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邊的二位,買兩個小妖怪玩玩兒嗎?解悶兒萌寵,童叟無欺啊,還有各種實(shí)用的小神通。。”
“有女妖怪嗎?”
“滾!”
李厭被攤位老板懟了一句,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關(guān)在巴掌大的籠子里面的妖怪,一個個奇形怪狀倒是很有趣味,不過他也只是看看,再動心他也不買,不是因?yàn)殄X多少,只是他的思維還停留在一個正常人的邏輯圈里,正經(jīng)人誰養(yǎng)妖怪???
再一抬頭,只見李晦熒來到了一間門店之前站定,那門店之上掛著一個碩大的木牌,著實(shí)是個有年頭的東西,木牌之上畫著一個鬼頭,其上還插著兩把劍,看起來有點(diǎn)蠢萌,倒是不怎么嚇人的樣子。
李厭快步趕上李晦熒站在他身邊一起看著門店的招牌,良久才收回目光問道:“爺爺,這地方賣什么的???別是賣鬼的吧?”
李晦熒略微有些吃驚的轉(zhuǎn)過頭。
“哼,你還真說對了,就是賣鬼的?!?p> “???我們說的是同一種鬼嗎?”李厭的手在自己腦袋上比劃著,生怕是自己有什么誤會。
但李晦熒貌似并不想解釋什么,只是伸手對著李厭推了一把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間店面的前廳并不大,四方的前廳正中擺著一面巨大的屏風(fēng),將身后的視線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屏風(fēng)之前放著一個方桌,方桌之上有一個類似天平的東西,似乎是用來稱量什么的。那兩邊的墻上出了進(jìn)門的左手邊有一個簡樸的老式柜臺之外,其余都是一些落滿灰塵的貨架,只是偶有幾個上滿放了些東西用油紙包著,其余的都是空的。
“這大白天的店鋪怎么沒人?。俊?p> 李厭見四下無人左右張望著,一抬頭便看到了屏風(fēng)之上用篆書寫了八個大字,李厭才上過幾年學(xué),他哪認(rèn)識這個,于是對著李晦熒問道;“爺爺,那上面寫的什么?”
“生伴有據(jù),身死契銷?!?p> “啥意思?”
“你就不能好好學(xué)習(xí)自己參悟一下?”
“爺爺你是不知道吧!”
啪!不出意外的李厭的后腦勺上又挨了一下。
李晦熒見自己來了半天連個招呼的伙計(jì)都沒有略微有些不悅,只見其走到方桌之前,單手握拳在那方桌之上敲了三下。
“生意不做了就趕緊關(guān)門,占著這好地方做什么!”李晦熒對著屏風(fēng)喊道。
李晦熒話音剛落,李厭便聽見屏風(fēng)之后立刻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訴后便是一個纖細(xì)的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屏風(fēng)之后傳了出來。
“呦呦呦,這不是李總御嘛?”
李厭聽那聲音明顯得有些陰陽怪氣,生怕對方在后面接一句:“幾天不見這么拉了?”
不過對方并沒有,只見一個躬著腰,有些駝背的老婦人拄著拐棍從屏風(fēng)之后“挪”了出來,顫顫巍巍,一副風(fēng)一吹就要摔倒的樣子。
“我還當(dāng)是誰大白天的跑到我這小忘川撒野,原來是李總御,真是稀客,怎么當(dāng)年強(qiáng)搶了我的狂歌劍,這又是看上我的什么了?我這可沒什么東西配得上您了,再搶啊,就只能搶我這老婆子了?!?p> 老婦人話說得有禮有節(jié),完全不失禮數(shù),但是李厭明顯覺得對方語氣中帶著那么一絲陰陽怪氣,好像對李晦熒心生怨懟的樣子,倆人大概率是有故事,李晦熒也是心大,這不是等著對方給自己穿小鞋么?
只見那老嫗走到方桌后面,隨手從腰間取下一個煙袋鍋抬起右腳在鞋底敲了敲,那煙袋鍋中飄出一團(tuán)白霧,馬上在其身下形成了一個凳子,老婦人熟練的坐了下去。她一邊看著李晦熒,還不忘轉(zhuǎn)眼打量著李厭。
“夕瑤,別以為你變化了個老婆子我就不敢揍你,說話注意點(diǎn)兒,什么叫我搶了“你的”狂歌劍?是狂歌選擇了我!”李晦熒爭辯道。
“所以我不賣給你,你就搶走了?”老嫗繼續(xù)陰陽怪氣。
“我可給你錢了!”
李厭只見原本還一臉褶皺的老嫗整個腦袋在脖子上轉(zhuǎn)了一圈,居然顯現(xiàn)了一張妖艷女子的臉,咧著嘴從口出露出了一縷煙霧,對著李厭輕輕一吹道:“那點(diǎn)銀錢也想買狂歌?癡人說夢?!闭f著眼睛撇向了一邊,一副不想搭理李晦熒的樣子,而且語氣怨懟。
李晦熒倒也十分不客氣,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面前的方桌上,側(cè)著身冷視著店主夕瑤道:“那又不是你的劍?你搜集來的東西,你只是賺個介紹費(fèi),怎么說也不能算我搶你吧?”
夕瑤恨恨地看了李晦熒一眼,知道他說的到也沒錯,這小忘川的東西都是她尋遍三山四海的遺跡找回來的,雖然她是售賣,但還真的是相當(dāng)于賺個手續(xù)費(fèi),因?yàn)槟懿荒苜u,賣不賣的出去都不是她能決定的,但她就是不甘心,原本當(dāng)年的狂歌劍她是打算留著當(dāng)鎮(zhèn)店之寶的。
李晦熒見夕瑤語塞于是繼續(xù)說道:“莫要小家子氣,我這不是又上門了么,大不了這一次多給你些中介費(fèi),千萬給我孫子介紹個好的。”
一提到中介費(fèi)夕瑤的臉色好了一些,不過說話還是夾槍帶棒:“知道你李總御身價不菲,殺了那么多妖靈妖獸,哪能沒點(diǎn)積蓄啊。那就老規(guī)矩,稱重吧!”說著夕瑤舉起手中的煙袋在桌上敲了敲。一縷青煙再次飄出,包裹住了桌上的天平,只聽夕瑤口中念道:“生死去來,棚頭傀儡,一線斷時,落落磊磊。稱魂驗(yàn)骨,陽祚為媒,孤靈寂鬼,即時當(dāng)歸!”
夕瑤對著天平一揚(yáng)頭道;“小伙子,放上去吧。”
這句話明顯是對李厭說的。
李厭一頭霧水轉(zhuǎn)頭看向了李晦熒。
李晦熒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的紙符,上面貌似寫著些什么,但是李厭還沒看清便被那天平上燃起的火焰燒了個一干二凈。
“可別寫錯了,出了什么麻煩事兒李總御可別找我的麻煩。它們的脾氣秉性可都不怎么好?!毕Μ幷f著又拿煙袋鍋敲了敲桌面,那天平燃燒黃紙符的一側(cè)聚攏起了一團(tuán)綠色的煙霧,隨即那煙霧重新排列組合拼出了“七兩六錢”四個大字。
夕瑤干笑兩聲,聲音十分驚悚道:“還成,命里倒是有些富貴,七兩六錢的命就好辦了,不難找個伴兒?!?p> 說著,夕瑤起身就要帶著二人向屏風(fēng)后面走,李厭有些緊張,給了李晦熒一個眼神,示意詢問他剛才到底放的什么東西?李晦熒示意不要多問,隨即拉著李厭跟著夕瑤向著屏風(fēng)之后走去。
出乎意料,那屏風(fēng)之后的墻上并沒有門,先前傳來的開門聲居然就是從這屏風(fēng)上傳來的,只見這屏風(fēng)之上開啟了一道小門,僅容一人通過的樣子。李晦熒與李厭先后跟著姑婆走入其中,待二人都走進(jìn)門中之后,那屏風(fēng)上的門瞬間消失,再次變?yōu)橐粋€平平無奇的屏風(fēng),就好像這里從來沒有一道門一樣。
走下一級又一級的旋轉(zhuǎn)臺階,出了眼前的路之外,四周黑漆漆的,李厭幾乎是一路懵著跟隨夕瑤與李晦熒走了很久,最終在一處虛無空間處站定。
這空間貌似極為廣闊,但是并不空洞,因?yàn)橐慌排排帕姓R的柜子一眼望不到邊際,李厭心中驚愕,不論這些柜子里面存放的是什么,數(shù)量都是極其驚人的。
“一會看到什么都不要大驚小怪。”李晦熒囑咐著。
“比如呢?”
“比如,反正你別大驚小怪就好了?!崩罨逕烧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