腸草”案件背后做大的人物,可現在他居然死了!要么這只是個意外,要么就是這個案子的背后另有其人,一個比祁平權勢還要大的人。
權勢比兩湖總督還大,那得是什么人???不就是個藥材嗎,怎么牽扯這么大?不知道小蓮那邊怎么樣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仙粉是什么、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為何可以讓權勢那樣大的人物來制作他它、并不惜為了它而制造命案?
李浩在寧王眼前揮了揮手,待寧王眼神聚焦后,他說“王爺,我跟您說,這祁大人死得可蹊蹺了!您猜猜他是怎么死的?”李浩的語氣透露一股十分神秘的氣息,他可真是膽子肥了,竟敢叫寧王猜。和小蓮待在一起別本事的沒學會,倒學會了沒大沒小。
寧王瞪了他一眼,李浩立馬就慫了,唯唯諾諾地扶寧王坐下,“王爺,您怎么對我這么兇??!小蓮和我到底誰才是從小陪您長大的?怎么您對她就那么耐心,我這還沒說什么呢,您就瞪我?!崩詈瓶雌饋砦鼧O了,感覺下一秒他就要哭出來了。
寧王不知李浩今天哪根筋搭錯了,盡說些不著邊的話,“李浩,這都什么時候了,你要演苦情戲,等我有空了再陪你演,現在先說正事,祁平怎么死的?”
李浩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地把在祁府打聽到的事情細細道來,“今天早上我?guī)е{道長去官府,途中經過祁大人的府邸,就看見祁府門口圍了好多百姓,我就問他們祁府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們告訴我祁府死了人,剛剛知府大人已經帶著人進去了。
我想著祁大人是您的姨父,他家出事了,我不應該代替您去看看嗎,萬一有什么我?guī)偷蒙厦Φ哪??!崩詈七@些話一氣呵成、聲情并茂,不帶一絲喘氣的,說到這兒,停下來歇一會兒。寧王趁這個間隙說:“我看就是你自己想去吧,你肚子里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李浩被戳穿,不好意思的憨笑,繼續(xù)說道:“我一進去,就看到院子里躺著個人,七竅流血,而且衣冠不整,和我們之前在長沙看到的那個人的死狀一樣。聽府里的丫鬟說,祁大人死之前也像中了邪一樣,在空中亂抓,還瘋了似的大叫,嚇得那些嚇人沒一個敢靠近他,然后,就聽見祁平一聲慘叫,猛地一下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開始口吐白沫、七竅流血?!?p> 李浩說完還神經質地看了看四周,感到背后一陣發(fā)涼,“王爺,您說著邪祟是不是真的存在啊,這好幾個人的死法都一樣,總不可能是巧合吧?”
寧王無語的笑了笑,“這邪祟還挺喜歡旅游的啊,從長沙跑到荊州?!睂幫跄笾鴷?,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的關聯,書角都要被他揉壞了。
“王爺,那是祁大人的賬本?!崩詈铺嵝阉?。
寧王放開那本可憐的賬本,“藍松的事呢?”
“放心吧,我都辦好了,知府大人說他回去就派人去找?!?p> “破案的事就交給官府,趁祁府現在混亂,我們去找找看有沒有關于斷腸草的線索?!睂幫跽f。
天已入深秋,之前穿的薄衫已經不能地域這刺骨的寒意了,特別是南方,又冷又濕。這對于一直生活在南方的人來說,自然是習以為常的,但對于從小生活在西北大漠的小蓮來說,那可真是不舒服。
南方的冷,是透過皮膚浸著骨子的冷,雖說現在還未入冬,但小蓮已經覺得冷極了。為了抵御寒冷,小蓮前天買的衣服都是帶絨的,這讓從小生活在江浙的楚千一很不理解。
“小蓮姐,你不熱嗎?”楚千一見小蓮今天就換上了帶絨的衣服,很是驚訝。小蓮在袖子里的手摸了摸衣服里面的絨毛,“你懂個屁,你血氣方剛的,當然不怕冷了,餓一個老人家,你不知道體諒體諒我?”
楚千一偏過頭小聲嘟囔:“你明明比我猛多了,還老人家?!?p> “你說什么?”小蓮見他一個人嘀咕,問道。
“沒什么,你也就比我大四歲,哪兒老了!”楚千一說。
“比你大四歲,不就是比你老嗎?你要尊老,要乖乖聽我的話知道嗎?”小蓮慈祥地撫摸楚千一的腦袋,楚千一推開她的手,“那你不也沒愛幼嗎?”
“我怎么沒愛幼了,我是欺負你了還是怎么著你了?”小蓮可聽不得這話了。
楚千一想到前天被小蓮當作苦力的痛苦經歷,在心里暗暗罵著,“這人怎么都沒點自知之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