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二爺,你在屋里嗎?”半個時辰前,門外,一個青衣小廝扒拉著窗戶紙,向屋里頭張望,并且不斷的高聲喚道。
“砰!”一樣不知名的東西直接飛了過來,砸在了里頭的窗戶上,發(fā)出砰的一發(fā)聲響,唬的小廝惶恐的連忙退后了數(shù)步,而后便是聽見屋內(nèi)又傳來一聲異樣的嘶吼聲。
“什么事?”
小廝聽見人聲,低聲的回明道:“二爺,大姑娘和西院里的那位大奶奶乘車出府了!”
不過他能肯定的是屋里絕不是二奶奶,只因他來之前,二奶奶正領著底下的人在府門口張羅著車馬以及安排隨行的人員。
屋內(nèi),喘息聲漸止。
“嘖嘖!”女子瞥了一眼,目露諷色。
王信見狀,哪里能饒她,當即又要動作起來,可女子卻是推開了他,問道:“你就不擔心你大哥突然回來嗎?”
聽著女子提及兄長王仁,王信臉色微變,可還是佯裝鎮(zhèn)定的說道:“你方才不也是聽清楚了嗎?他一時半刻回不來,這你放心。真若出了什么大事,也怪罪不到我的頭上來?!?p> “你們男人吶,都一個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有了鍋里的,還會覬覦別人碗里的。別打量我認不出你今兒讓我穿上這件襦裙的心思。什么時候咱們二爺喜歡上了青澀的了?西院的大奶奶有我漂亮嗎?”女子抓起桌上的一件纖弱又輕巧的對襟襦裙,在手里甩了甩,調(diào)笑的問道。
“小騷蹄子!快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來!”王信急的一跺腳,當即就要上去搶,可女子一個閃身卻躲了過去,嬉笑著光著腳走到了一亮光處。
落日的余暉透過窗戶紙斜照在女子的身上,令她慵懶中多了絲嫵媚,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正是王仁屋里那個最得寵的侍妾。
“二爺不是向來喜歡成熟的嗎?比方說我們奶奶.....”侍妾有意無意的逗弄著王信,又道:“這事二奶奶應該還不知道吧,當然興許知道,但是不敢說。您還是仔細著些為好,別再被西院里的那位爺瞧出來了,這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小心別掉水里了。他和你可不是親兄弟!”
“我王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王信臉色一冷,當即叱道。
“是是是,二爺說的對?!迸右参春退麪庌q,而是正色的問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二爺是想做漁翁了?”
“呵呵,你的膽子也不小,我現(xiàn)在總算知道為何大哥他那么喜歡你了?!?p> ......
戴權聽了王攸的回答,臉色也是數(shù)次變幻,最后冷肅的蹲下身子,低聲說道:“你可要想仔細了,這可是你不可多得的機會,錯過了再想下一回就不知是什么時辰了?!?p> “老內(nèi)相的好意攸心領了,陛下天質(zhì)英斷,睿識絕人,可為堯、舜,可為禹、湯、皇、武。罪臣本一介狂狷書生,能得陛下器重已是僥幸,何以敢再承受殿下厚愛。”王攸輕聲道:“攸可為訕君沽名,可為亂臣賊子,遺臭萬年,皆在圣上一念之間?!?p> “天黑了?。 贝鳈嗦犞行﹦尤?,他也明白這就是王攸的答案,隨后抓起王攸身前的紙張,快速的站起身子,感慨了一句便是帶著人離開了。
“大爺!快起來!”盧管家離王攸最近,見戴權遠去,當即爬起身,沖到王攸身邊,欲將后者攙扶了起來。
“腿麻了,暫時起不了身!你去車上端個小杌子來?!蓖踟鼘⒈P起的腿掰直,“我坐一陣子就好了。”
盧管家應聲稱是往后去了。
“老內(nèi)相怎么說?”王仁神色凝重的問道。
“老內(nèi)相此番前來只為傳旨,并未提及太太!”王攸如實說著,然后又笑著回道:“大哥若是乏了,可以帶上些人先回家,順道報個信省的留在家里頭的人擔心咱們!”
“不了,再等等吧,想必也快出來了!按制外命婦天黑后是不允許逗留宮中的!”
王攸被王仁一語驚醒,先前戴權兩次提及天黑,這充分的表明是皇帝下達了命令,將石夫人扣留下來。既然如此,母親應該是性命無憂,可皇帝這么做的緣由難道僅僅是花上一個多時辰為了等候自己一個答案嗎?
沒道理??!
正當王攸心思電轉之際,忽聽得身后傳來一陣車馬喧鬧聲。
王攸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排忽明忽暗的燈籠被人提著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王攸因腿麻的緣故不能起身移動,只好向王仁伸出手,說道:“大哥,能拉我起來嗎?”
王仁怔了一下,念在同族兄弟的情份上,還是伸出手搭了一把。
“謝謝!”王攸一瘸一拐的走到路邊,將進宮的主干道讓出,省的擋了某位貴人的道??赡顷犥囻R在行至離他們五十步時卻停了下來。
“前面的可是金陵王家的人?”漆黑的夜幕中,又傳來一聲不確定的問話。
“是!”王攸高亢的回了一句。
對面的人聽見是王攸的聲音,不禁大喜過望,當即打著燈籠就快速跑上前來請安。
“長青!你怎么......?”王攸有些愕然,可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向著長青身后的車馬看去,那輛車他太熟悉了——翠蓋珠纓八寶車。
這輛車是史太君給妻子黛玉置辦的嫁妝之一,當初榮國府送親時,這輛車就跟在八抬大轎的后頭。
轔轔的車輪滾動聲越來越近,直到再度停了下來,這一次,八寶車近在咫尺。王攸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叩響了廂板。
泱上云逐
我知道可能有人看了這一章后會覺得有點惡心。就是王信這個人設。 其實我在前面埋下了一些線索。 他和璉二爺差不多,算是臭味相投,不過相較于賈璉的香臭不忌,這位王家二爺更趨向于曹老板的喜好,當然年輕是前提。